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北翊说出那一番话后,整个气氛仿佛瞬间凝固,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方才他们还仅仅是在商讨要不要发兵坚守北境,抵御胡人南下的侵袭。
然而,萧北翊的提议却犹如一道惊雷,将议题直接扭转成了是否应当大举进攻草原。
这样大胆而激进的想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胡人的战马确实是令无数人眼馋的存在。
那些高大威猛、毛色鲜亮的骏马,不仅速度惊人,而且耐力持久,无论是用于作战还是运输,都是绝佳的选择。
只要一想到能够拥有如此精良的战马,不少人的心就像被点燃的篝火一般,心头瞬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
然而,大规模进军草原绝非易事,这无疑是一项充满挑战且牵涉甚广的重大决策。
其中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和潜在风险,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让人们不得不深思熟虑。
首先,粮草供应能否跟得上就是一个关键问题。
大军出征,人马众多,每日所需的粮草数量惊人。
若不能保证充足的供给,大军很可能会陷入饥饿困境,导致士气低落甚至引发哗变。
再者,大军的战斗力也是至关重要的考量因素。
虽然己方有着一定的实力,但面对擅长骑射、勇猛善战的胡人,是否足以应对并取得胜利呢?
此外,凛国周边的局势同样复杂多变。
靖国一直虎视眈眈,而背后的离国也未必会坐视不管。
一旦出兵草原,会不会给这两国可乘之机,趁虚而入呢?
而且,胡人向来以顽强着称,他们对自己的家园必定拼死守护,届时必将遭遇激烈的抵抗......
种种顾虑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使得众人心头既兴奋于可能获得的巨大利益,又因未知的困难和危险而感到忐忑不安。
此时,皇帝站起身来,他那威严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紧紧地锁定住了面前的“女婿”萧北翊。
只见皇帝两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精明与犀利,死死地盯着萧晗晋问道:“萧晗晋,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即将到来的大旱或许是我们的一场契机?”
萧北翊挺直身躯,毫不退缩地迎向皇帝威严的目光,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然后缓声道:“陛下,请您此刻静下心来仔细思索一番,如果那些胡人果真铁了心要南下大肆入侵我朝疆土,那么就在这一瞬之间,他们到底会在干什么呢?”
说到此处,萧北翊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追问道:“又或者换个角度去想,依照常理而言,他们理应采取何种行动才最为合理呢?”
皇帝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疑虑之色,迟疑着开口说道:“难道这些胡人眼下正在大规模地集结兵力吗?”
萧北翊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随后,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胡人向来擅长骑马射箭之术,而他们所拥有的马匹无疑成为了其作战时的最大优势所在。”
“但是,如今正值大旱之年,各地草木枯黄,草料定然极为匮乏。”
“所以在此种情形之下,他们首要之急应当是分散开来,四处寻觅充足的草料资源,以此来保障其战马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食物供应,从而维持强大的战斗力。”
“否则,一旦战马因为缺乏草料而变得体弱无力,那么他们即便拥有再多的骑兵也将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这个时候,胡人之所以没有什么动作,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萧北翊心中已然笃定,这场仗是打定了的了!
因为从暗台最近传回的消息来看,近期骑兵的异动绝非只是小范围地集结兵力那么简单。
他们不仅在大规模地征集草料,还积极寻找充足的水源。
毕竟光是让马匹吃饱怎么足够呢?
除了战马之外,还有众多的士兵需要填饱肚子。
众所周知,广袤无垠的草原并不盛产谷物,唯有通过与边境地区开展贸易活动,才有机会获得少量的粟米、麦子之类的粮食作物。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珍贵的食物也仅仅是供那些部落贵族们享用罢了。
至于普通的士卒们,又怎能有幸品尝得到呢?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能够依赖的食物就只剩下各种肉制品和奶制品了。
可是一旦要发动战争,所需的食物数量必然极为庞大,因此对于肉制品和奶制品的需求量更是不会少。
这些都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
“陛下,依臣之见。”
萧北翊微微躬身,神色严肃地说道:“如今局势紧张,胡人虎视眈眈,若我们只是一味地防守,终有一日会被敌人找到破绽而一举攻破。”
“所以,臣认为,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守!”
“唯有主动出击,打乱敌方部署,方能掌握战场主动权,保我朝江山社稷安稳无虞。”
萧北翊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大殿之中炸响。
他的话音刚落,瞬间殿内人群便又是一阵躁动。
那些文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面露忧色,显然对萧北翊激进的策略持有疑虑。
而武将序列的人们则是个个神情激昂,他们看向萧北翊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尤其是当听到萧北翊最后那句“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时,不少武将更是忍不住高声叫好,纷纷表示赞同。
萧文轼,萧文哲还有进京不久的青州州牧萧文修都是被萧北翊的这一番激进言论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现在萧党现在是在萧北翊的手里。
就算是他们兄弟三个到了上京朝堂,都要服从萧北翊的命令。
“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