为首的官差见证据都差不多了,就让他们一行人都跟着去衙门,等待官大人的审判。一路上,李浩他们面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而那大汉则一脸蛮横,毫不畏惧。
到了衙门,只见那县官肥头大耳,正歪歪斜斜的坐在高堂上,头顶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他的两边站着许多官差,手中拿着水火棍,跟那县官差不多,走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站立着。为首的官差把李浩等人被带到堂前,与那个大汉一同跪着。县官打了个哈欠后拿起惊堂木一拍,有力无气的说道:“堂下之人,所犯何事,速速说来!”
李浩等人心中的紧张心情,也在这县官的滑稽动作下放松很多。林婉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另外一旁的大汉抢先开口:“大人!小人朱大牛,本是北街兴雨巷的人家,前几日,家父家母因着嘴馋,就买了他家的方便面条,哪成想他家不诚心,给我爹娘的是过期的食物,导致我爹娘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去讨个要法,却被他们污蔑说我陷害他们,求大人明察!”
林婉儿哪受得了大汉的胡言乱语,立马站起来指着大汉大声说:“你胡说!明明是你找人把我的铺子围住,不让我们出来,而且......”
话没说完,高堂上的县官就用力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本官没让你说,你说什么,还无视本官直接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人给本官,”
听到要惩罚林婉儿,李浩顾不上其他,也开口说话:“大人,请大人饶了他这次,林公子不是有意要冒犯大人的,实在是这人颠倒是非,林公子作为铺子的话事人,一时气不过才顶撞大人,还请大人原谅他这次!”
那县官看一个两个的都顶撞自己,很是生气,刚想让人也把李浩捉住,却被一旁的师爷拦着:“大人慢着,大人,护己之情情有可原,看在他们诚心求原谅的份上,您先饶了他们这次,且听听他们的话,再做定决也不迟。”
县官听了师爷的话,觉得有道理,就让人把林婉儿放了,对着林婉儿问:“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得到自由之后,林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那人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林婉儿气愤地说道,\"我这里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开的铺子每次都是半个月进一次货,而每次进的货恰好够卖半个月,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变质的方便面条拿出去售卖。不仅如此,自从这些人来捣乱以来,直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我们一直被困在铺子里无法脱身,甚至连报官都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助。如果不是有人看不过去帮我们,恐怕我们现在还出不来呢。恳请大人一定要彻查此事,千万不要让那些信口胡诌的人逍遥法外啊!\"
这,一人各执一词,县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于是招来师爷低声在他耳边问:“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师爷想了想说:“大人,不如你让他们把证据都呈上来,然后根据证据的可信度来判决。”
县官一听,觉得这个很好,于是就让师爷代替自己说话。师爷上前两步说:“两位,既然你们各自都有证据,那不妨呈上来,让大人判断。”
大汉听到师爷的话,喜笑颜开,举起手说:“我,我先来,大人,我的证人就是大夫,刚才大夫已经看过我爹娘,说我爹娘就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身体太虚弱而一直昏迷的。那变质的方便面条也在那大夫手上,大人只要把这人喊来一问就知道。”
林婉儿听了大汉的话,不甘示弱地说道:“大人,我也有证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的纸张和一本账本,里面都是这段时间方便面条的进货单和售卖账本。
那大夫原本就在公堂外面候着,所以很快就被官差给带了进来。大夫先是给大人跪下行礼,然后根据大汉所说的话重复一遍,最后还着重说老人家年纪大,这么严重的病很容易熬不过去。
大汉听了大夫的话,就开始干嚎起来,一会说可怜两个老人家,一天的福还没享受到就不行了,一会又说都是林婉儿这样的无良东家,才导致他爹娘早逝,反正就是把自己说的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县官听了也是怒视着林婉儿他们,仿佛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李浩不屑的笑出声来,对着大汉说:“你爹娘到底怎么回事,你自个清楚,不用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着,李浩转头看向县官说:“大人,我要举报!”李浩指着那大夫说:“大人,这个大夫收了他的银子帮着说谎,还请大人搜一下他的身。”
大汉和大夫听了大吃一惊,背后瞬间冒起冷汗,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能知道他们的事情,不过很快,大汉就冷静下来说:“大夫身上有钱有什么问题?很多人在出门前都会带点钱在身的,你可别胡言乱说。”
林婉儿好整以暇的看着大汉和大叔说:“怎么,不敢让搜身?也对,毕竟你们身上不干净,怎么可能会让搜身?”说着,林婉儿顿了一下又说:“而且啊,我所知道的可不止大夫一人收了你的钱,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是哪个?”
在听到还有一人时,大汉终于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伎俩居然被识穿了,跪在地上求着高堂上的大人放过自己,“大人,求您饶过小人,小人也是一时贪心才会犯下如此事情,求您看在小人爹娘还在昏迷的事情上饶过小人啊。”
县官看到求饶的大汉脸色也不好看,原本他还同情这人来着,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自己认罪了。一气之下,县官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吼道:“岂有此理,糊弄本官,来人,杖责伺候!糊弄本官,混淆视听,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一旁候着的官差领命就去把人拉起来往外走,吓得大汉连连求饶,林婉儿心中的气也下去大半,李浩脸上也有了笑意,但还是要问清楚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对着县官行了一礼说:“大人,且慢!能否请大人先把这人为何要这么做的目的说出来再杖责?”
