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京在替诺夫拉拢几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
对外,诺夫是打着外籍商人的旗帜在京城立足,而且他背后的势力给他设定了一系列人设,哪怕有心人去查,也没有任何破绽。
这几年,随着国内经济形势好转,国外的投资涌进来,经济腾飞速度很快,与外资合作也成为最时兴的方式。
诺夫号称手握数十亿投资金额的超级外商,而且还有某西方大国做靠山,因此在京城商圈很受欢迎。
当然,孟战京的身份也给那些观望的商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孟战京是谁?
他可是孟澜海的儿子呐,是在南疆战场立过赫赫战功,人脉资源都极为广泛的军门后代呐!
他都成为了诺夫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那他们这些想要赚钱的人还犹豫什么?
今天,孟战京拜访了一位姓李的富商,此人的祖籍也是川城,论起来与孟战京还是老乡。
富商叫李贺,大约四五十岁,看上去温文儒雅气质非凡。
一看到孟战京,他就极其热情出门迎接,与他握手打招呼,言语间满是对孟战京的欣赏与钦佩。
“我听说过你爷爷的英雄事迹,还有你父亲当年在阻击战中的赫赫战功,我给你讲,也就是我身体不允许,否则我也要去参军!”
李贺提及自己因为心脏病而无法参军入伍保家卫国时,他眼神里带着遗憾。
“你在南疆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按理来说应该在部队好好发展,怎么忽然……”
看着西装革履的孟战京,再看着跟在他身后一副流氓样的疤狗,李贺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你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弃军从商,太可惜了!”
不等孟战京开口,疤狗在身后冷笑。
“当兵有什么好的?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么几块钱,还被纪律约束着,连女人都不能玩,多没劲儿?”
他“哼”了声说道:“什么保家卫国的情怀?什么军人崇高的信仰?一个个的装什么装?真是让人恶心!”
疤狗之所以对李贺有这么强的敌意,是因为先前他就受诺夫的指派前来游说并拉拢李贺,奈何吃了闭门羹。
当时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李贺就在家中院子里休息,可佣人却说李贺不在家……
可换了孟战京来拜访,李贺又是出门亲自迎接,又是一番恭维,这让疤狗心里极其嫉妒与不服气。
他哪里比孟战京差了?
若真说差距,那也是他没投胎到好人家!
“你……你胡说什么!”
李贺听到疤狗这话,气得直跺脚,忍不住骂道:“就因为有你这样的败类走狗,才导致家国沦陷民不聊生!”
“这也就是法治社会,若是解放前,就你这种狗东西,我头一个打死你!”
疤狗扯着脖子喊道:“来啊,有本事你来打死我啊,老东西,你打死了我,你也别想好过,老子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一起死!”
家中的佣人看到主人被欺负,哪里还忍得住?
几个正在修剪花草的园丁拎着剪刀锄头奔过来,逼着让疤狗给李贺道歉。
双方吵吵闹闹争执不休,一时之间场面几乎失控。
孟战京却不动声色,甚至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热闹。
他一眼就看穿了疤狗的意图,无外乎就是疤狗谈不成这桩事情,就故意使绊子不让他拉拢李贺。
而李贺为人正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商人,孟战京说什么都不会将李贺拉到这一滩烂泥里。
眼看着双方打了起来,李贺终于动怒。
他厉声呵斥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又有几个保镖赶来将情绪激动的疤狗控制住,李贺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孟战京。
“我敬重你们孟家,因此也高看你几眼,我之前觉得你就算弃军从商,也是值得交往与信任的,可现在……”
李贺冷着脸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身边的人如此不堪,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品行与能力,包括你所谓的外国大老板!”
“这合作不必再谈了,往后但凡你们这一干人来拜访,我一个都不会见!”
孟战京勾着唇笑。
“京城的商人多得是,您不合作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别人,唔,在京做生意的川城籍商人也不少呢!”
听到这话,李贺勃然大怒。
“别的商人我管不着,但我作为川城商会的会长,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川城籍商人与你们合作的!”
“不信,我们拭目以待,送客!”
……
孟战京与疤狗被赶出了门,从进门到出门,不过十多分钟而已。
疤狗搅黄了孟战京的事,非但没有半点心虚,反而还一脸得意挑衅。
“哟,你回去该怎么给诺夫交代呢?李贺与他背后的川城商会,可是诺夫一直想拉拢的重点对象呢!”
孟战京抬手狠狠给了疤狗一拳。
“怎么交代?当然是如实交代了,你怎么故意激怒李贺,故意给我使绊子,我都会一五一十告诉诺夫!”
“疤狗,你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你以为自己救了诺夫几次,他就会无条件纵容你?你坏了他的大事!”
孟战京驱车就要走,疤狗却跳上了车。
“你若是敢在诺夫面前说我坏话,我就把你和周思卿的事抖落出来,咱们试试看谁先死!”
孟战京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你这所谓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想告状尽管去告!”
“可是疤狗,私人感情远不及诺夫的千秋大业重要,你觉得,他会更在意什么呢?”
疤狗的心里猛然一惊。
他错了!
哪怕周思卿腹中的孩子是孟战京的,可现在诺夫也给了孟战京证明自己的机会,只要周思卿一死,孟战京的嫌疑就解除了。
但他……
诺夫对李贺与其背后的川城商会有多么看重,他心里很清楚。
为了私人恩怨而下绊子坏了大事,以诺夫的行事手段,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思及至此,疤狗后背冷汗涔涔。
“战京,看在我们都是川城人的份上,放我一马!”
他一把抓住孟战京的胳膊,急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动周思卿腹中的孩子,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