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四年(1396年)二月八日,清早。
朱元璋、马秀英、朱标、朱英、徐达、汤和、冯胜等等,但凡有点脸面的人都来到龙江造船厂铁舰的船坞上。
朱元璋看到船坞下方的人在做最后的一次检查,笑道:“大孙,咱敢和你赌一会放水进来你费钱费力的这铁船必沉。”
朱标同样不信铁舰能浮起来,接话道:“对!儿砸同志,朕也赌你这铁船一会放水进来就会沉。”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表示不信这铁船能浮起来,因为他叫人做过缩小比例的模型。
朱英撇嘴一笑:“是吗?那我们赌!我的铁船要是沉水我一赔二十。”
朱标得意的大笑:“哈哈...好!儿砸同志,朕坐庄朕赌十万两!”
朱元璋豪气的喊道:“咱赌一百万两!”
徐达接话:“那我就赌一万两铁船沉水。”
蓝玉等徐达说完高声喊道:“我赌十万两铁船沉水!”
徐妙锦见他们都赌沉水,大喊:“我赌英哥儿十万两这铁船不会沉。”
李景隆想了一会开口:“老大,这次我不信铁船会浮起来,我也赌十万两铁船会沉水。”
徐膺绪嘿嘿笑道:“嘿嘿...老大,我也赌一万两铁船会沉。”
待汤和、冯胜、傅友德、李文忠、沐英......等等熟悉的人都赌会沉后,其他勋贵、大臣们都纷纷赌铁船会沉水,最多的一万两,最少的一百两。
最后只有马秀英、朱卫国、大狗三兄弟和徐妙锦一起赌这铁船会浮起来。
朱元璋看到小朱卫国笑道:“小孙孙,你这点压岁钱可不多哦,要是输了你就没钱买糖吃啦!”
小朱卫国眼睛珠转了转,“不怕!我弟弟有钱,我用他的钱买糖吃。”
一旁抱着小朱卫民的秦霜看着怀里“阿吧阿吧”叫的朱卫民摇头微笑。
随着老、小桂子及朱标的贴身太监等把赌资记录完毕没多久,船坞下方的撤离工作也完成。
船厂的总负责人工部主事王儁满头大汗的跑到众人面前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船坞人员已经全部撤离,是否开闸放水?”
“让他们慢慢开闸放水!”
“是,殿下。”王儁点头转身朝闸门处跑去。
随着左右一众力士合力拉动数组大滑轮下的铁锁链闸门慢慢的外开,江水一下就涌入船坞。
这座拦水闸门不是朱英不想用蒸汽机带动,是和专家合计过性价比不高,数年才能建造好一艘铁舰,用蒸汽机一直闲置纯吃灰、浪费,还不如需要时用人力即可。
随着江水的进入,朱英看着船坞里的铁舰也开始紧张起来,倒不是不信铁舰浮不起,是担心万一焊缝没处理好漏水就很麻烦,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水中焊接,得重新抽空船坞来修补,费时费力。
随着灌入船坞的江水越来越多,朱元璋等人在等待狠狠的宰朱英一次。
朱卫国看到江水已经淹没底托,铁船已经没有浮起来的迹象,板着小脸向朱英开口:“爹,这铁船会不会沉?要是沉了,我的压岁钱就全没啦。”
“儿砸,你对爹没信心?”
“一点点。”
看着紧绷小脸的朱卫国,朱英不厚道的大笑:“哈哈...”
徐妙锦跑到朱英身边耳语道:“英哥一会输钱你别怪我,这都是你的钱,嘿嘿...”
朱英白了他一眼,“小样,就你那点心思我怎能不知?”
待江水淹没船体一半时还没有上浮的迹象,朱元璋更是嚣张的对着朱英狂笑:“哈哈...大孙你准备赔钱吧!”
朱标也跟着起哄:“儿砸同志,一会把钱打到朕的存折上。”
徐达等人一个个也满脸笑容的让朱英准备赔钱。
一旁的夏元吉大致心算了一下赔款,紧张的走到朱英身边耳语:“殿下,要是这铁船浮不起来,我们会你带来那些金银会亏去许多,到时你打算去松江府建造航母基地的钱就不够啦。”
“老夏不要慌,先让他们乐呵乐呵,一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科学!”
朱英对夏元吉说完,心里也在打鼓,现在也怕在这船坞里‘翻船’。
对着闸门的口子开到最大,外面的江水也和船坞齐平,铁舰好像是浮起来又好像没浮起来,朱英一脸懵逼中。
看到这个情景朱元璋开心的大笑:“哈哈,大孙怎么样?走走赶紧去银行转账。二千万两!哈哈...咱发财啦!”