县官不耐烦的想拒绝,一旁的师爷适时地来到县官耳边说:“大人,要不您先问问,咱们审案也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然很可能会影响大人的政绩啊。”
县官没想到还有这个什么政绩的存在,但既然人都招了,不妨问清楚一点,免得被人说审案不清。于是县官又出声说:“慢着,先让他把事情经过给本官一一说清楚,要是有一句谎话,那就别怪本官下手狠辣,不放过你!”
随着官差把人放下,大汉终于忍受不了直接瘫倒在地,随后从大汉身下缓缓流出一滩伴随着尿骚味的水迹,看得林婉儿一阵嫌弃,用手捂着口鼻移向李浩那边去。
大汉大喘着气好半响才缓缓开口说:“大人,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作出这样的错事来,请大人饶过小人啊。”
师爷也被大汉的狼狈惊到,眉头紧皱,缓了一会才说:“大人让你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要是情况不是很严重,大人也会着重审判,你要是再不说,那就别怪大人重重罚你!”
那大汉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立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原来,这大汉的妹妹也是个做生意的人,她也想做方便面条的生意,可是自己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不上李浩他们家的好。但是,她多次上门找李浩家的子铺推销自家的方便面条,结果都被掌柜无情地拒绝了。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向大汉求救。大汉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自己的父母先去买一些李浩家的方便面条,然后再拿出自家已经坏掉的方便面条当作证据,以此来要挟林婉儿赔钱。本来,他们打算今天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谁知道却撞上了李浩的巡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浩听完还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兜兜转转的,还真跟自己有关系。李浩对着大汉冷声说:“就算你想让林公子的铺子换一家方便面条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要是被你成功了,那林公子的铺子还能不能开下去?提供林公子方便面条的人家还能不能继续售卖?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不等大汉回答李浩的话县官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啊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那本官可不能轻易饶了你了!来人!”
县官刚喊道来人,就冲进来一个女人,女人挽着发髻,身着看起来还算不错,但一出现就又哭又喊的:“大人啊,冤枉啊,我大哥只是想帮我这个妹子,方法偏激了一点,但却没有伤害人,但我爹娘可是实打实的受了伤害,您要是罚了我大哥,那我爹娘可要怎么活啊?还不如在府衙门口一条绳子勒死算了!”
县官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心里也犯难,目光投向师爷,师爷沉吟一会说:“这位夫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你大哥还没伤人就说没事,要知道你大哥可是带着人围堵了人家整个铺子三天,这三天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既然你知道,但不劝说,那就别在这说什么没伤人的话!”
女人显然没想到官府的人会这么说,一时间都忘记哭了,愣愣的看着县官。好半天又开始作妖起来:“那,那不知大人想怎么判决我大哥的?”
听到女人不再哭哭啼啼的,县官脸色好了点,看了眼师爷,师爷对着县官点了点头,县官才开口说:“大胆朱大牛,为了一己之私围堵人家林东家的铺子三天,进罚你赔偿五十两银子给林东家,当做这几天的赔偿,另,你聚众殴打别人,对镇里的影响极其不好,原给你收监一月,但念及家中父母病重,就免去你收监一事,换成赔偿人家同样五十两,共计一百两银子,你可愿意?”
原本听到不用蹲大牢,朱大牛是高兴的,但后面听到要给出去一百两,朱大牛恨不得晕死过去,她妹子也嚷嚷着说:“大人啊,我们去哪里找一百两这么多?况且家里还有父母需要钱看病的,我们要怎么办啊?要不然我还是一根绳子吊死在府衙门口得了!”
县官看着这女人,真是脑壳痛啊,说两句又哭又闹的,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惊堂木一拍,县官不耐烦的说:“现在知道赔偿多了,当初怎么就不想想后果!还有,你要是再这样大闹公堂,本官就直接给你杖责十大板!”
听到要被打,女人立马住口,他可是听说了,官府打人可是很厉害的,十大板下去,还不得要了自己半条命?要是给自家相公知道,休了自己也有可能!想着,女人就不敢再吭声。判决也就这么下来了。
待出了公堂后,女人一边搀扶着自家大哥出来,一边用恶狠狠地目光看着李浩,要不是李浩,自家大哥怎么会这样,要不是李浩,或许自己的方便面条就进了那铺子了。前不来,后不来的,偏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出来坏事。要是不给李浩一个教训,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而李浩却没理会女人的恶毒目光,只跟林婉儿说话:“林公子,你的铺子现在算是洗刷了冤屈,恭喜你啊。”
林婉儿同样双手抱拳说道:“恭喜什么?要不是李公子您的鼎力帮忙,我这铺子后面会是怎样都不知道呢!您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这样吧,我做东请您去百味楼吃一顿,就当是感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