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皱眉道:“可是军务没办好?”
“不是,是三皇子薨了,并非自杀,而是他杀,身前还放着一个「悔罪书」。”
余愿这下明白了,三皇子死的不明不白,并非肖璟辰所杀,毕竟是开元帝亲子,怎能不怒。
她又问道:“陛下会如何罚将军?”
空青道:“不知,从我随军来,还未发生过这等事。”
突然,门外将士来报:“圣上大怒,要将「辰」军的副将们,统统斩杀,将军也已被皇宫亲卫控制住了。”
空青慌道:“我去组织剩余「辰」军,救出将军!”此话一出,如同要造反一般。
余愿立刻捂住她的嘴,问道:“可否带我入宫?”
空青冷静片刻,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时,才追问:“你去宫里干嘛?”
余愿早一步进到屋内,换了一身衣服。
不一会她迈着步子,款款走来,一身锦白色绒袍,搭配着孔雀造型的步摇,一晃晃的走到了王管事的身旁:“备马车。”
空青拉住她:“你是将军的心上人,如你在出什么事儿,我如何向他交代?”
“放心,我有法子,能将他们都保出来。”说罢,就贴过王管事耳边轻声交代着。
......
马车刚停在了宫门口,就被侍卫给拦住了:“何人?”
空青骑在马上道:“安陆府中人。”
谁料,那侍卫是个见人下菜碟的小人,这皇城内如今都知安陆君被圣上圈禁,虽不知是何故,但以讹传讹,早已传的面目全非。
“不能进,现在「辰」军一脉没有得到特许,都不许进!”
空青问道:“可是谁下令了?”
那侍卫左右看了看,没答。
空青冷哼一声:“往日里「辰」军驻扎皇城时,同你们这些宫中侍卫,如亲兄弟般,想不到一落难了,你们不但不救,还落井下石!”
那侍卫被怼的哑口无言,可还是一副有理的表情,梗着脖子道:“皇宫也是你们这些乱子可闯的?”
空青怒气直逼,刚要拔刀,就听后面传来盛为的声音。
“空将军,可有难?”
空青见是盛为,立刻与马车里的余愿道:“是小盛大人。”
余愿从马车里探出头,微微一笑:“小盛大人。”
盛为从马车上下来,当着侍卫面,恭敬行礼:“姑娘,别来无恙。”
随即看过侍卫:“你可知,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只一句话,就把侍卫给哄住了,那侍卫结巴道:“空,空副将说是安陆府人。”
盛为笑道:“安陆府人,就不能过了?是谁下的令?可有文书?”
那侍卫见盛为这般说,立刻没了刚才的气势,盛为见状,低吼一声:“快让开,要是安陆府出事,你这条狗命,我保证活不过明日。”
那人立刻闪到了一旁,空青在马上做了个拱手的动作,谢过盛为。
盛为则上前了几步,伏在了马车旁道:“姑娘莫心急,盛某就在殿外候着。”
“多谢盛大人。”余愿放下了帘子,随空青了进到了皇城内。
盛为昨日刚从溢昌回来,准备过正旦,今天一早就听说了此事,他紧赶慢赶去了安陆府,但还是晚了一步,于是追到皇城,才遇见了这么一幕。
肖璟辰与他是情敌,本应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但他担心余愿着急,在做出什么不利自己的事,所以才一路赶来。
王言好似早就知道余愿要进宫一样,早早就在大殿外的宫门口等着了。
余愿和空青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感到疑惑。
余愿上前,恭敬行礼道:“王公公怎知我会进宫?”
王言道:“姑娘快随我来,圣上等了许久了。”
“嗯?”
空青刚上前一步就听王言道:“空副将,就在此等候吧。”
余愿向她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正殿之上,开元帝正扶额端坐正中,书案上还放着肖璟肃那封「悔罪书」。
王言见状小声道:“陛下,荧心姑娘到了。”
余愿刚要拜,就见开元帝抬了抬手,王言摆了个凳子在旁,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开元帝才叹气扬起头道:“可是为了安陆君而来?”
余愿见状轻声“嗯”道,随后反问着:“陛下可是为了三皇子薨逝头疼?”
开元帝眯着眸子,哼道:“你这丫头倒是大胆,寡人还没问完,你倒反问寡人。”
余愿从椅子上起身,往前走了俩步:“知道陛下烦忧何事,所以荧心特带来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
“荧心也说不清,但想必那解药应该也到了宫外,还请陛下让他进来。”
“哦?王言,将宫外的人带进来。”
......
不多时,王言就将一个老嬷嬷带了进来,此人正是三皇妃身边的嬷嬷。
她穿着农妇的衣服,上前便跪拜:“老奴,见过陛下。”
开元帝对这个老嬷嬷有些印象,那日三皇子带着三皇妃回宫时,正是这个老嬷嬷在旁抱着小皇子。
“寡人记得你,你是三皇妃身边的。”
“奴正是。”
“三皇妃已逝,按宫中规矩,你应该去别的贵人宫中做事,怎得穿成农妇的衣服?”
那嬷嬷擦了擦眼泪道:“那日三皇妃薨殁,三皇子身边的亲卫将我们这些伺候在三皇妃身边的人,统统杀尽,老奴命大,喘着一口气,被人丢在乱葬岗,被安陆君所救,才得已再见天颜。”
开元帝皱起眉头,眸中似有不信:“这些话可是安陆君让你说的?”
老嬷嬷:“老奴不敢有半句谎话,在入江时,三皇子就对三皇妃屡屡施暴,我们这些下人每天跟在三皇妃身边,也是提心吊胆的。本以为回到都城,皇宫内,天子脚下,三皇子就能改掉恶习,谁知,却变本加厉。还对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动手。”
“你是说,三皇子,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老嬷嬷颤抖着身子,伏身道:“老奴说的是实言啊!三皇妃本想告御状,可三皇子却拿玄安母族要挟三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