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裴宴辞千万分的仔细,小姑娘还是病倒了。
就在两人登上前往南极的邮轮的当天晚上,虞卿突然发起了高烧。
裴宴辞当即决定让直升飞机来接他们回到城市去,被虞卿软磨硬泡地放弃了。
他们带了充足的药物,邮轮上也有专业的医生和基本的医疗设备。
好不容易等到天气合适,才能出海前往南极大陆,虞卿不想因为生病而错过这个机会。
“宝贝你听话,我们还是回去住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裴宴辞坐在床边抱着烧得浑身无力的虞卿,温声哄慰着。
虞卿脸颊绯红,额头贴着退烧贴,一双杏眸潋滟着水光,往日里清甜的嗓音此刻却有些哑:“不要,哥哥,我想去——”
裴宴辞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度烫得有些惊人。
“卿宝乖,邮轮上医疗资源有限,我们回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男人清俊的面庞上一片愁容。
小宝从小就身弱,被他精心呵护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什么,一生病身体就垮了。
这也是为什么船上医疗资源足够应对普通的发烧感冒,他却依然想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治疗的原因。
她的每次一次感冒发烧,都不会是简单的吃个药几天就好了。
裴宴辞看着怀里的宝贝虚弱得失去了平日的灵动生气,心揪痛着。
“我乖乖吃药输液,哥哥别担心——咳咳——”
她说得有些急,趴在男人怀里咳了起来。
“宝宝不急,慢慢喘气,乖。”
裴宴辞抱着人不停地给顺气,心里万分纠结。
继续行程,他是一万个不放心。
可是小宝贝非常在意这次南极之行,从不做攻略的她这次足足写了小半本的行程攻略。
他知道她有多期待这次十八岁的南极之旅。
所以他明明可以不问她直接决定返程去医院看病,却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和她商量。
虞卿烧得晕晕乎乎,小手攥着男人的衣袖,委屈巴巴地问道:“哥哥,别回去,行不行?”
男人愁容不减,俊朗的眉毛紧紧蹙起,薄唇也紧抿着。
小手轻轻晃了晃衣袖。
裴宴辞垂眸,正对上那双漾着水汽充满了期待的眼睛。
欸。
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小宝贝!
“三天。明天和后天,我们会穿过德雷克海峡,然后抵达南极。如果三天以后你的病还没有好,我立刻派飞机过来。”
“好!”
裴宴辞摸了摸她的退热贴,已经变得烫手。
“宝贝。”
“嗯?”
“我叫医生来给你输液,这样烧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她刚烧起来的时候裴宴辞第一时间给她测了体温,39.2c。
一看这温度马上就给她喂了退烧药。
然后就是各种物理降温的措施。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退热贴都不知用掉几个。
很明显退烧药没能起作用,他不敢再耽搁下去,不用测体温都知道她现在依旧是高烧。
“好。”
小姑娘病恹恹的,异常的乖巧听话。
裴宴辞给她换了新的退热贴,轻轻地把人放回床上躺着,仔细掖好了被角。
正要起身去拿电话,虞卿还以为他要走,想也没想就伸手捉住了他的手。
手指传来灼热的温度,裴宴辞一顿,低头看向床上的小宝:“怎么了宝宝?”
“哥哥你别走呀——”
(???︿???)
生病的小宝变得无比粘人。
裴宴辞握着热乎乎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哥哥不走,只是拿电话找医生。”
解释完也没有松开她的小手,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伸出去拿了床头的电话,单手拨通了医务室的电话。
医生来的很快,是一位中年女医生。
和裴宴辞简单沟通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和用药史以后,迅速确定了用药方案。
虞卿难受得不行,一直闭着眼睛休息。
裴宴辞弯腰亲了亲她的眉眼,“宝贝。”
女孩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嗯。”
“医生来给你输液了,哥哥牵着你,不怕。”
小宝小的时候最怕打针输液。
每次都要他抱着哄很久才能停止哭闹。
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她打针的时候他都会在旁边抱着她或者牵着她的手,陪伴她。
裴宴辞坐在另一侧床边,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偏向自己这一侧,挡住她看打针的视线。
“乖宝,不看就不怕了。”
女医生手法精准,虞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扎好了针。
“好了,扎完了,我们卿宝真棒!”
裴宴辞俯身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笑着哄她。
女医生听不懂中文,却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深厚情意。
笑着说了几句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就离开了。
“哥哥,她刚才说什么?”
“她说,我们小宝宝真是最勇敢的宝贝。”
虞卿被他哄得羞赧不已,伸手想去推他。
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输上液。
裴宴辞看她伸过来的带着管子的手,吓得赶紧起身,捉住那只不听话的小手紧紧箍住。
“当心点我的小祖宗,这才输上液,小心回血了!”
语气难得的有了几分训斥的意味。
虞卿自知理亏,悻悻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裴宴辞摸了摸她的手腕,一片冰凉。
绕到挂着输液瓶那一侧,调了调输液管的流速。
轻轻放下她的手,“宝贝乖,我去灌个热水袋。”
裴宴辞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他动作娴熟地灌好了一只热水袋,又顺手拿了一块热贴。
热水袋垫在输液的手下面,热贴敷在冰凉的手腕上。
“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再给你调。”
“好。”
哪里会有不舒服?
他照顾她简直到了变态般的细致入微。
那些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他都能替她考虑周全。
“宝贝身上难受吗?要不要帮你擦一擦?”
她烧了一晚上,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汗。
他本想先哄她睡觉,又怕她身上粘腻不舒服还不好意思说。
虞卿确实很难受,睡衣都贴在身上了。
可是这里没有女佣能帮忙。
如果要擦身子的话……
裴宴辞显然也是说完后才想起这回事。
清俊的脸上难得泛了些红晕。
“嗯——我只给宝宝擦一擦四肢和后背,这样你能睡得舒服点,如果你不想,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哪里有别的办法?
难道要找个陌生女人来帮她擦身体吗!?
虞卿看了看床边有些紧张的男人。
软声道:“可以的,哥哥。”
——oo——
对不起,发晚了,有点卡文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