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喆到达云和城的时候是中午,他一直睡到了晚上大概九点才醒。
吃过饭后,也不管其他人累不累,径直拉着叶靖文和北漠将军商讨攻城事宜。
还真别说,萧喆神经是神经,排兵布阵搞心计他是真有一套!
没有点真材实料,之前也不能同太子斗得这么久,目前来说,还胜利了。
特别是阴招,那是一套又一套的。
在接下来的对战中,由于叶靖文他们这边增加了人手,李将军和叶北亭开始应付的很吃力。
前面几天都是勉强打个平局,这两天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
这天,亲信来跟叶北亭汇报敌军情况,说南边山地有可疑的地方,怀疑是敌军的痕迹在活动。
叶北亭不疑有他,听后就直接决定天黑之后过去看看。
谁知这一去,就让他陷入了危险之中。
饶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他的失败是因为身边亲信的背叛。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疑点,而是手下叛变了骗他过来的。
途中叶晓把其他人支去另外一边了,就剩下他和叶北亭两个人。
其他人一离开,叶晓二话不说就给叶北亭刺了一剑,胸口的血液潺潺往下滴。
“叶晓!你!”叶北亭不可置信的看着一直以来都信任的人。
叶晓拔出剑丢在一边,直接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爷!我不想的!我都是被逼的!”
“呵。”叶北亭嗤笑一声,自己当真是可笑啊,活了一把年纪,竟然栽在这里。
他连为什么都懒得问了,蓄起最后的力气,一剑将叶晓的心脏刺穿。
以为叶北亭必死无疑,没有防备的叶晓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气绝身亡了。
叶北亭力气用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单膝跪在地上,只有右手上的剑支撑着。
“噗!”
“咳咳咳。”
叶北亭吐了一大口血水,然后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他低头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已经泛黑了。
叶晓的剑上抹了毒。
“呵。”叶北亭再次嗤笑出声。
他真的被自己蠢到了。
停留越久越危险,叶北亭缓过来一会儿后就慢慢的往回走了。
叶晓不知道太过紧张还是故意的,剑刺偏了,刚好从心脏旁边擦过去,不然他早就凉了。
叶北亭猜测他是太紧张。
都要弑主了,还能是故意的吗?
伤的很重,叶北亭捂着胸口走一步缓三步。
走到山脚下,他终于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路边。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有人在呼喊。
希望是自己人。
叶北亭心里想着,接下来就彻底没有意识了。
“快叫大夫!”士兵们抬着叶北亭,边往营帐跑边大声呼喊。
“发生了何事?”李将军跑出来,见担架上的叶北亭,“王爷!军医!军医何在!!!”
李将军觉得他的天都塌了,怎么就出去一下子,回来就这样了?
把叶北亭安置好,军医进去医治后,李将军才看向一同回来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属下不知!”几个人齐齐跪下,“我们今晚一同到山林里探查,一到山脚下就和王爷分开了,当时王爷是和叶侍卫长在一起的,等我们再次返回的时候,发现王爷已经晕倒在路边,叶侍卫长不知所踪。”
“你们最好祈祷王爷平安无事,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李将军生气的指着几个人,最后甩袖进营帐了。
“军医,王爷如何?”李将军进去,军医刚好收回他身上的银针。
“唉。”军医摇摇头,“王爷的伤口在心脏处,幸好刺偏了,不然都等不到老夫看咯。”
“那如今王爷可是无碍?”
“无碍?怎么可能无碍?!”军医吹胡子瞪眼,“王爷中毒了,伤口上有毒,应该是被刺的时候,剑上带了剧毒。”
“剧毒?!”刚松了一口气的李将军心又提起来了,“那可能解?”
“只能暂压,不能根治。”
“那如何才能根治?需要何种药物?我让人去寻!”李将军满脸焦急。
军医还是摇摇头,“此毒名为七里,世上第一剧毒,目前无解。”
“七里?!”
军医轻轻点头,“两个月内,若是不解,中毒之人便会全身筋脉尽断,骨化而死。”
“筋脉尽断,骨化!”李将军整个人都倒退了一步。
骨化,顾名思义,就是全身的骨头会化成血水,整个人因疼痛而死。
除了骨头没有,其他的部位还是完好的。
曾经有中过这种毒的人,死了之后,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皮肤刺穿,里面装的全是血水,一点骨头的痕迹都没有了。
就连断开的筋脉都完好无损的没有被化掉。
“将军尽早做决定吧,留给王爷的时间不多了。”军医收拾好药箱,“对了,这是药方,药徒会准时送汤药过来,李将军切记要监督好,按时给王爷服药。”
“是,辛苦张军医。”李将军接过药方,仔细的叠好,然后放在衣服内侧。
营帐里,李将军正在写书信给叶行澈汇报这里的情况,特别是叶北亭,他要尽快派人把他送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李将军都在安排这个事情。
至于凶手,李将军推测就是叶北亭的侍卫长叶晓。
因为他派人去查过,现场除了叶北亭和已经死了的叶晓,再无第三人的踪迹。
至于叶晓为何要这么做,无非就是被敌军策反了,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负使命,把王爷安全送回皇城!”
“嗯,照顾好巍王爷。”
“是!”
书信已经在事发当天就送出去了,叶北亭也在昨天夜里醒了过来。
得知自己中的毒是七里后,他只是诧异了一下就接受了。
又休养了一天,等军医把药调好,叶北亭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全场最淡定的只有叶北亭,他无悲无喜的看着众人。
其实当时被刺的那一瞬间他是有些高兴的,终于要死了,终于要去见皇兄了吗?
他想过直接在原地等身上的血流干就死掉的。
但如果那样的话,皇兄一定会生气,会骂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还是强撑着走下山了。
“走了。”叶北亭钻进马车,淡淡开口。
“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