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卫氏,余愿眼底泛起了红,见到赵姬,满脸亲切,顿时觉得她就如同亲人般。
赵姬也一样,虽说余愿是卫氏的养女,但这孩子长的好看,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来人,把本宫的金花步摇拿来。”
余愿受宠若惊,只听赵姬道:“见你就心生欢喜,赏你些东西也正常,往后,你有空,就常进宫,陪陪我。”
余愿又要跪拜,却被赵姬身旁的宫女拦住了:“余姑娘,不必这样客气,我们娘娘好久没这样高兴过了。”
她瞟眼看向赵姬,却发现赵姬时不时的看向肖璟辰。
余愿有疑问,但只能是疑问,对于肖璟辰来说,有些东西是不会告诉她的。
赵姬又拉着余愿问了问府中的余姑姑可好,说了几句家常,便说自己乏了,让她退下。
她走时,还看了眼对面的肖璟辰,肖璟辰满脸淡然,眼神看过她,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余愿猜想到,定是肖璟辰和赵姬有什么秘密要说。
她行礼退了出去,身旁还跟着拿着锦盒的宫女。刚出了「昌子阁」。
赵姬就命人都退了出去,包括自己的女儿司鸢。
屋里只留下了肖璟辰和赵姬。
赵姬微微笑道:“这愿儿生的如此美,本宫想让她做儿媳,岁儿你怎么想?”
肖璟辰面无表情,只道:“姨母,您是知道我心思的。”
赵姬不逗他了,赶忙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嘴:“世人都说你安陆君,不近女色,就连本宫女儿司鸢也对你情根深种。但谁也不知,你从小就已有爱慕的人了。”
说着赵姬就用手比划着:“那时也是在这「昌子阁」你和你母亲卫氏来探我,手里拎着糕饼,你一不留神摔了跟头,糕饼全碎了。本以为你要哭,谁料你却说,万不能告诉愿儿妹妹,否则她就不理你了。”
肖璟辰低了眸子,上翘起唇角:“那份糕饼,是愿儿同母亲一起做的,要是让她知道那糕饼被我摔碎了,定是会怪我的。”
赵姬撤了手中的帕子,露出了姨母笑:“愿儿那时还小,本宫虽没见过,但是总听你母亲说过,今日一见,这孩子不仅长的标志,说话做事也同你母亲有几分相像,当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岁儿,你的眼光自小就如此毒,难怪能成为了这雍都的辅国将军。”
肖璟辰被开元帝救治后,一心想得到春桐的线索,自知余府无人可依靠,于是只好冒险写信给了赵姬帮忙。
那时赵姬正得宠,照看盯着余府这等小事,只需她一句话。
只是她苦心写了数封信,想让肖璟辰回春桐来,却没了音讯。
直到几年前,开元帝昭告天下,封肖璟辰为辅国将军时,她才安了心。
没多久肖璟辰以公务为由,回到春桐匆匆与赵姬一见,才得知,余府的近况。
自此以后,余府的消息全在肖璟辰自己的掌控内,为了避嫌,也少与赵姬往来。
只是逢正旦,肖璟辰都会以娘家的名义给赵姬送来珍贵的礼物和她爱吃的糕饼。
“今日是司弦冲动了,不知你这个当哥哥的是如何得罪了他,他才要和你抢人?”
肖璟辰笑道:“大概是看见了我与愿儿的关系了。”
安陆君自幼习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察觉到,今日在花园中,他把余愿揽在怀中时,就知道,不远处司弦在,恰巧那时,有俩个宫女过去,所以才做了亲吻的举动。刺激到了司弦。
他想,这样也好,好歹,司弦知道余愿有主了,不会在大殿之上在难为余愿。
可没想到了出了司鸢这等子事,一下激怒了司弦,想要护妹,才说出要娶余愿的话。
“这孩子,被我和他父皇呵护的太好了,从来不知人情世故,古板的很。今日也是一时昏了头,放心,一会他来,我定让他给你赔罪。”
“姨母,不必,当下您与我的关系还是不要暴露在外的好。”
赵姬叹了一气:“这么多年了,岁儿你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啊,我想妹妹和妹夫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每日活在仇恨中。”
肖璟辰没说话,只是拧眉饮过茶,杀父之仇,是他心中的唯一的坎,如过不去,恐怕这辈子难以原谅自己。
赵姬知道肖璟辰的心气,自知劝不住,只好在旁叹气摇头。
「御花园」中。
这春桐的皇宫不同雍都的皇宫,可能是气候的问题,绿植多的很,蜿蜒的小路也多,分不清哪是哪。
直到余愿看见了,今日和肖璟辰见面那棵树后。她的脸颊红了起来。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是司弦。
余愿一想到今日在殿上的种种,就知道那司弦并非好惹的角色,她眼皮都没抬,只匆匆行礼,便想出宫。
可这花园中的道窄的很,司弦手持折扇,一挥,便把余愿的去路给挡住了。
“余家姑娘且慢。”
余愿抬起头,看向司弦,今日在正殿之上,余愿都没曾仔细端详过他,这会子看来,此人长的倒是随了赵姬,矜贵中,隐隐透着一股英气。恐是岁数还小,脸上还挂了些稚气。
司弦也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余愿,今日还是第一次,余愿站在阳光下,树叶遮挡间,射下来几道光,打在她的脸上,多了一份仙气。
司弦心中叹服:“这世间,竟然有这般如仙的女子。”
余愿只是一挑眉,看过司弦,司弦就莫名的脸红起来。
“不知皇子,寻我何事?”
司弦错了错神,眼皮一抬,便让余愿身后的宫女退了下去。
“今日,我在这花园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余愿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装做不知的样:“什么秘密?”
司弦没说话,只是挑眼看去了那棵大树,正是今日余愿和肖璟辰见面那棵。
“还要继续装傻吗?你和安陆君的私情,今日我全看见了。”
刚被他说的时候,余愿心中还有些害怕,这会完全被揭穿,她反而不怕了,笑道:“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