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还有这种事?
这人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是啊,这种蚊子太毒啦!我们东家都叫我们全身都包起来,去清扫屋子院子各处哩!还叫我们每日用艾绳熏屋子!”
庄子那边野地里就长的有艾草,庄子那边送货的时候就送了好些过来,这两天都在院子里熏艾绳,倒是夜里没有蚊蝇,能睡个好觉了。
这人恍然,“怪不得,才走近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子艾味!”
他道了谢,赶紧抱着自家小娃回去了。
那位伯府的老夫人,最是个有大本事的,她既然说有毒蚊子,那定然就是有毒蚊子了。
他得回去,把自家屋里屋外也好好清理一遍,再多备些艾草,也要好生熏熏!
城里多了毒蚊子的消息,渐渐地传遍了庆云街,又传到了附近的几条街。
没到两天的工夫,半个城里的老百姓,就都知道了。
而零零星星的病人,也开始出现了。
早在派人去通知伯府中人的时候,苏大姨就当机立断,打算带着众人,去庄子上住着了。
至于这边的宅子,就留上两三个年轻力壮的看门就行了。
当然了,为防万一,苏大姨也给这些留守的下人们准备了一些药品和消毒药水。
柳树街,丁宅。
何太太端着一碗甜米汤,一勺一勺地喂给自家儿子。
她这会儿是真的佩服林府的那位老夫人。
诚哥儿的病情,就跟老夫人说的一模一样!
那药片也的确是灵验得很!服下之后,该退烧的退烧,止痒的止痒。
比喝汤药方便又见效快!
尤其是适合孩子,那嗓子
今天是第五天,诚哥儿倒是不烧也不痒了,只是早晨漱口的时候,竟然吐出了血来!
可不把她给唬得魂飞天外了?
幸好请了大夫过来看过,发现出血的是牙龈,而不是内腑里的血,倒是不那般害怕了。
只是若牙龈不断出血,那也容易出更大的问题。
最后还是她想起来林府老夫人说的,若是出血的话,就要及时补充盐水和糖水。
于是她赶紧照着老夫人的法子,兑了盐糖水给诚哥儿喝。
这喝了一天多的盐糖水,诚哥儿的牙龈倒是只流出一点点血丝了。
老夫人又说了这段时间给吃些好克化的流食,这不,她就让人熬了些糖水米汤,再喂给诚哥儿。
诚哥儿脸上的疹子这会儿颜色已经发黑,虽然看着还是很瘆人,却也能知道危险过去了。
诚哥儿喝完了这碗米汤,可怜巴巴地望着亲娘。
“阿娘,我想吃盐酥鸡,糟鸭掌……”
何夫人笑了,“再忍两日!等你好了,多少好吃的都给你!”
旁边的婆子也笑道,“诚哥儿胃口都有了,想是过两日就能好利索了。”
何夫人笑着点点头。
“苏老夫人说过,这个病就是全靠自己扛,若是身体好,能扛过这几日,就能好彻底了!”
出血过后,没有腹泻和水肿,估计这最后一关,也就挺过去了!
院中传来杂沓脚步声,没过几息的工夫,就有人声在窗外响起。
“回夫人,府里那边来人了。”
何夫人愣了下,“哦。”
婆子笑着插话,“想是老夫人担心诚哥儿,派人来送些补品?”
“……是四房的媛姐儿,也莫名发了烧,府里让把媛姐儿也送过来一并调养。”
媛姐儿跟诚哥儿同辈,比诚哥儿还小两岁。
只是媛姐儿是庶出,而且姨娘早就没了,在府里算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透明。
何夫人坐在那儿,好半晌也没吭声。
“谁跟着媛姐儿过来?”
“……是媛姐儿的奶娘,还有一个婆子一个丫头。”
回话的人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想来也觉得这事让自家夫人给摊上,很是不爽。
何夫人冷笑了一声,“哈,送来就送来吧!”
想想之前,一听说这病有可能是过人的,大家伙就跟送瘟神一样,赶紧让她们搬到了这边的宅子里,自从她过来以后,各房最多也就是派个下人过来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还不如人家林府的老夫人,好歹还亲自过来看了几眼,又看出了问题所在!
而且苏老夫人还告诉她,这病日常接触并不过人,只有蚊子叮了病人再咬,才会传染这病气。
这就让照料诚哥儿的人不再没头脑般地胡乱害怕,也能知道症结所在,好防护一二了。
半个时辰后,带着面罩的何夫人带着仆妇,去看过了媛姐儿。
可怜的媛姐儿,除了几个下人外,竟是没有一个亲人来看顾她。
看到瘦瘦小小的孩子,小脸烧得通红。
何夫人不由叹了口气。
从自己袖袋中取出了那个宝贵的小瓷瓶。
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粒退烧药。
“给姐儿服下吧!”
苏大姨到了庄子上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时分。
这次跟上次可大不一样了。
新的庄院已经修好,内部装修虽然还有一点要收尾的地方,但主院主屋是已经能住了。
把那拔步床运到这个地方来那显然不现实,不过苏大姨还是让人新买了张螺钿四柱床,这个床虽然比不上拔步床那般大,但小也有小的精致实用。
将浅蓝色儿的双层纱帐给装上,两侧用上了两只缀玉烂银钩,苏大姨躺在里头,感觉自己就是那金尊玉贵的大户……老太太。
苏大姨看过了卧房,又去看洗漱间。
这洗漱间就在卧房的隔壁,又分成了两小间。
一间自然是用来洗漱和洗澡的地方。
另一间则安装着这个时代第一个抽水马桶。
虽然马桶那块头太大,用快乐值传送过来耗费极巨,苏大姨就算有那么多的快乐值,也是舍不得用在这上头的。
于是就画了图纸,让城里那瓷器铺子给烧出了个差不多的形状。
其实这东西倒也没什么科技含量,没有自来水,就在墙上安装一个大号的水箱,定时往里头添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