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大概五六分钟,他从楚白袅怀里抬起头,露出濡湿的眼眸,“好,等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在一起。”
他一定会努力追上袅袅的脚步,他会跟袅袅好好在一起。
真是的,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为什么就是想哭呢!
楚白袅拂上他的脸,用拇指擦拭他眼角的泪水,很想就这么亲下去,但不太合适。
“先去洗把脸,洗完我们去吃饭,晚上回酒店找老师,明天回学校。”
顾由心站起身,低低的应了一声。
一站起来原本脑袋在她胸口的少年一下子便高出她一个头不止。
两人没有牵手,而是一如既往的结伴走在路上,中途顾由心去卫生间擦了把脸。
然后去逛商场,去吃火锅。
回到学校后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像楚白袅说的跟老师长谈的,学生要以学习为主。
重点高中卷得令人头皮发麻,但楚白袅的名字永远高高悬挂在榜一。
顾由心短暂的冲到了年级第二,但很快便被人挤了下去,对此他耿耿于怀。
于是放寒假后他跑到楚白袅家里上楚老师专属补习课。
肖雅安跟楚承运一点也不担心,这种不担心源自他们对女儿和对顾由心的信任。
毕竟顾由心也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是什么秉性他们也很清楚。
更何况女儿跟他们说了,高考前不会恋爱。
快到春节的时候,外面开始下大雪了。
楚白袅揣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鹅毛般飘扬的大雪,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个除夕夜,溜到家后门来给她送新年礼物的那个少年。
“袅袅!”
突的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喊叫,楚白袅偏过头,看见对面别墅院子里顾由心正朝她招手。
她眉头一扬,跑到门前换了鞋溜了出去。
顾由心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双手也戴着厚厚的手套。
拿了把铲子站在门前跟守卫似的,看见楚白袅跑过来,眉眼都是笑意。
“快,袅袅,我们来堆雪人,在我家堆一个再到你家堆一个。”
顾由心说道,“我家的雪人你来装扮,你家的我来装扮好不好?”
楚白袅呼出一口气,气息瞬间化作白雾朝天上飘去。
“好。”
顾由心用铲子将表面的那层白色的雪铲到一起,楚白袅蹲在地上滚雪球,等雪铲得差不多了,他就蹲到她身边跟她一起滚雪球。
堆完的雪人差不多在她俩腰间。
楚白袅跑去外面的绿化带里捡了两根细细小小的枯树枝装上去当手,然后去顾由心家的停车场找了个水桶盖到雪人头上。
两颗石头充眼睛,再用唇釉画出嘴巴。
接着一个相当抽象的雪人就完成啦!
绿化带里捡的树枝也太小了,顾由心看着抽象版雪人被逗乐了,“走吧,我们去堆下一个雪人。”
又一次铲雪滚雪球,顾由心没有给雪人装手,而是跑进厨房找做饭的阿姨借了不用的锅碗瓢盆。
小铁盆当头盔,锅铲跟勺子做手臂,胡萝卜当鼻子,干紫菜当眼睛。
顾由心将脖子上系着的绿条纹围巾解下来系到雪人脖子上。
他满意的打量了一遍,“嗯,这样就很像守卫了,公主殿下,雪人戴着我的围巾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楚白袅哑然失笑,看着他光秃秃的脖子,没好气道:“先回家吧,没系围巾也不怕着凉。”
顾由心鼻尖跟脸冻得通红,他咧嘴一笑,脸颊边便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盯得楚白袅难得的生出些害羞。
“袅袅……”顾由心轻声唤道,现在才高二,好烦,想跳级……
“我家……”他鼓起勇气,“我家猫会后空翻,你,你想不想看看?”
神特么——猫会后空翻。
楚白袅故作惊喜的问道,“真会后空翻吗?那你先给我录一个看看好不好?”
顾由心回家把头都磕烂了猫咪老师也没学会后空翻。
猫咪老师吃完小鱼干懒洋洋的躺着,而顾由心坐在沙发上正被蒋妙意扇巴掌。
“真是的,你拿根杆子钓小鱼干让小咪翻过来翻过去做什么?”
“没事干去外面把雪都铲干净!”
顾由心:默默抱住自己。
转眼又开学。
顾由心开心得不行,这不仅意味着他能长时间跟袅袅呆在一起更意味着距离高中毕业更近了一步!
开学考试,顾由心直接考到了年级第二,年级前三有两个都在她们班,班主任脸都要笑烂了。
楚白袅已经保送了q大,所以开始全面分析师兄的学习情况,以求他能无痛上q大。
时光如白驹过隙。
楚白袅没有参加高考,最后一场考试场外。
她跟蒋妙意一起穿着旗袍等在那里。
顾乘抱着一束鲜花站在她们旁边。
有楚白袅这个全面辅助在,顾由心简直成为了六边形战士,他迅速做完了所有题,又倒回去认真的检查了好几遍,能交卷后交完卷撒丫子跑了。
结果刚跑出校门便被记者拦下。
“同学,看你这笑容是对成绩很有把握啊!”
顾由心因为跑得太快鼻尖冒起一层薄汗,他喘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摄像机,“还行吧。”
“还行就是很好!”记者笑道,“那你此时此刻最想说的是什么?面对摄像机告诉大家!”
顾由心一双眼睛一直往外面等候的家长那边扫,直到看见他父母跟楚白袅后。
咧唇就是一个青春洋溢的笑:“此时此刻我最想说的是!我终于高中毕业了!”
“终于可以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记者:?
记者:??
记者:???
顾由心告别记者,大步朝那边跑去,他喘着气接过爸爸手里送的花,一脸傻笑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谢谢袅袅。”
蒋妙意见儿子说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楚白袅看,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她跟顾乘走在前面,让两个小年轻走在后面。
顾由心抱着那束花,看向穿着一件水蓝色旗袍的楚白袅,眼睛亮得不行,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宝,但苦于有长辈,只能压下蠢蠢欲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