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滢滢沉默片刻,继续云淡风轻招呼大家,操持葬礼一切事务,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脸上还表现出一丝悲伤,让大家认为这个侧妃实在是不容易,忍痛送别王妃,如今为筵安王撑起半片天。
侧妃当的实在是够格,处处彰显着大家世之气,果然配得上一句筵安王侧妃。
其他姬妾在黎滢滢身后态度十分躬和。
没有一个敢放肆,处处以侧妃黎滢滢为首是瞻的感觉,给大家的印象十分好。
銆家来的人只有銆天誉,其余人都在沧都城不便出城。
大家心照不宣知道为何銆家只有銆天誉来,如今这形势一触即发,大家揣测若不是皇上病危,顾及皇帝最后颜面只怕眼下这早就不是这一派平和之像了。
筵安王回到葬礼,体面的办完葬礼,由于銆天誉私下再三要求不想看见周馨月,周馨月一直避开銆天誉,不敢来葬礼。
葬礼终于办完,銆雅琴终于被安葬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是一个风水宝地。
宾客们陆续离去,直到最后一个宾客銆天誉离开,筵安王亲自送行,送到城门口。
銆天誉两鬓斑白,历经风霜的脸庞毫无生机,双眼无神的看了看筵安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头看了看孩子,两眼泪目。
没有说一句话,苍老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宝贝的脸蛋,随后便翻身上马。
拉紧缰绳,马儿抬脚嘶鸣,銆天誉骑在马背上最后侧身再看一眼孩子,挥鞭离去。
看着离去的銆天誉筵安王金佑荣心里百感交集,孩子突然狂哭,或许知道远处离去的外公銆天誉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金佑荣抱着哭泣不已的孩子一直看着离去的銆天誉背影直到消失在远处。
早已等候多时的乳母过来接过孩子却怎么也哄不好,奶妈哪怕唱童谣也哄不好。
孩子的哭声令人揪心,换了四个乳母还是哄不好,孩子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好不容易到了府邸,乳母们焦急万分,金佑荣更是心急如焚,孩子的哭声还是撕心裂肺。
侧妃黎滢滢带着一帮姬妾围在金佑荣旁边,大家换着手各种哄就是哄不好。
尤其是黎滢滢一抱上手,孩子哭声更是强烈,搞得一众人不知该怎么办。
金佑荣额头上都急出汗水,他害怕孩子是生病了,又连续请了三个医师来看望孩子,都得出结论孩子没什么太大问题,既然没有太大问题,那为何孩子会哭泣成这样。
这时,周馨月从门外小跑进来,额头也能看出有些许微汗,应该是急冲冲的就赶过来。
只见周馨月脸色略微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身穿一身白衣,素净的不施一点粉黛,干净整洁,头发随意挽在身后,像极了邻家女孩,那美丽倾城之貌让在场经过精心打扮的一众姬妾显得略微逊色一些。
金佑荣急忙说道:“你应好好休息,不应赶来,身子要紧!”
周馨月急忙解释:“先把孩子给我吧,孩子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金佑荣急忙把孩子给她,神奇的是孩子一到周馨月怀抱竟然奇迹般的慢慢停止了哭泣。
孩子时而嘴巴撇着,眉毛微皱,抽泣几下。
周馨月小声的唱着儿歌哄他入睡。
“小宝宝,快睡觉,蓝蓝的天空静悄悄,小小船儿轻轻摇,小鸟不飞也不叫,小宝宝好好睡一觉。”
当周馨月吟唱完哄孩子睡觉的儿歌后,孩子睡得特别安稳,特别好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惊醒孩子。
金佑荣看着安稳入睡的孩子长叹一口气。
看向周馨月眼神变得温柔似水。
黎滢滢轻轻走过来说:“既然你已哄好,孩子就给我吧!”
周馨月瞬间抬眼看向她,眼神犀利,急忙把孩子紧紧抱住后退说道:“不行,孩子不能给你。”
黎滢滢心里瞬间来气,但是还是马上调整,面带微笑说道:“銆姑娘,纵然你是王妃姐姐的妹妹,可你毕竟不是筵安王府的人,妾身乃筵安王府侧妃,如今王妃姐姐不在了,我自然是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她们便是庶母,这么多人疼爱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况且你也没任何理由扣住孩子不给我们呀。”
周馨月自知理亏,还是咬牙不给,说道:“没错,你如果用筵安王府名义问我要孩子我确实没有任何理由不给孩子,但是孩子还小,认生,你们照顾,我不放心。”
另外一个女子站了出来,一双丹凤眼看起来特别精明,滴溜转着,说道:“妾身付氏,单名一个婳,大家都喜欢叫我付美人,銆姑娘,你爱孩子,这我们能理解,可是说到底,你终究不是孩子名义上的母亲,你自然不能扣留孩子,这孩子以后是要养在咱们黎妃姐姐名下,那才是正确之举呀!”
后面那些女人个个附议,都同意这个付婳的说法。看她那精明的丹凤眼以及那张薄唇带虎牙口才了得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周馨月再看向那黎滢滢虽然头上未戴珠翠,可是那双白净抹着红指甲的双手,那双杏眼时不时和付婳对看的模样,即使穿着素净的白衣也显得虚伪无比。
周馨月眼睛不甘示弱说道:“那没办法,孩子只认我,不要你们,这能怪谁?万一把孩子给你们,孩子又像这样哭闹,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能负责吗?这可是筵安王府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哼,只怕十条命都不够赔!我…姑,不是,我姐姐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我自然要护他周全,再说了,王爷都没发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挥我。”
付婳脸色十分难堪,向周馨月方向急走两步气愤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样说我…”
周馨月抬起下巴斜眼看她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难不成这王府里你比王爷的地位还高呀,用的着你来安排我?”
付婳急忙看向在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筵安王,急忙解释说道:“王爷,妾身绝不是这个意思,妾身绝不敢有此想法,是銆姑娘她栽赃陷害妾身,妾身哪敢呀,王爷…”
筵安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本王还以为这王府换姓了,你当着本王的面都对銆姑娘如此,以后这还了得?”
付婳全身一僵,急忙下跪说道:“没有,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想让銆姑娘休息不想她太过操劳而已。请王爷眀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