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当初的太子和如今的陈太傅,或许都是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鹿鸣再次感慨,幸亏她聪明机智,早早的就跑了,要不然肯定会没了性命。
一个聪明人还好对付,两个也行,三个,四个......二十几个聪明人,那就是地狱局,随便一个乱杀局就能将她搞死,鹿鸣觉得自己很废,估计在里面也就是个活不过一句话的路人甲。
鹿鸣看着眼前的陈安泰,心思一转,接着说道:“既然陈公要在南蛮服刑,本王愿意为你们提供一个去处。
你们可以到南蛮生活,但必须为王府工作五年。五年后,如果你们表现良好,将获得南蛮良籍,届时去留自由。”
鹿鸣这话一出,在场的陈安泰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转机。
“以后流放的人口也会是这么安排,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得为非作歹、违法乱纪。”
鹿鸣的设想其实相当直接:不管是南蛮还是西洲,人口还是太少了,她有很多的项目需要展开,但唯一制约发展的最大瓶颈就是人口不足,现在大周的人口不好挖,那为何不从流放者这个群体入手呢?
再不行,还有草原上的牧民可以挖啊!
那都是潜在的劳动力啊!
“多谢王爷收留。”
陈安泰的话语中透露着感激之情,尽管他对鹿鸣的真正用意仍然感到迷茫,但至少他知道自己仍有价值,而且王爷对他们陈家并无恶意,这就很好。
而且,现在的安王与自己印象中,那个沉默寡言的皇子不一样了,他的成长与转变,令陈安泰不禁感慨万分。
陈安泰在内心深处轻叹一声,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被贬谪的罪臣,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陈太傅的家人她也看到了,在她看来,赵家不论男女都是当老师的好苗子,还是不用培训直接上岗的那种。
很好,小崽子们的上学问题直接搞定,这些可都是资深的老师,特别是陈太傅,那可是太子的老师,绝对比她教育的好。
鹿鸣的嘴角轻轻上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也在心中再次感谢那个将陈太傅送到南蛮的大聪明。
云峰:......
资敌这件事,他可是专业的。
想着小崽子还有四个月就要降生了,现在说这些还早,但这人已经到了,总不能让人闲着吧。
想着,就转向陈安泰,诚恳地提议道:“陈公,本王有意筹建一所官学,命名为安学院,不知陈公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陈安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或许未曾料到,安王居然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
他不否认刚刚听到这个的时候确实有一丝心动,但还是理智的拒绝了。
“殿下的好意,老朽感激不尽。但老朽身为罪臣,实在不宜再给殿下增添麻烦。”陈安泰解释道。
陈安泰是一位很纯粹的学者,尽管自己身处困境,却仍愿为他人着想。
他觉得安王是个好人,他也真切的是为了鹿鸣着想,他是流放到南蛮的罪臣,没有吃苦头就算了,还要在南蛮教书任教,这实在是太打眼了,要是被发现了,恐怕鹿鸣就算是王爷也讨不着好。
鹿鸣倒是没想那么多,见小老头实在是固执,也只能说开。
鹿鸣诚恳地回应道:“陈公,实不相瞒,本王希望您能成为小世子的良师,为他传授学问。学院的事情还是需要您来,仍需仰仗您,至于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解决。”
她需要一个在学识上能够震慑的住所有人的大家来当这个院长,而陈安泰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就算有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说白了,陈安泰根本就没那个份量动摇那些皇子们争权夺势的心。
一个不懂变通,只知道教书的先生有什么好忌讳的?
就算建安帝知道了也只会感叹小十九对太子的兄弟之情,谁让陈安泰就是太子的老师呢?
对着陈安泰的老脸睹物思太子,没毛病!
就在鹿鸣安静养胎的这一段时间,南蛮地区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长史果断行动,迅速掌握了府衙等官方机构大权,准备对这片土地进行彻底的整顿。
一时间,南蛮地区的贪官污吏、草菅人命的权贵、落草为寇的强盗纷纷陷入恐慌。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无处遁形,无数只眼睛正盯着他们,不论多么隐秘的秘密,都无法逃脱赵长史的追查。
随着一个个贪官落网,一框框的案宗从库房里被搬了出来,一卷卷竹简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罊竹难书的恶行。
王爷惩治恶人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南蛮的每一寸土地。
无论是城市的繁华街头,还是乡村的田间地头,人们都纷纷涌向松县。
他们中有前来鸣冤叫屈的,有来打探消息的,更有许多苦主前来围观泄愤的......
“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那个贪官,他总算要遭报应了!”一位男子激动地喊道。
“妹妹,你的仇终于得报了!”另一位男子说着,忍不住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如今可好了,这些害人的狗官全都落网了,但愿王爷能一直保持这份决心。”又有人感慨道。
“我呸!老子那半死不活的小破店,总算熬出头了。还好老天有眼,把这些狗官全都收拾了!”一个名叫王二的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在松县开了一家小吃店,辛苦赚来的钱都被贪婪的税收榨干了。
他曾一度绝望,他都打算这次税收的时候直接去县衙上吊了,鹿鸣这么一弄可算是救了他们全家。
在清理了封地上的蛀虫之后,赵长史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人口大普查,坚决杜绝隐户现象的存在。
......
时光飞逝!
转眼间便是四个月过去了。
而鹿鸣的肚子,也已经九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