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谪星楼。
陈拙三人刚刚落座,房门便被叩响。
陆平川开了门才发现,门外的是一群看着眼生的书生学子。
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刚才在广场上没有挤过去示好的人,只好等陈拙回了谪星楼再一同前来拜访。
毕竟陈拙之名,在今日过后便会名动大衍。
若今日不与他打个照面留下一次好印象,以后要再想巴结,怕是难了。
然而陈拙看着那一张张谄媚的面孔却是顿感头痛。
他连忙躲进了卧室之中。
让侯应春和陆平川应付他们。
济州城虽大,消息的传播却极为流通。
陈拙前脚刚在天人书院中扬名,后脚便被人传了出去。
客栈酒肆全都议论纷纷。
“这沧澜书院竟有如此人物,可以技压天人书院的谭文轩,当真是恐怖如斯!”
“不错,那四柳诗原本也该声名大显,只可惜却碰到了那种妖孽。”
“一炷香时间可以连作七首!这等诗才惊为天人!甚至我听说,那陈拙并未用尽全力,只要他愿意,甚至还能再作出几首来。”
“看来这天人书院的院首地位有些不保呀!”
“诸位可知这天人书院和沧澜书院的恩怨?”
“嗯?他们有何恩怨?小二,这位客官的酒我请了!再给他来几道招牌菜!”
“兄台客气了!且听我细细道来!五年前...”
客栈之中。
春花几人面前摆着吃食,围在一起,听着周围的议论之声也满是振奋。
老樵夫捻起了一粒花生米投到嘴中。
感慨道:“咱们这位大人可真是多才多艺,竟然还精通诗词一道,当真是可怕。”
老酒鬼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
附和道:“是呀,不知道,嗝...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老铁匠斜睨他一眼,哼哧道:“别的我不敢说,但大人肯定是不会打铁的。”
另外两个老头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一个打铁的有什么好骄傲的?
夏花的语气兴奋:“不愧是公子哥哥!那些什么读书人,连给公子哥哥提鞋都不配。”
春花同样笑了笑。
但她却压低声音:“夏花,小点声,莫要给公子惹上什么麻烦。”
夏花撅了撅嘴。
“春花姐姐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公子本来就很厉害!你们说对吗?秋花姐姐,胖丫。”
秋花脸色苍白,掩着嘴轻笑两声。
胖丫嘴里塞的满满的,手里还拿着两块大肉,听到夏花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嗯着。
公子自然是极厉害的。
不过最让她佩服的是公子真的可以让自己每天都有肉吃!
没有得到她们明确的回应,夏花有些气馁。
一旁牛大胆却嘿嘿的笑了笑。
“夏花说的对,公子最厉害了!”
夏花听到就大胆接话,脸上这才重新挂起笑容。
并给牛大胆夹了一筷子青菜。
牛大胆顿时乐的憨憨直笑。
......
谪星楼九楼热闹非凡,前来拜会的人络绎不绝。
走了一批便又有新的一批前来报到。
只可惜他们全都没有见到陈拙的面。
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深夜,送走了最后一拨人,沧澜书院才得以清静下来。
侯应春和陆平川全都是一脸的疲态。
尤其是陆平川。
原本他还想着好好的养精蓄锐,以便明天的战斗。
结果没想到正主偷偷躲进了屋子里,然后让他出来应付那些前来拜会的书院之人。
可把他累坏了。
他双目无神的躺到了床榻之上。
嘴里喃喃着:“师弟呀,师弟!明日我可如何是好啊...”
说罢,他便昏睡过去。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
房间里一直打坐的陈拙,紧闭的双眼一阵颤动,终于再一次进到了梦境世界之中。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
这一次更加的轻车熟路。
陈拙没有理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他直奔谭文轩所在之地。
天人书院的学子有自己的宿舍。
没费什么功夫陈拙便看到了谭文轩,同时也看到了他的梦境。
此刻谭文轩依旧沉浸在白天那场诗会当中。
只是与现实相反的是,谭文轩一诗而出,立刻受到了众人的恭敬和追捧。
而反观他梦中的陈拙,则成了一脸惶恐,跪倒在他身前祈求饶恕的可怜人。
陈拙沉默片刻。
他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谭文轩所造成的心理伤害有些过大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会在梦中这般幻想自己。
陈拙目光微闪,直接和谭文轩梦中的自己合二为一。
谭文轩俯视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陈拙”面色傲然。
“就你也配与我赌斗!你这等卑贱之人,又哪里懂什么诗词?”
“如今败在我的手中,你也算是不虚此生。以后出去也可以说自己是与谭文轩赌斗过的人,这将是你人生最大的成就。”
谭文轩轻蔑的笑道。
然而下一刻,就见地上的陈拙突然抬起了头,面色阴冷。
没等谭文轩反应过来。
陈拙一脚直捣黄龙,只听咔嚓一声,似乎又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谭文轩顿感一股剧烈的疼痛直蹿心窝。
他凄厉的惨叫一声,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来,仿佛身体内的所有神经都在这一刻被紧紧拉扯。
谭文轩的身子躬成了一个虾米,死死捂住受伤的地方,试图减轻一些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可是那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抽搐。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废了男人的资本!
谭文轩双眼充满了血丝,死死瞪着站起身来的陈拙。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怎么敢的?”
陈拙冷漠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伸出手,刎颈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梦境世界就是方便,想要什么,随着心意一动便可以。
陈拙伸手连刺。
谭文轩顷刻间就化为血人。
他的五肢和五脏六腑,全都被陈拙洞穿。
那钻心的剧痛,让他的身影发生了一阵虚幻颤栗,似乎就要原地消散。
陈拙知道那是他的大脑受不了刺激,身体的本能想要强行将他从梦中唤醒。
可陈拙又怎么能让他如愿?
只见他双手掐了一个法诀。
谭文轩的身影再度凝实。
“长夜漫漫,这才刚开始呢...”陈拙的声音幽幽响起。
地上谭文轩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