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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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有一只红色的蝴蝶扑扇着翅膀，轻轻靠在云辞的肩头后。
    担心好友的小白羊并没有察觉到，满眼都是好友疼的出汗的模样，于是她搀着云辞的手臂，焦急问道：“阿辞你怎么样啦，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云辞点了点头，不留痕迹的看向肩头那抹红色。
    之所以叫禁灵环，就是戴在手上能阻碍体内灵气使用。
    温吟知手上还戴着禁灵环，自然是变不回人形，只能暂时以这个模样跟着云辞回去。
    江山卷里突然没头脑的一剑云辞还记着呢，虽然秘境是假的，两人只是切磋一下。
    但人活一世不怎么记仇，主要是恰好找到机会就扳回一局。
    回到院子后的云辞不留痕迹的曲指打了一下肩上红蝶的翅膀。
    院子是个只有一个小花园的院子，房间只有正中一间，用木板隔开分成了三分，两边住人，中间摆了桌椅当做平常吃饭的地方。
    房间外左手边搭了个小棚子，里面砌了一个红砖灶台，锅碗瓢盆摆在了竹架上，灶台上空还挂着一些时令蔬菜。
    花园里在入门右手边的墙角那，用石头围了一个弧形的地方，种了一株会爬墙的月季，还有一株海棠树，底下也不浪费，种了一些可以吃了蔬菜。
    大概是到了花期，海棠开了满枝，风一拂过就飘了一院子的粉色花瓣，绿叶中有红色的月季冒出头。
    大概是看到云辞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角落上，小白笑着将云辞带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
    五月的晚上还有凉风，小白将披帛抖开折好，仔细的将它盖在了云辞腿上。
    做完这些小白蹲在旁边，下巴趴在云辞膝上抬着头看云辞。
    她问：“你好些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不等云辞回答，她偏头看向院角那些花，“你说人间海棠好看，这么一看，确实有些道理。”
    有花瓣落在她的鼻尖，云辞伸出手替她拿开。
    细润的花瓣被云辞捻在手指间，她道：“小白。”
    小白转头看她，黑色的眸子里带着莹莹光亮，像天空中的星星。
    云辞继续问道：“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人妖魔都在一起生活吗？”
    “是呀。”小白笑道，“人妖魔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吗？”
    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场景的云辞陷入沉思。
    小白却不在意道：“妖魔也是天地繁育出来的生物，为什么不能和人一起生活呢？”说完她咯咯笑开，“阿辞，你好奇怪。你明明也是这其中一份子，怎么摔了一下就忘了这些。”
    有花瓣继续飘落，落了许多在两人身上，小白托着下巴，头上不知觉露出两个小小的角来，带着对未来的期望：“你说海棠果很好吃，它什么时候才会结出来呀。”
    云辞看着那凋落的海棠树，笑了一声，“再等上四个月，你就可以吃到了。”
    “四个月呀。”小白摇头，抖下头上的花瓣，“那也不算很久。海棠果真的很好吃吗？”
    云辞偏头想了想：“到时候你可以拿来酿酒喝。”
    “真好呀……”
    云辞暗中掐了一个沉睡咒，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白很快就睡去。
    整个人贴着云辞，暖烘烘的，小巧的脸上还带着对海棠果的憧憬。
    云辞垂着头去看。
    过了好一会才捻诀拂起一道风将小白脸上的花瓣吹开。
    红色的蝴蝶也在这时候被她用灵力变回了人形。
    落地后温吟知抬手将微敞的领口规规矩矩的拢好，遮住了那半露的春光。
    衣服本来就是为了让人提起兴致，偏偏被温吟知一身正气穿的严严实实。
    只是那水红色的轻纱穿在他身上属实是春天里一个好景色。
    云辞看着他的动作没忍住笑出声，在温吟知抬头的时候立马收了笑。
    她伸手轻轻捏住禁灵环，想了想，抬头问他：“你说我救你，你可以答应我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这承诺还做不做数？”
    温吟知点了点头：“作数。你可以现在就提。”
    云辞想了想：“先欠着吧。”
    随后找到了禁灵环的开关，注入灵气。
    金色的手环落在云辞手中，她将其举在自己面前翻来覆去的打量着。
    手环上只刻了几个尾羽一样的花纹，带着一丝火焰的纹路缠绕在上面。
    “你说，我们在这里面会不会看到凤凰？”
    温吟知重新找回自己的灵气，掐诀将自己身上的装扮换回正经的弟子服，头上那些金钗和纱布消失不见。
    头发散在身后，他闻言摇头：“这地方有点大，说不准。只是其他人去了哪里？”