朱标也满脸笑容的走到朱英身边,“儿砸同志,走!银行打钱。”
徐达等人也对着朱英这‘财神爷’微笑,眼神好似说‘走吧!别再浪费时间’。
朱英看到船坞两边绷直的麻绳好像知道原因,大叫道:“等等!北方不败、大狗...我们上船,徐二等我们上船你就去让人解麻绳。”
之前为了安全船坞四周的粗大麻绳把铁舰固定的死死的,加上底座把铁舰顶起,加上水位刚刚达到目前空船的吃水线,所以看起来铁船好像浮起来又好像没浮起来的感觉。
马秀英拦住朱英,“大孙不可!这铁船浮不起来就浮不起来别去冒险。”
朱英倔强且认真的回答:“奶奶,我不会冒险!我知道为什么这铁船的原因。”
马秀英没有再阻拦,叮嘱道:“那你小心一点。”
一旁的洋洋得意的朱元璋开口:“让这小子去,咱看这小子怎么赖账!”
朱英白了他一眼走向另一边等待测试铁舰的专家。
见朱英过来,他们都齐齐跑到他面前:“殿下,不可能会这样!我们做的小模型可是浮起来的,肯定是那个环境出问题了。”
朱英笑了笑指着一根根麻绳,“是这些绳子把铁舰束缚了,走!我们上船。”
李景隆听到他们说模型铁船能浮起来顿时感觉自己的钱打水漂,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和太上皇他们一起去看做的模型明明沉入水底。
“北方不败,你还来不来?”
“来了来了。”听到坐在小船上朱英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李景隆急忙走过去。
待一行人从爬网爬上铁舰,得到指示的徐膺绪就让工人们把麻绳解开。
随着两边麻绳的减少铁船开始随着水流动了!
朱元璋看到铁船晃动惊叫:“啊...!怎么可能?”随即又自作聪明的开口:“咱知道啦!肯定是被水冲动的因为船底垫有东西才没沉。”
“对对对...”一群官员都觉得朱元璋说的没错。
倒是詹徽等大臣感觉没那么简单。
铁舰上。
“先去把蒸汽机发动了,我在驾驶舱等你们。”
“是,殿下。”一群专家快步走下底舱。
半个时辰后,朱元璋看到铁船除了随水流左右晃动其他没什么变化,信心又开始爆棚!
“哈哈...这臭小子就会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除了朱元璋及一部分官员,朱标、徐达等人也开始感觉没那么简单。
随着蒸汽机的往复运动加快,一名专家对着一根铁管大声喊道:“殿下,蒸汽机已经发动是否要连接螺旋桨?”
朱英在驾驶室内就听到下面的轰鸣声,随即对着连接有铁管的喇叭回答:“连接!”
“是!”
待专家们把齿轮搭在螺旋桨轴上时铁船开始向前行进,今日要试航江面上早早就有船只在疏通、警戒来往船只。
朱元璋目瞪口呆的看着铁船驶出灌满水的船坞,大叫:“我靠!没沉?钢铁能在水上漂?完了完了,咱亏大发啦!”
朱英郁闷的控制着船舵,这玩意不好把控。
江面上来往船只上的人看到铁船能在江面上漂,满脑子都是问号。
两岸吃瓜的百姓们同样是在想铁船为何能在江面上漂?
朱英驾驶铁舰没有顺流而下,反而是逆流而上,要测试动力必须逆行。
“欧耶欧耶...曾爷爷你快看你快看,爹的铁船真的能浮起来。”朱卫国在朱元璋面前手舞足蹈。
木已成舟自己的钱注定打水漂,朱元璋看着远去的铁船叹气,“哎!”
随即眼睁睁转了转,“小孙孙,咱和你商量一件事。”
“曾爷爷,什么事?”
朱元璋抱起小朱卫国跑得没人的一角,然后就看见一个老头和一个摇头的孩子在商量什么事。
“小孙孙,曾爷爷有困难你不帮曾爷爷吗?你被打屁股时可是曾爷爷帮你的哦。”
“不...我不敢,爹会打我屁股。”朱卫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哎呀!小孙孙,你就帮曾爷爷一次就一次,事成之后曾爷爷带你去骑大马。”
朱卫国先上摇头听到骑大马,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小孙孙不仅骑大马,咱还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这个这个...娘不准我吃桂花糕,要被发现我又要被打屁股啦。”
朱元璋见这小子动摇继续蛊惑:“曾爷爷带你去外面吃,你娘不会发现。”
“那好吧!就一次。”
“嗯,就一次!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
朱元璋满意的抱起小朱卫国回到原位。
马秀英一直关注他们一老一幼,见他们过来立即询问:“朱重八你又教我大孙孙做什么坏事?”
朱元璋怀里的小朱卫国开口:“曾奶奶没什么,我就和曾爷爷说男子汉的事。”
“你这小皮猴子!”
“曾奶奶,我爱你哟。”朱卫国又一次发动卖萌攻击比心。
惹得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没多久铁船又返回来,只是没进船坞时向码头而去。
朱元璋等人都跟着过去。
码头上,“很好!北方不败一会你去银行拿钱过来,给所有参与建造此铁舰的人每人十两,专家每人百两。”
“是,老大!”赌输的李景隆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回应。
圆满试航后朱英又给专家们交待一番,下铁舰满脸喜滋滋的朝朱元璋等人要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