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云辞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屠龙。”
“一滴血可增加寿元增加修为，一块鳞片融进武器里可以提高等级，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屠龙。”
那男修好像才发现云辞，化作一团黑雾下一瞬身影已经凑在云辞旁边的位置上。
众人一惊，那男修脸已经快要靠近云辞。
在这种距离下眼睛看到的脸都是有些丑的，那男修脸上的粉簌簌地掉，露出底下白瓷一般的肌肤，仔细看脸上五官都是好看的，就是化的妆容很奇怪。
相比之下，云辞眉眼清冷，黑色的堕魔印就像是在松上雪里染下的颜色，高岭之花的堕落最令人兴奋。
他开口已经换了话题，道：“你身上的魔气好熟悉……像……我一个故人。”
“那你可能认错了。”
男修终于退开身子，伸手取下耳边的红色鲜花，簪在云辞头上。
有点滑稽，却又像自己亲手破坏了面前这冰冷美人的美感。
这个场面仿佛取悦到了他，他笑了一声：“确实认错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
“很高兴今天能够见到你，小女修。”
男修笑着，化成一团黑雾消失。
只有云辞头上的红花彰显他曾经来过的事实。
出门在外，隔墙有耳。
几人按捺住疑问，却听见另一桌的人在暗中询问道：“……这魔气，是不是有点像魔尊大人？”
同桌的人毫不在意：“认错了吧，魔尊大人那么忙，怎么会来这个小城镇。”
“唔……也是。”
除开正面无表情摘掉头上花的云辞，其他五人瞳孔地震：什么，刚刚那个男修就是魔尊奉南天？！
不是，魔修现在的审美如此超前了吗？
不理解。
云辞将花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轻声道：“走了。”
几人匆忙跟上云辞的脚步，默契的没有问云辞要去哪里。
反正现在去哪都没有刚刚疑似和魔尊对上的震撼。
哦，话说早了。
几人蹲在房顶，忍了很久，踢出言曲发言。
“师姐，我们这是在干嘛？”
光天日下，大白天蹲人家房顶，还是有点破败的房顶，有点怕这贫困的人家因为自己压垮房梁而雪上加霜。
“没看到吗，在跟踪说书先生。”
他们一路跟着说书人走着，也不知是那说书人懒得理他们还是因为单纯没有感觉到，竟然顺利的跟到了他家。
还顺利的一起蹲在了人家房顶上。
说书人住的很偏，周围已经破败没有人居住，说来城中也没有人了，说不定这只是说书人瞎找的别人家。
言曲挪挪脚，避开旁边破掉的瓦片，面有不解：“跟踪他和我们探查药人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云辞：“没有。”
众人更不解了。
云辞却只盯着底下说书人在慢腾腾的、艰难的搬出一个半人高的水缸。
他拿起旁边雪白的馒头，放在水缸口。
里面伸出一只瘦瘦小小的手，迅速抓住馒头缩回去。
明溪察觉道：“人？”
还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小孩。
“真奇怪……”云辞喃喃道，“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气，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没有魔气没有修为，怎么能活的这么久？”
明溪：“？”我到底哪里没有跟上师姐的思路？到底谁是多情道？
众人这才定睛看过去，一眼发现这个说书人是真的很老，也真的没有灵根和修为。
和缸里的小孩都是一样的凡人。
比起没有修为却老的仿佛是骷髅精在世的凡人，更奇怪的事在这魔修的天下好好活下了两个凡人。
“老头。”
云辞猛的发声，吓的那说书人连忙遮住水缸，寻声看了过来。
云辞一身红衣站在他的屋顶上，旁边还有五个人一起蹲着，更显眼的是他们额头上的堕魔印。
还不等他说话，言曲几人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几人连同房顶一起摔在地上。
因为不能使用灵力，几人摔得灰头土脸，在灰尘翻飞的场景里默默对视。
连水缸里躲着的人也忍不住探出头来看。
是一个脸上干干净净却瘦小的小女孩，头上枯草般的头发扎成双髻，只一双眼睛灵动有神。
云辞站起身来，手中捏了一张符，沉声道：“你私藏凡人，是何居心？”
“我……”
“不要！大姐姐！不要！”缸中的小女孩情急之下撞翻了水缸，挡在了说书人身前。
云辞却没动，直盯着说书人的眼睛：“你明知现在外面在找凡人，却还在自己家里藏着一个，是何居心？”
说着手中符箓射出。
谁知那个女孩突然朝符箓奔去，说书人颤抖着声音呼喊道：“小雨！”
符箓贴在小雨身上，冲天的煞气冒起。说书人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求各位大人放过小雨，她还只是个孩子，求求你们……”
那符箓只是一张仿煞符，唬人用的。
小雨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被身体突然冒出黑气给吓晕了过去。
那说书人还在磕头求饶，嘴角含血：“求求各位大人放过她……”
“好生奇怪，为什么你要为她求情？”
“她……”
说书人被不忍心的明溪和鹿泽止住了动作，鹿泽为他把脉，片刻后震惊道：“你没有灵脉如何活了上千岁？！”
手中脉象虚浮，竟然是死脉。
“我……”说书人张口无言，却只看向云辞，“求求大人，放过小雨，我自知没有多少活头了，大人看不上，但是我可以换她，我愿意的。”
“放过她？可以。”云辞示意陆灵佑把小女孩抱起来，“那你跟我讲讲吧。”
云辞在说书人面前席地而坐，撑着下巴道：“那你跟我讲讲，真正的寻龙城的故事。”
说书人愣住：“刚刚在茶馆我已经……”
“可那是假的，不是吗，你能活到现在，不就是证明你说的为了长生杀龙的故事是假的不是吗？”不顾几人震惊的目光，云辞缓声道，“你就是那个渔夫啊……”
“给我讲讲吧，讲讲真正的，你和那条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