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京将脸埋入周思卿的脖颈间。
“不生气,但我吃醋!”
他委屈巴巴说道:“你穿得那么好看,我都没机会摸摸你的小腰,结果却被刘南枭这王八蛋抢了先机!”
虽然在跳舞时,刘南枭的手只是虚虚伏在媳妇儿腰上,但他还是醋意滔天。
凭什么啊?
他都没和媳妇儿跳过舞呢!
“但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很纯洁,嗯,你不会背叛我的,就像我对你保持着绝对的忠诚一般!”
孟战京咧嘴笑。
“不光是出于对你的信任,还有对刘南枭的信任!”
这话让周思卿“哟”了声。
“你不是讨厌刘南枭吗?现在怎么又说信任他?你这人,真矛盾!”
“这有什么冲突?我讨厌他,是因为他动辄上纲上线约束我的行为,让我觉得烦而已,但这与他的人品无关。”
“如果上了战场,刘南枭绝对是个值得把后背交给他的忠诚战友!”
孟战京对刘南枭的评价很高,却在周思卿的意料之中。
“你这人……倒是公私分明!”
周思卿忍不住笑了,抬手抱着孟战京的头。
她摸着他后脑勺短硬的头发茬子,那种扎手的触感有点微妙,让她的心很痒很酥。
而且她发现,孟战京也喜欢她这样摸他的后脑勺。
孟战京趁机埋首在媳妇儿的怀中,唇贴着她的心口位置,留下温柔的吻。
二人温存到半夜,这才相拥睡去。
天不亮,溜门撬锁的某个小贼又蹑手蹑脚准备开溜。
当走到院子里,看到那一整夜都虚掩着的大门时,孟战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敢情他压根不用翻墙溜进来啊?
门没锁,甚至还专门留了一条缝让他不声不响进来,结果自己有门不走,非得飞檐走壁翻墙摸进来,差点被仙人掌扎成筛子。
嘶……
“咳!”
屋里忽然传来周君堂的咳嗽声,吓得孟战京一哆嗦。
他正准备开溜时,只听里面传来老泰山大人的声音。
“又不是没名没分的野男人,至于这么翻墙吗?以后想来看我闺女,就大大方方走正门,你不要脸,我闺女还要脸呢!”
孟战京一哽。
“岳父大人,你这……醒了?”
“家里进了贼,我能不警醒点吗?臭小子,真以为我家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周君堂语气里带着笑。
“这次只是仙人掌,下次再敢翻墙,老子给墙角下埋地雷!”
好家伙,真相大白了。
就说那些仙人掌怎么可能整整齐齐摆放在墙角下,搞了半天,是岳父大人的手笔。
别说,确实是周君堂的风格。
瞧瞧那些花盆的摆放位置,横看竖看侧着看,都成一条直线,嗯,仙人掌的军容军纪很严明!
“好嘞,那下次我就走正门,你家的院墙太高,翻墙也确实怪累的!”
孟战京笑嘻嘻拔高声音,冲着周思卿房间的窗户喊道:“媳妇儿,我走了啊,下了班我直接去医院接你回家!”
但周思卿没能按时下班。
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女人找到了她的科室,见面就跪在了地上。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只是消瘦憔悴脸色蜡黄,她身后跟了个小男孩,走路姿势不太对。
“周护士,求你救救我儿子!”
女人一把抓住周思卿的护士服,开口的瞬间,眼泪已经滚滚而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思卿手足无措。
她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女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记忆里都没有这么个人!
但很快,从女人的话语中,她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川城某招待所门口,一身便装的孟战京从吉普车跳下来,沉着脸大步流星进了位于二楼尽头的房间。
“姚蓓蓓?”
他看到那个坐在床边擦泪的女人,几乎瞬间就辨认出来。
这个女人,是九哥孟沈辽当年的初恋,那个忽然消失的幼儿园老师!
“战京……哦不是,孟营长!”
姚蓓蓓站起身来,刚叫了孟战京的名字,又慌忙改口。
她早已不是孟沈辽的女朋友了,也没资格叫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这个孩子……他的?”
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孩子,孟战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姚蓓蓓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刚擦干的眼泪又滚落。
她重重跪在地上,咣咣咣就要磕头。
周思卿忙扶她起来,说道:“不是说好了别下跪嘛,怎么又跪上了?”
很快,在姚蓓蓓哽咽的倾诉中,一些当年不为人知的真相浮出水面。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农村出身,沈辽是军门子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我真的爱他。”
“沈辽对我很好,给予我从未有过的爱与照顾,就在我幻想着我们能白头偕老时,天忽然就塌了!”
姚蓓蓓回忆起自己与孟沈辽的过往时,眼底浮现出一抹光亮,很快却又熄灭。
“那天晚上,执行完任务的沈辽照例来看我,他带了一瓶洋酒,说是国外回来的朋友送的,让我尝尝鲜。”
“我只尝了两口,沈辽喝了半瓶,之后他就,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硬是和我……”
说到这里,姚蓓蓓忽然停顿,但周思卿猜出那晚发生了什么。
“但我是自愿的,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到现在,我也没怪他!”
那晚的孟沈辽一改平日的温雅有礼,像个失去理智的猛兽,肆意掠夺了她的一切。
平息后,她看着昏睡过去的男人,心底被爱盈满,但很快,这份温情被打碎了。
“几个男女踹开门闯进来,自称是孟家人,他们骂我为了嫁入军门世家故意算计沈辽,还说我毁了他的前程。”
“他们说,沈辽是军人,和我没结婚就……这是违反军纪,是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坐牢的,我被吓坏了,忙问该怎么补救。”
姚蓓蓓想起那一夜的惊魂噩梦,身体有点颤抖。
“他们让我离开川城,一辈子别回来,说只要我不再出现,组织没证据,就不能给沈辽定罪,他也安然无恙了!”
周思卿一脸震惊与痛惜。
“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你也能信?你和九哥是你情我愿的,且不说组织不会追究责任,便是真追究了,你们结婚就是,哪至于……”
姚培培苦笑,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我那时候还小,我什么都不懂,一听沈辽的前程要断送在我手上,我当时就害怕了,哪里还能辨别真伪?”
于是她在“孟家人”的安排下连夜离开川城,甚至没有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告别。
“回老家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即使我知道不该生下这个孩子,可……可一想到这是我与沈辽唯一的羁绊,我就没办法扼杀小生命。”
于是她顶着风言风语生下了孩子,艰难抚养,母子相依为命,日子清贫却也满足。
“原本我不想来打扰沈辽,可前些日子发现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治他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