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联欢会举行了两个多小时,当场促成了十几桩好姻缘,但呼声最高的,当属周思卿与刘南枭。
甚至有人直接追上来,管周思卿叫嫂子。
“嫂子,我们刘政委有点事走不开,您要么去他办公室坐坐等会儿?这天黑路滑的,一个人回家多危险?”
来人是刘南枭手下的兵,认识孟战京,但不熟,更不知道他与周思卿的婚事。
他与周思卿说完话,才看到陪在她身边的孟战京。
“孟营长,您可真热心,知道刘政委忙,特意帮忙送嫂子回家!”
孟战京的脸色格外难看。
他一脚踹在这战士的屁股上,没用力,却满是警告气息。
“你管她叫嫂子没问题,但你给我看清楚了,她,周思卿,已婚人士,她男人不是刘南枭,而是老子!”
不在乎面前的战士脸色如何震惊慌乱,孟战京咬着牙警告。
“回去给你们那帮起哄的人好好解释清楚,别以为刘南枭和我老婆跳支舞,就能随便拉关系了,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刘南枭他也没机会!”
战士战战兢兢跑了。
周思卿斜眼看着醋意大发的孟战京,不冷不热“哼”了声,扭头径直往外走。
“你哼什么?你和刘南枭在台上跳那种暧昧舞蹈,我都没生气,你还和我哼?”
孟战京哭笑不得追上前,试图拉住周思卿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嘿,你这小脾气还挺暴躁!”
正要不气不馁再次牵老婆的手,于笛横插过来,站在二人中间。
“孟营长,接下来还有个对您的独家采访呢,正巧,我是这次采访的记者!”
于笛故意挺直身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周思卿,像是在示威。
周思卿面无表情扫过于笛,又将视线落在孟战京脸上,“哼”得更大声了。
孟战京正要开口解释,却看到刘南枭小跑着奔过来。
“思卿,快过来,黎先生在后台等着与你合影呢!”
听到这话,周思卿大喜,也不搭理孟战京,忙不迭招呼了甘棠,一起跟着刘南枭离开了。
台阶上,只剩下脸色不太对劲的孟战京,还有满眼爱慕的于笛。
于笛一开始只知道孟战京是一等功臣,因此并未有太多的关注,但当她随后得知孟战京的父母是谁时,心态瞬间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某次闲聊间,仕途坎坷的父亲感慨说“若你能嫁进孟家该有多好”时,于笛便萌生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甚至她幻想过自己与孟战京结婚之后,于家借着孟家的权势得道升天,她更是想取代周思卿,做孟冬九的孙媳妇,孟澜海与王雪绒的儿媳妇。
“战京,咱们先……”
于笛更改了对孟战京的称呼,不再是孟营长,而是战京。
只见孟战京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声音都冷了几分。
“要么叫我孟战京,要么叫我孟营长,战京是你叫的吗?你算老几?”
他转身要走,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
“还有,你最好别打不该打的主意,尤其不要动我老婆,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于笛在孟战京充满杀意的眼神注视下不觉胆怯,后背止不住冒出冷汗来。
而后台,周思卿与甘棠各自站在黎先生两边,兴奋到小脸蛋都泛红了。
黎先生虽然贵为巨星,但却很是平易近人。
甘棠兴奋到不行,小心翼翼说道:“黎先生,我能……挽着您的胳膊拍照吗?”
听到这话,黎先生大笑出声。
“当然可以了!”
于是拍照的姿势就从原本中规中矩并排站一起的三人,变成周思卿与甘棠各自挽着黎先生手臂的亲昵姿态。
之后,刘南枭也加入进来,站在周思卿身边一起合影留念。
待拍完照追完星离开后台时,礼堂已经空了。
唯有孟战京臭着脸靠在出口的门框上,看到周思卿与刘南枭有说有笑一同走来,他瞬间炸毛了。
“周思卿,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孟战京酸溜溜说道:“有夫之妇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你觉得合适吗?”
然而周思卿近来被周君堂夫妇娇惯,也是有几分蛮横。
“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一个有妇之夫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交头接耳,哎,孟战京,你觉得合适吗?”
孟战京一哽。
“我和她是清白的,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周思卿一摊手,一脸无辜。
“我和刘政委也是清白的,你别用你龌龊的心思来猜忌我行不行?”
顿了顿,她还补了句渣男经典语录。
“嗯,你要是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二人就这么对峙,直到一旁的刘南枭“噗嗤”一声笑了,略微紧张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笑你大爷,你这个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孟战京没忍住,咬牙飙了句脏话。
“你骂刘政委干嘛?是他逼着你和那个女记者坐一起的?孟战京,你可真不要脸!”
周思卿挡在刘南枭面前,双手叉腰盯着孟战京怒声训斥,彪悍劲儿,让正好经过的周君堂与孟澜海直呼好家伙。
“哎,老周,思卿这暴脾气一看就是随了你,瞧瞧,给我家那臭小子唬得一愣一愣!”
孟澜海笑得不行,全然不在乎自己亲儿子吃瘪。
“废话,虎父无犬女,我周君堂的女儿能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蛋吗?再者说了,你儿子本来就不要脸,我闺女说错了吗?”
周君堂一声冷哼,让孟澜海越发心虚。
这踏马……他能说啥?
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呢?
趁着这功夫,周君堂已经上前几步,笑着开口。
“思卿,走,咱们回家了!”
周思卿回过神来,看到周君堂正站在灯影下朝自己挥手,她顿时眉开眼笑。
“爸!”
她对刘南枭颔首告别,蹦蹦跳跳朝周君堂奔去。
一声“爸”,周君堂与孟澜海同时应声。
“爸,今晚我就不回大院了,我跟着我爸回家住!”
她看着孟澜海笑眯眯说道,眼神余光扫过紧随其后走来的孟战京,悄悄撇了撇嘴。
嗯,对,没错,她在生气,在故意报复孟战京!
这点就差写脸上的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面前这三个人精呢?
周君堂笑得欢快,孟澜海笑得无奈,孟战京一副“大人我冤枉”的苦难表情。
“走,闺女,咱们回家,你妈还等咱们吃晚饭呢!”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周君堂笑着说道。
父女二人快走到军营门口时,恰好遇到还在等孟战京的于笛。
周君堂这种戎马一生的铁血军人,哪个不是一身鲜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压迫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只淡淡扫了于笛一眼,甚至不用说一句威胁的话,就像是利刃抵在了她喉咙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目送着周君堂的车子驶离,于笛终于回过神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浑身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