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沈家客厅里,徐姨拿着个文件袋进来,喊了声老太太。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屋,接过徐姨手中的东西,拆开看了眼,冷哼了声:“还真不是。”
“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这还是温小姐自己做的亲子鉴定出了结果。”
“当年医院接生的医生都年纪很大了,这些年要么去世,要么出国了,要费点时间。”
“医院的病历报告总该有吧?”
“说来也巧了,当年南洋妇产医院搬家的时候出了车祸,有些卷宗缺失了。”
老太太目光闪出几分轻蔑:“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继续查。”
“少爷醒了!”
楼上照顾沈寻舟的佣人站在楼梯喊了声,沈长泽起身上楼,见人迷迷糊糊地靠着床头,视线不甚清明:“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怎么了?”
“发烧了,烧了两天一夜,”沈长泽扶着他,在他后背上垫了个枕头。
沈寻舟道了句谢谢。
轻咳嗽了两声。
“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去看现场不小心被划到了,”沈寻舟撒谎不打草稿。
沈长泽一早就问过江戈了,再问沈寻舟不过是想知道他的答案而已。
“公司那边已经让人下去了,别担心,先把身体养好,”沈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一步、难登天。”
“生意和感情都一样,急不来。”
“我跟寻舟聊两句,”老太太拿着东西进来,坐在沈寻舟床边。
将鉴定文书递给他,他打开文件袋看了眼封面:“温瑾的?”
“你知道?”老太太诧异。
“恩。”
“那她亲生父母是谁?”
“还没查到,”沈寻舟如实回应,又继续道:“这件事情您别管,我会解决好。”
.................
温瑾站在医院走廊里,满脑子都是温沫惊惶失措到无法连贯起来的话语。
“白天打你,晚上轮奸你.......”
她拿的重生剧本和温沫拿的重生剧本似乎不是同一个剧本。
所以?
上辈子自己死了,沈寻舟将温沫折磨死了?
为什么?
难道自己的死和他们有关?
“醒了!”
“沫沫........”
温瑾掀开帘子进去,躺在病床上的温沫虚弱地看了眼温瑾,薄唇翕动,似是想跟她说些什么,但却不敢。
“温瑾,你没看到沫沫不想见到你吗?”
“还不出去?”
赵婉儿视线扫了眼温瑾,带着逐客令。
温瑾凉悠悠地睨了眼赵婉儿:“是吗?反正我们都到医院了,约个亲子鉴定吧!”
赵婉儿听到亲子鉴定几个字,瞬间怂了:“你..........你少威胁我。”
“你若听不懂话,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妈,你先出去,我跟温瑾聊两句,”温沫不想上辈子的噩梦重演,所以这辈子,手中一直握着一根无形的绳子狠狠地拽着赵婉儿,怕她翻墙,惹火上身。
病房里,瞬间空荡,只剩下二人。
温瑾心里酝酿了很久才问:““我死了?”
“嗯!”
“沈寻舟杀我?”
“不是他,”温沫回应。
“那是谁?”
“不知道,”温沫低垂头,语气颇丧:“也许是我。”
“也许是家里人,但不重要,大家都死了。”
温瑾压住心里的震撼,继续追问:“沈寻舟杀的你们?”
“他觉得你的死,我们都脱不了关系,所以把我们全杀了,”温沫笑了声,悲悯而又苍凉。
“可明明.........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
果然啊!这世间的痛苦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法,大家都有自己的冤屈。
“上辈子,赵婉儿出轨,拿着从我这里偷去的卡养男人,你明知道她的罪行,却帮她隐瞒真相,让脏水泼在我的头上,这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明明知道她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东西,最终都进了你的口袋,你不阻止,不返还,这也跟你没关系?”
“你间接性地享受着我牺牲自己带来的好处,却背地里控诉自己是冤枉的?你跟你妈一边当着吸血鬼,一边歌唱自己的冤屈,你死,也是活该。”
“温瑾,”温沫疾言厉色打断她的话,怒声呵斥:“可我没杀你。”
温瑾面目可憎凶回去:“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众人口诛笔伐定下我的罪名,而你,明知我是冤枉的却不帮我开脱,在赵婉儿丢脸和我死之间,你选择了后者,到头来却跟我说,没有杀我?”
“温沫,管好你们,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插手其中的事情,我不介意去告诉沈寻舟,你知道些什么。”
温沫听到沈寻舟的名字吓得浑身一抖,想开口,却见温瑾转身跨大步离开。
趴在床沿疯狂喊着她的名字。
“温瑾,你站住。”
“温瑾...........”
.. ...........
“你怎么来了?接我下班啊?”
翌日中午,林晓从办公室下来,就看见温瑾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停车场。
敲了敲车门,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温瑾那张满是倦容的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温瑾狠狠叹了口气:“没事儿,你把我车开回去,我上去找我爸聊点事情。”
“聊入股的事情?”
“嗯!”
“你等等,”林晓从另一边上来拉开车门上车,坐进副驾驶:“如果一定要入股,掌控权一定要握在你手上,我虽然来公司不久,但你爸的管理模式不是一个企业该有的,耳根子软,人太好,这不是一个资本家该有的管理手段。”
“如果你不想进来亏钱,就听我的。”
“我心里有数,”温瑾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这些的?”
“一早,公司就像是一个立在高楼大厦中间的茅草屋,外面漏雨,中间漏风,你接手,必然要大换血。”
“律师来了,我先上去。”
“温瑾,”林晓突然喊住她,有些好奇:“前面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松口,这一次,为什么?”
“因为发现自己纠结的事情没意义,我现在,只想做两件事情。”
“哪两件?”
“搞钱,报仇。”
林晓目光旖旎,凝着温瑾,沉重又认真:“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