    这次塔里的地图大的惊人，仿佛塔里真的存在三界，云辞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看过，一方天地中灵气并不是很多，路上的人妖魔境界都不算高，但她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若是这层只有她和温吟知在，那地图也太大了，地图大却人很少的缺点就在于，他们找通关方法有些费时间。
    塔里的云辞二人当然不知道这次点了亮了五层，地图大正常的很。
    同样是角色扮演，只是相比下来温吟知和云辞的经历好多了。
    被投放在这层的仲长煦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长行的水缸里。
    两人高的透蓝的玻璃装满了水，上面还布满了困阵，外面有一张黑布盖着，只觉得水缸带着他摇摇晃晃。
    仲长煦明明没有掐避水咒却依旧能够在水里呼吸，对此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仲长煦：“……”果然挖人家的骨头会遭报应。
    看到那条尾巴的时候，仲长煦人都麻了。
    挖人家兽骨，原来报应是自己会变成一条人鱼。
    通体深蓝的鱼尾在水中带着一丝光，长长的鱼摆不受控制的打在自己脸上。
    外面盖着的黑布突然被揭开，亮光激的仲长煦抬手遮在了自己眼前。
    外面一阵吸气声，有人朗声道：“上等姿色的人鱼族！买回去可做观赏，也可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话语中带着莫名的暗示，语气忽的一转，“起拍价八十金，价高者得！”
    听了这话，仲长煦放下了手转头去看旁边说话的人。
    水缸被放在木头搭建的台子中央，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人，正撑在面前案桌上，手拿着一把檀木捶盯着底下围坐半圈的人。
    看到仲长煦的脸，底下人纷纷吸了一口气。
    仲长煦原本就皮肤略黑，长得带着点野性。
    如今棕色长发在水中漂浮，上半身身量扎实没有瘦弱感，腹间好看的肌肉上覆盖着一层轻透的浅蓝色鳞片，随着肌肉起伏最后是一条线条极美的深蓝色鱼尾，在灯光下反射出绚丽的光。
    拍卖会的灯光打的极好，一盏蓝色的灯笼打在水缸后方，被玻璃反射打在水里，整个水缸变得深邃通透。
    另一盏莹白的光挂在水缸前面，在水中的仲长煦身上镀上一层光。
    就好像一条人鱼悬浮在半空，带着一丝难言的神性。
    人总是喜欢亲手将神拉下高台。
    底下人纷纷出价。
    台上的人兴奋的很，不停在重复最高价。
    仲长煦在水缸中转了一圈，朝着一面狠狠撞去。
    困阵亮起，法光打在仲长煦身上，灼烧了半只手臂。
    疼痛让仲长煦冷静了下来。
    修为境界还在，因为变成了人鱼，芥子袋变成了他腹中乾坤，只是他不会阵法，空有一身力却没法解决水缸上的阵。
    忽然他转头，和一双含情目对上。
    那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正撑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见到了熟悉的人，仲长煦连忙传音过去：『别看戏了，快救我。』但是被对面拒收了。
    仲长煦：“……”
    好好好，你们圣儒楼这么玩是吧。
    眼看着喊价的人已经不多了，于是仲长煦也不撞墙了，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白色的血变成雾状散在水中。
    仲长煦手中捏诀，血液变成了一道符咒，四周困阵闪了一下，最后被一条巨大的龙骨撑破。
    水缸碎了一地，仲长煦摔在龙骨背上，凌空看着底下人因为龙骨出现而慌忙往外逃的场景，龙骨转头，朝着习星渊的位置喷出一道火。
    一道金色的法光亮起，习星渊撑起一道防护罩，微微偏头看向仲长煦：“好不容易见面，真人好大的火气。”
    灵气还在，仲长煦重新变回人形穿上了衣服，看到习星渊身上还是一身不怎么合身的红衣，哼了一声。
    龙骨重回空间，仲长煦已经飞身到了习星渊面前，周围早就跑的没人了，他咬牙：“这么喜欢看戏？”
    习星渊收了扇，语气带着笑：“哪能，这是被真人的美色迷的走不动了道。”
    其实看戏虽是主要目的，但习星渊还是分出精力去看了在场的人，都是一群小妖。
    只二楼有一间屋子里坐着一只大妖，习星渊本来是稳住想看看二楼那妖是个什么原型。
    只是龙骨出来的时候，那大妖就隐去了身形离开了拍卖场。
    这话激的仲长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言语上讨不到好，仲长煦果断抛开这个话题：“这层只有我们两个？”
    他开局就被投放在拍卖场，来不及去看这里的地图，但是习星渊运气好，来之前还逛了一圈。
    对此他摇头道：“这层地图有些大，应该不止我们两人。我们身处妖界，想必其他人在其他地图。”
    街道上到处都是还没化完形的妖，一路走来有的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兽形，有的皮肤上还覆着一层漂亮的羽毛，
    倒是女妖各个化成了完整的人形，头上簪花脸上敷粉，漂亮的很。
    仲长煦和习星渊一起走过长长的街道，看到这些他问：“妖界？我们怎么会在妖界的地图里？”
    有不少大胆的女妖变出花果将它们朝着习星渊和仲长煦怀里丢，习星渊抬手接过后皆嘻嘻笑着走开。
    仲长煦被不知哪里来的瓜砸了额头，托着那比人脸还大的瓜，再看看习星渊怀中那些开的鲜艳的花和小巧的野果。
