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士把脉时,用银钱收买,随后还将怀孕的月份说小,就这样,我母亲心软,才让她做了姨太太。并且生下了余薇。”
“后来,兰氏为了在府中博得好名声,尽心竭力的照顾母亲和父亲,但是,说来蹊跷,我母亲也是那时,身体渐渐不好的。直到几年后,身亡,我守灵时,才发现母亲尸身脸色不对,身上还出现了很多青紫色。”
“我对父亲说,可他却以为是我太小,看错了,所以此事就过去了,但是这事一直藏于我心中,直到一次偶然,见到了空府中空老夫人的尸身,与我母亲一样,才知那是中毒之状!”
“用毒之人,好心思,多年来,只用微弱的剂量,才让我母亲看似身体不好,但又没有病发。”
众人听见,都纷纷看向了兰氏,只见那兰氏颤巍巍道:“你,你休得胡说!那时你只不过是个孩子,懂什么!”
肖璟辰冷笑一声:“就因为我是个孩子,所以你才用此招数,毒害我母亲,知道我并没有证据。”
但却忘记了一点:“就是你身边的思菱。”
思菱本就慌张,被囚禁了几日,现下更是慌的不行,好似,分分钟就要晕倒在地一般。
“思菱是玄安人,家中还有几个亲戚在,我的属下已经跑去了玄安,恰巧昨日刚带回来证词,正是思菱家的亲戚的,名叫孙信的人,他说,思菱在十年前,同他那里采买了大量的菱毒,此毒,便是毒害我母亲的毒。”
鹤迁子站出来道:“这菱毒确实如此,中毒者只要每日入毒一点,日积月累,便会毒发身亡,无法救治。”
狐环在旁道:“思菱,还不交代吗?非让官府去你家中搜查吗?说不好,还会审问你年迈的父母,玄安的酷刑可比春桐厉害的多...”
狐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思菱哭喊着道:“是那兰氏,让我去寻的,我不想,她便说要将我赶出府。卫夫人对下人好的很,我也不想干出这伤天害理的事啊,都是她,是她!”
兰氏咬着牙的狠狠的指着思菱:“好你个思菱,竟然想诬陷我!你上我弟弟兰铁的床不行,就想拉我下水!”
余薇这时也发话了:“对对,思菱不止一次勾搭我兰舅父了!”
兰氏怕她说错话,立刻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再多嘴。
有了思菱的证词,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平日里与兰氏有交情的族老们,纷纷指责着:“毒妇啊毒妇啊!”一个个全都低下了羞愧着老脸。
司弦见余愿跪的时间长了:“愿儿,安陆君你们俩起来说吧,都是受害者,没理由跪着,来人,赐座。”
余愿起身谢过,这时才知,肖璟辰竟然从小就瞒着她关于母亲的死因。
但此刻不是质问他的时候,只听肖璟辰继续道:“对于我母亲卫氏的死,这还是冰山一角,相对于家宅,国难更可怕。”
“她兰氏,自我父母都死后,就掌管着余府,更是贪了我余府家产,去养兰铁的商队,那商队做什么勾当,我相信,兰氏一定知道!”
只见兰氏,奋力的摇着脑袋:“我不知,我不知啊!兰铁的商队干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帮忙出资而已,年底分一些红,来补贴这府中的家用。”
这话,一下将余沐冉逗笑:“就拿你女儿头上那些发钗来说,纯金打造,稀有宝石镶嵌,这商队竟然这般挣钱,跑多少趟,才能买的起?”
余薇听见这话,傻愣愣的要摘下,好似现在摘干净了,就能撇清关系一样。
“来人,带兰铁!”肖璟辰一声下令。
曾风眠拎着兰铁的脖领子,拉在了堂上。
兰氏终于得见自己的弟弟,知道人没死,便又感觉有了依靠。
司弦正坐堂上高声质问:“兰铁,卖给他国稀有矿石,可有此事。”
兰铁一抬头,没想到肖璟辰都把太子给搬了过来,他吓的有些慌,汗珠直直滚落道:“回太子,我不知。”
司弦一下笑了,让一旁的公公早就准备好了证词,那证词,正是康安所交代出来的商队名单,司弦正愁没地方去寻这些人呢。
公公念完证词后,兰铁赶忙磕头,脑门被磕的“咚咚”作响,没一会就见了血。
“太子饶命饶命啊,都是那康家,都是康家啊,我们只管运输,并不知里面是什么!”
谁还会听狡辩,司弦一笑:“雍都商队规矩,想来你兰铁定是知道的,凡是走商,定会问上一问。”
话刚到此,就听门外侍卫报:“盛家公子到。”
族中长老一拍大腿:“对啊,这兰铁的商队是挂在盛家门下的。”
肖璟辰一皱眉,他以为盛为是来保兰铁的。
只见盛为上堂跪拜,话都还没说,就让墨夏递上了一沓沓厚厚的商队契约!
“太子殿下,此是兰氏商队,走商时,与那康氏私下签订的文书,我商号的掌柜们都可作证,是刚从他的商队里搜出来的。这,我盛家并不知。”
“但,鉴于我盛家疏于管理,才酿成此祸,盛家愿捐钱捐物,重新修整潞阳县,为受灾的百姓重振家园。”
司弦吸了一口气,这兰铁的罪行,有就有了,但是这盛家的定罪,可不是他一个太子能说了算的。
“至于你盛家如何,此事咱们后续再议,今日先说余家事。”
盛为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余愿,不动声色的走近,坐在了她的身后,旁听。
余愿,眼睛瞟过盛为,对他微微笑了笑,似在感谢盛为再一次出面救治她,救治余府。
但在肖璟辰的眼中,却认为是余愿对盛为了有了情谊,他的双手背着,一只手死死的掐着皮肉,立刻红了一块。
司弦也看出来,盛为此举,其实就是为了讨好余家,讨好余愿,虽然自己已经对余愿没了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作为余府的半个亲戚,司弦还是很忌惮盛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