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余愿的脸颊绯红,她抿了抿嘴:“盛大人要是无事,我就先回了。”
就在转身之际,盛为拉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说着,就见盛为从怀中掏出了金色牌子。上面刻有盛字。
“圣上命我去溢昌督办码头一事,这次可能要去些时日。这个给你。”
余愿接过牌子:“这是?”
“这是我盛家的牌子,只有盛家最亲近的人才有,上次你被四公主的人绑住,我想想都后怕,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寻我。”
“雍都城里,盛家产业占了千余家,春桐,玄安,溢昌,这些地方,也都各自有百余家,总之,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是我盛家的店面,只要你出示这个牌子,店铺的掌柜都可以寻来人帮你,也可以寻到我。”
余愿听完后,觉得太金贵:“盛大人,这不妥。”她伸手要去还。
却被盛为攥住了手,只见他离近了一步,贴在她耳边道:“就当是给余三公子用的。”
余愿知道他说的是何意,委婉一笑,只好收下。
墨夏站在马车前,催促道:“公子,该走了。”
盛为满眼不舍,撩过锦缎裘袍,向余愿抱拳道:“切记,遇见困难,可随时来寻。如要是想在下了,也可以用。”
余愿眉间一蹙,见盛为温和笑着上了马车,自己还呆呆杵在原地。
几次三番来上门,余愿早就该想到,盛为对自己并非只有过去情谊那么简单。
她掂了掂手中的牌子,似觉得又沉重了些许。
揣在怀中,刚一回头,便看见肖璟辰穿着单衣站在门口。
余愿想到了昨夜,肖璟辰在马车里说的话了,难不成,他一早就看出盛为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
“将军,您醒了?奴去给您准备膳食。”
“盛为来干嘛?”光听这硬生生的语气,余愿就知他在生气。
她不敢隐瞒:“盛大人,送来了这个。”说着就把牌子掏了出来。
肖璟辰低着眸子,只看了一眼,便道:“姑娘好福气,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牌子。坊间传闻,这盛家牌子在雍都好比圣牌。”
“看来,昨日圣上赐婚,赐错了对象,盛大人既对你有心,应该将你赐去盛家才好。”
话音落,寒风到,王管事正好从府中送来了裘袍。
余愿知道肖璟辰在说气话,淡然的接过裘袍。
对肖璟辰的冷嘲热讽免疫一般:“将军,先穿上吧,奴嫁不嫁人,嫁给谁,都由奴自己做主,什么盛大人也好,李大人也罢,总之奴不会耽误将军的桃花。”
肖璟辰难得听余愿这般说话,此前,她不是扮娇弱,就是装无知,这次为了盛为,竟然主动为自己争辩了?
他低眸,夺过她手中的裘袍,大喝一声:“备马!”
余愿低眸,恭敬行礼。眼见肖璟辰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王管事是个过来人,看出二人因为小盛大人生出了嫌隙:“姑娘也是,将军一时误会,你怎还添油加醋呢?”
余愿不说话,只是心里不是滋味,暗想,也罢,希望「茶花」印的线索多些,也好早早离开雍都这个是非地。
她和王管事回了府,府门被关上。
谁都没注意到,人群熙攘的巷子中,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带着皮帽,也匆匆的转身离去。
逆着人群,行步如飞,虽打扮同旁人无异,但实则身手不凡。直奔盛府而去。
盛良翰坐在书房中,那小厮贴在他耳边细语道:“去春桐查这个叫荧心的丫鬟。切记,勿要惊动余府人。”
“是。”那小厮一个回身,脸从帽檐下露了出来,深邃的五官,碧色的眼眸,袖口处藏着一把匕首,身上散着淡淡的药香,一见就知是外邦人。
......
晚上空青从军营回来,寻余愿一起晚膳。
饭桌上,余愿问:“怎么没在军营用膳?”
空青叹气道:“今日也不知道将军吃什么了,这么大的火气,操练着兵士们,都一个个的累趴下了。我可不想被当靶子,只好跑过来寻你。”
“那一会要是将军回来?你岂不是又碰上了。”
“不会,狐环说,将军把这几天的军务都堆在了军营中,看样子不会回府,最起码今天不回。”
余愿脸色微变,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失落:“是吗。”
好在空青没看出来。夹了个块腊肉放进了嘴里。
余愿从没去过军营,有些好奇问道:“我在春桐时,就听闻,「辰」军之所以可以屡战屡胜,是因为军营中有个老军师,他善用兵法,所以才攻无不克,当真有这种神人吗?”
空青噗嗤笑道:“又是一个被将军的障眼法欺骗的人。”
“哪里有什么神仙老军师,撑死了就有个庄师在,那神仙老军师,是将军自己编出来的。”
“编?为何要编,将军善战,让旁人知道不好吗?”
“将军可不是这么想的,每次在战场上,将军都会编造一个老军师跟着,一则是扰乱敌军的思绪,二则是引诱敌军过来探查一二,在演一出老神仙在帐中,运筹画策戏。让敌军做出错误的判断。”
余愿笑道:“这将军,当真是狡猾。”
空青忙嘘道:“话不能这么说,兵不厌诈,在战场上,如不是将军的神机妙算,不知要死多少「辰」军战士呢。”
房门没关,院中出现了一袭白衣,余愿啧道:“你的鹤医士来了!”
空青脸颊泛红,虽穿着男装,但是眸子中却露出了娇羞的表情:“别乱说。”
鹤迁子手中拿着一个冬果:“来尝尝。”说着就递一个给空青。
余愿挑眉道:“让两个人,分一个果子吗?”
鹤迁子自知不妥,开脱道:“那怎么办,这王员外家的树上,就剩这么一个冬果了,剩下都被旁人摘走了。”
空青脸色一变,立刻把果子塞到了余愿手中:“那个我吃完了,先回府了。你吃吧。”
鹤迁子也莫名的红了脖子:“我在去看看左都尉家的那棵树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