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大茂回到东四十条时，顾美芳第一时间告诉许大茂一件事。
    “当家的，昨儿小勇他们两口子来过家里了，小勇给你带了一箱酒，我给你搁酒柜里了。”
    “小勇没说录像厅生意如何？”
    “好着呢，他还开了第二家了。就是小勇说好像小玉他二叔那边有点啥状况，工作不顺利，想帮着他去管理第二家录像厅那意思。”
    “哦？嗯……这事我知道了，明儿我去趟我师父那，还真是春节拜年过后没去过了。”
    许大茂心里猜测估计是张凌云单位不景气了，原来是废品收购站，后来变成物资回收公司。对，算算时间，确实是单位效益差，人员庞大，该是到职工分流的时候了。
    第二天，带着烟酒礼品去了张家兄弟的小四合院。
    张腾云两口子已经退休了，在家带孩子，管家务呢。
    “大师兄，师嫂，你们在家呀。”
    “大茂，这不年不节的，你这是……”
    许大茂并不理会，把大师兄的那份礼品搁桌上，又给张腾云递了烟，“大师兄，二师兄单位里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嗨，早晚的事儿，早几年，为了安置返程知青，一堆人挤进回收公司当临时工。好了，现在个人收废品的海了去了，回收公司那还能养活那么多人。这不，就开始腾退人员了。凌云还资格老点，不过好像也在腾退之列，不过可以选择提前退休。我都和他说了，提前退了就退了，他这不有那啥国营单位的情节在心头嘛。这不，昨晚看一宿电视，今天也没见他起来，正搁屋里躺尸呢。”
    “大师兄，我去看看他。米和嫂子先忙着。”
    “哎，大茂，今儿别着急走，中午就在这吃，好久不见，喝两口。”
    “行，大师兄。”
    许大茂拎着另一份礼品，进了西厢房。“嗨，嗨，二师兄，二师兄醒醒。”
    张凌云迷迷瞪瞪的，
    “谁啊，搁这埋汰人呢，二师兄，二师兄的，我可不是猪八戒。”
    好嘛，这段时间看西游记电视剧给看迷糊了。此二师兄非彼二师兄呀。
    “凌云，我是大茂，合着你这是进入西游记啦。那对门悟空大哥也没过来拽你这俩大耳朵呀。”
    张凌云一听是许大茂来了，赶紧一骨碌起身，“大茂，你咋来了？”
    “这不找不到喝酒的伴儿，听说你比较闲，就来找你了，起来吧，大哥家中午喝酒去，顺便和你聊聊工作的事儿。”
    “咋，你现在还能安排我调动呀？”
    “调动啥，直接办提前退休得了，你想干工作，还怕没有你能干的，保证比在国营单位挣的多。知道我们厂原来的那食堂大厨吧？到他店里吃过好几回那家川菜馆，何雨柱何大厨，你现在让他回轧钢厂当干部，人家都不带回的。起来，洗个脸，咱细聊。”
    张凌云突然注入兴奋剂的感觉，很快套了衣服裤子，又在厨房水龙头那快去刷了牙，抹次了几下脸，手随手在屁股后面拍了拍干，直接过来接过许大茂给的烟卷，又拿了许大茂手上的烟头，对了火。
    搬了两把椅子在门口回廊这坐下，
    “大茂，怎么个章程？你说，我听你的。”
    “二师兄。”
    “得，你还是叫我名吧，我现在对二师兄这称呼犯忌。搞的真成猪八戒了，吃了睡，睡了吃。”
    “二哥，二嫂不在家？”
    “带着孙子去老丈人家了。”
    “那志明，志宏他们工作还行吧？”
    “他们年轻，有文化，不像我，大老粗，临了，国家不管我们了，让我们提前退休，遣散回家了。”
    “还是得，提前退休，多好的事儿啊，国家也没说不管你呀。”
    “就那几个养老金，能够过日子的嘛，只能说饿不死自己。”
    “二哥，形势如此，个人改变不了大局，顺其自然就好。想多挣点钱还不容易。改明儿我给你安排，你只要踏实去把单位的事儿办妥了，千万别当出头鸟，提前退就提前退，你以后想干活，包我身上。这样你觉得行吗？”
    “你说的轻巧，你自己都是闲散人员。”
    “二哥，我说的是真的。我儿子，火火不是在房山办了一个工厂吗？他们两口子明年七月左右就回国了，厂长肯定要扩建，你想上班，那是一个选择。不过我不想这样安排二哥你。我想着让你直接当老板，你愿意干吗？”
    “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
    “二哥，以前咱一起偷偷卖吃食的事儿，你没忘记吧？我啥时候不靠谱啦。听我的，准没错。待会等大嫂做好了饭菜，咱和大师兄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
    “得嘞，还得是大茂你。二哥听你的。”
    “二哥，艳云最近怎么样？体育局还好吧？”
    “她可是不错，现在是体育局干部，又是武术队教练，几个外甥也听话。两口子过的安逸的很。”
    “师父，师母，身体可以吧？还住在86号院？”
    “我爸妈，现在可想的通了，吃喝不愁，也不带孩子了，见天的溜弯，老爷子还爱上养鸟了，每天提溜两鸟笼，去公园和一大帮养鸟老头交换养鸟经验呢。老有所乐。”
    中午餐，挺丰盛，溜肥肠，京酱藕丝，红烧肉的硬菜，花生米，加蔬菜，一共十个菜。
    酒是许大茂带来的竹叶青。
    “大哥，大嫂，二哥，有没有兴趣开个厂挣钱？这个主意原本是给火火老丈人他们准备的，现在看来，还是咱们干得了。二哥一门心思想多挣点家业，那咱就今年先干起来。”
    “大茂，啥项目？开厂，那需要很多钱的，咱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呐？”张腾云一下子就有点懵。
    “大哥，二哥，投资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着急。这个我完全可以解决的，只要你们出人，出力，做好生产和销售。虽然可能前期会比较辛苦，不过一旦架子搭起来了，就剩发货和收钱了。而且不是小钱，一定能挣大钱。”
    张凌云是内心狂热，非常想听接下来的话，“大茂，你说，我们听着。”
    “据我知道，咱京都周边，平谷也好，怀柔也好，密云也好，就算是门头沟也好，水质非常不错，咱们选一个交通比较便利的，给我们政策比较优惠的区域好一个矿泉水厂，就是把水过滤清洁后，灌成一瓶一瓶的，卖到车站，码头，风景区。肯定能火。只要人流多的地方咱就铺货。”
    “啊？卖水？能卖出几个钱。”
    张凌云一下子就蔫啦，感觉一腔热血碰到了西伯利亚大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