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木城派出所兢兢业业工作,暂时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刑警、交警、龙源派出所几个单位找李云山几次,李云山知道他们都是想来要四爷回去的,故意岔开话题,就是不往这方面讲。
看到四爷在木城派出所干的工作井井有条,贾所长第一个打退堂鼓,让四爷辞去木城派出所的一把手,去龙源派出所做个警区的警长,他真说不出口。
交警队张波伤情恢复正常上班,暂时补齐了人手,他们也退出对四爷的争夺。
刑警队的张涛借着给李云山汇报案件,暗示了几次想让四爷回刑警队。
李云山为四爷去留问题咨询过政法委的马书记和局党委书记许家盛,马书记的意思是让四爷再锻炼一段时间领导技能,许书记说等木城派出所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说。
几个领导都有自己的想法,四爷也就继续留在了木城派出所主持工作,作为一个实习生,他占据着派出所一把手的位置巍然不动,成为温县县局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猜测,四爷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至少在省级部门,甚至是中央一级的。
不然,温县县局那么多能人,怎么会让一个实习生坐稳一把手的位置。
可是,四爷的关系是谁,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包括李云山等领导。
所有人议论纷纷,四爷没有想那么多,他一心在想着提高自己业务能力,把木城派出所的工作和人员都整合好,尽量不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实现平稳过渡,等待新所长的到来。
小翠在家闲着没事干,又到林县上班,看她身体已经比较笨重,领导也没有给她派具体活,小翠也就是和同事们聊聊工作,下班就到附近的路边步行,锻炼一下身体。
这天夕阳西下,天气暖洋洋的,估计春天马上就要到来了吧。
小翠慢慢在路边走着,路上行人很少,她摸着肚子,感觉到肚里的小家伙越来越调皮了,微微皱皱眉,嘴角扬起,幸福的感觉让她脸上充满笑容。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小翠扭过头,看到一辆面包车疾驶而来,如果她不躲避,很有可能会冲到她的身上。
小翠瞬间脸色苍白,她下意识地躲向一边,摔倒在路沟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朦胧中,有个男子站在路边,向下边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小翠意识很清醒,可就是动不了,像鬼附体一样,全身都不听大脑指挥。
在那个男人露出面孔的一瞬,小翠心中一惊,这个人她认识,竟然是他。
等了好半天,小翠的一个手指动了一下,大脑的意识开始恢复。
浑身疼痛,勉强坐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四爷的号码:“快来,有人要害我……”
县医院,四爷焦急万分,他担心小翠,更担心小翠肚里的孩子。
老刘头两口俩坐卧不安,四爷不停地在急诊门前走来走去。
半晌,医生从里面出来,对着四爷说:“母亲平安,孩子还需要再观察,估计会早产。”
四爷心稍微平复一点,医生又说:“你妻子想和你说话。”
四爷连忙跟着医生进到屋里,小翠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她看见四爷进来,眼光看向医生:“我想和我丈夫单独说句话,好吗?”
医生扭头走开,退出门外。
看着屋里没有外人,小翠看看四爷急切的眼神,她欲言又止。
闭上眼想了想,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向一边:“撞我的人是李长庚的儿子李永超,我见过他……”
说完,小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四爷握紧拳头,愤愤不平。
医生轻轻推开门,看看四爷:“说完话了吗?我们需要对她进一步检查。”
四爷没吭声,医生一摆手,两个护士上前,推着担架向里边走去。
老刘头过来:“小翠交代什么话了?”
四爷手中拳头伸开:“没啥,爸,她怕我没钱,给我说放钱的地方。”
老刘头摇摇头:“四爷,你平时不掌握钱吗,回来我得说说小翠,男人怎么能不掌握点私房钱呢?”
这时,老刘头的老婆正好过来,老刘头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言语。
四爷对老刘头说:“爸,我有钱,现在小翠的身体健康要紧,我回家取钱,你先在这里等会。”
看着四爷匆匆离去,老刘头两口俩坐在长连椅上,焦急地等着医生出来。
回到家,四爷拿着存折到银行取出来钱,交到医院,看看小翠还没有出来,他站到一边,给老油条打了个电话。
老油条听说小翠出事了,连忙和八字胡跑来,四爷把八字胡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油条听了,半晌没吭声,他想了许久,对四爷说道:“四爷,此事慎重,这是个故意杀人案件,按说应该立案查处。”
“可是,如果立案了,有可能把你和小翠之间的隐私曝光,对你俩的生活和名誉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可这事不追究他责任,我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四爷点点头,他面露难色:“如果立案查处,很有可能我和小翠之间从此产生隔阂,再也走不到一起,所以我在犹豫。”
“小翠刚才给我说出凶手,她一定是怕她哪天不明不白地死去,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是,她肯定也担心这事公开,我影响我俩之间的感情。”
“所以,她出事第一选择是告诉我,而不是报警。”
老油条两眼看着四爷,没有吭声,四爷的拳头握紧又放开,放开又握住,明显在犹豫着什么。
老油条叹了口气,看看远处站着的八字胡:“四爷,你是公安干警,不方便做一些事,就交给我吧。”
“你想干什么?”四爷猜出老油条的企图,连忙问道。
“他不仁,我不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油条眼睛看向远方,对八字胡招招手,两人结伴远去,没有再理会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