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舟说着,曲起指尖敲了敲实木会议桌面,
刹那间,门口有法院的人冲进来,在慌乱中压着人准备往外带。
“沈寻舟,你没资格收拾我,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元老。”
“沈寻舟,你个竖子,狼子野心。”
“沈董,救我!“
“沈董,我好歹也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沈董,我也是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会了,沈董...........”
会议室厚重的中式木门被关上,叫嚷声在外面被隔住。
闹这一出,四周的人都被迫站了起来,有起身让位置的,有看好戏的,唯独首位上的父子二人,稳如泰山,静坐不动。
三五分钟,众人在惊愕、恐慌中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会议室恢复之前的静谧。
但无人敢再造势。
上位者的怒火,她们承受不住。
而这,按照沈寻舟刚刚说的,涉及一百余人六个部门,那陈总被带走,只是个开胃菜而已。
“诸位还有何疑问?我一一来解答。”平静温和的话落在会议室,像是落下一颗炸弹,顷刻之间,方圆几里没有一个活人似的,大家的呼吸都极其微弱,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首位上二人。
外人怎么形容沈寻舟的?
谦谦君子?笑谈。
见刀不见血的杀人方法,被他运用至极,哪儿还能算得上谦谦君子?
从会议室离开,沈寻舟半边胳膊都是僵硬的。
周进眼疾手快地将手机递给他:“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回公司。”
“沈总,沈董让您去他办公室,”沈寻舟抬步刚想走,沈长泽的秘书拦住了去路。
“改天,”沈寻舟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拨开人直接离开。
秘书嗳了声,想说什么。余光瞥见自己白衬衫上有血迹,吓了一跳。
确认不是自己的,这才疾步往沈长泽办公室去。
慌张推开门:“沈董,少爷好像受伤了。”
............
温瑾坐在直升机里,脑子里全是螺旋桨的嗡嗡声。
开车两小时的路程,直升机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停在开源地产楼顶时, 江戈打开门,她一路下机直奔电梯按了一楼。
“少夫人不等少爷?”这女人也太没心了吧?
这都不管自家老公的?
“沈寻舟找我有事?”
江戈:“少爷昨晚被先生喊回去训话,一晚上没睡,今早又被沈氏集团的那些老总们拉过去开批斗大会,顶着伤和疲惫的身姿跟人舌战群儒,老伤心了。”
“我真担心他哪天就猝死了。”
温瑾:...........
江戈见温瑾不吱声,再接再厉:“爹不疼娘不爱,队友太菜老婆伤害,我们少爷真可怜。”
温瑾:..........队友太菜老婆伤害她可以理解,爹不疼娘不爱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形容词也不必硬找。”
江戈眼观鼻鼻观心地见温瑾没什么强硬想走的意思,立马按了顶层。
刚出电梯,温瑾丢下一句:“我去趟卫生间,你给我磨杯咖啡。”
“得令!”江戈咧着八颗白花花的大牙离开。
沈寻舟风尘仆仆地赶回公司,脚步快的身后的周进连走带跑,一群上了年纪的老总更是跟不上。
眼睁睁地看着老板进电梯,他们被甩在了身后。
出电梯直奔办公室,乍见空荡荡的办公室时,憋着一口气的人似乎跟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似的,顷刻之间,所有的疲倦涌上来。
男人脚步虚扶,踉跄时扶了一下门框。
周进在身后伸手想搀扶,见人挥了挥手,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办公室。
靠在沙发上的人有种无力回天的颓废感。
从昨夜至今,沈寻舟都在后悔,后悔昨天下午没克制住,伤害了温瑾。
如果重活一辈子二人还在纠缠,重活的意义在哪里?
“咳咳————”偌大的办公室里,咳嗽声响起,沈寻舟猛地低头。
手背上的血迹映入眼帘,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胳膊上的伤还是嗓子里咳出来的血。
“少爷,”江戈端着咖啡杯进来,看见男人白衬衫的袖子红了半边吓了一跳。
沈寻舟不以为意,抬眸睨了眼江戈:“让医生过来。”
“哦,好好好,”江戈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沈寻舟凝眸望过去,眼神有些不悦:“我要咖啡了?”
“少夫人的。”
沈寻舟眉头一紧:“谁的?”
“温瑾的呀!”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老婆?
“人呢?”男人倏然站起来,目光如炬,落在江戈身上带着急切。
江戈指了指外面:“卫生间。”
温瑾从隔间出来,正准备洗手时,沈寻舟秘书办的一些女秘书进来,捂着胸口吓得不轻,嘀嘀咕咕地:“吓死我了,沈总怎么在门口?”
“他在女厕干嘛啊?”
“你别说,沈总站在哪儿都是那么帅!”
“这要是别人我肯定觉得是变态了,但是是沈总,我就觉得真他娘养眼,这要是我男人,我能横着走。”
温瑾有些疑惑,一边回眸看她们,一边出去。
直至“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堵人墙。
男人温柔的腔调在头顶响起:“在看什么?”
嗬————温瑾捂着胸口望着沈寻舟,瞪了他一眼:“吓我一跳,女厕所门口你也站?”
“来接你,”沈寻舟面不改色地牵起她的手往办公室去。
“怕我掉屎坑里?”
沈先生抿了抿唇,没接话。
太粗俗了,不知道如何接。
“沈总会被女员工当成变态。”
“她们还不配让我成为变态,放着家里的美娇妻我不沾染,难不成还会去沾染外面的那些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