    他怒了：“为什么只有我被瓜砸？”
    习星渊笑着捻起一个紫色的果子：“兴许是真人身量凶猛，她们可怜我弱不禁风。”
    拍卖场那一幕过不去了是吧？
    果子晶亮小巧，外壳圆润，带着一股香气。
    习星渊饶有兴致的盯着那果子瞧，仲长煦捂着砸疼的额头凑过去看。
    花果不是兽王长擅长的一类，所以他也看不出为什么习星渊对这果子这么感兴趣。
    嘴巴长在身上，想不通就问出来：“这果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习星渊将那果子在指尖转了一下，“只是这果子少见，我只在书籍里看到过，在千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仲长煦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我们也许在千年以前的幻境？这塔存在了千年以上？”
    习星渊将手中的紫玉果收进芥子袋里，抬头望着那昏暗的天，叹了一声：“紫玉果还有一个记载。相传它们生长在梧桐木下，是凤凰爱吃的东西。”
    神兽的踪迹不见了多年，如今出现了一个梧桐神木。
    “你的意思是，”仲长煦想到了塔外那只重明鸟，“这塔……有凤凰？”
    习星渊摇头：“兴许是，但只有梧桐神木和紫玉果，不一定会有凤凰。”
    他低头，这里灵气低微，小妖大都境界很低，之前被投放在战场上那群杀魔兽的人也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这塔，兴许就是秘境说的缘。”
    “缘？你是说，我们闯塔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座塔？”仲长煦咂舌，“这杀孽深重的塔，谁敢拿着啊。”
    不过习星渊的猜测也许是对的，一般闯关后都是有奖励的，要么是纯净的灵气，要么是天材地宝，但是闯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得到。
    或许，只有闯完这座塔才会知道答案。
    他突然问道：“第二层你遇到了什么？”
    习星渊反问道：“那你遇到了什么？”
    “我？”仲长煦摸着下巴，“我是和师弟们组的队，不过那妖只盯着我，给我编了一个幻境。”
    “什么样的幻境？”
    早就忘了是自己先问的仲长煦答着：“好像，是神魔大战？”他回忆着，“我也说不清，那个时候好多人在打架，我还没理清状况呢最后一刻有声音问我要不要为了拯救众生献祭自己。”
    “那你如何答的？”习星渊遇到的是心魔关，按理来说一层关都是相似的，献祭自己拯救苍生好像和心魔境挨不上边。
    “我啊……”
    仲长煦那会正召唤出龙骨，空中和地面上都有不同的阵营在对打，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都是哪些阵营，就有一个浑身黑气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容貌藏在黑气里，声音也分不出男女，带着疑问问他会不会选择献祭自己。
    为什么拯救苍生要献祭自己？
    他明明有能力去救这些人。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那黑气沉默，问他：“要是你发现自己能力不够呢？”
    “可是，苍生里也有我的一条命，我拿自己的命去救苍生，这不是难为我吗？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道德枷锁，修士只有献祭自己才能拯救世界？”仲长煦将手搭在习星渊肩上，对此纳闷的很，“你说那东西好好的怎么问我这么傻的问题？拯救苍生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人人是苍生，人人自救不就能拯救苍生了吗？
    “拯救世界的担子又不在我一个人身上，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在吗？”
    习星渊抬扇敲在肩膀上的手，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有理，你有什么能力比得过我们几个？献祭你自己就能拯救苍生真是好笑。天塌下来还有上一辈老头们顶着，再不济还有我们在。”
    “所以啊！我就这么说了。”仲长煦收回被打疼的手，“谁知道那黑气沉默了，然后就把我踢出幻境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兴许是因为你修了仁道的问题吧。”习星渊答着。
    “仁道又不是只有献祭自己的命。”仲长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说起来寻龙城后你们经历了什么？季朋那小子怎么还修了红尘道？红尘道可容易生心魔的很。”
    习星渊摇了摇头，看到远处撑着一把重剑坐在房檐下的红衣男子，抬了抬下巴：“你自己去问他。”
    季朋转修了红尘道，心魔那一关自然更喜欢找他。
    无数熟悉的面孔倒在自己面前，那人一边举剑杀人，一边问他：“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何？”
    最后人全部被杀完，那人变成了季朋的模样，与季朋面贴面。
    一把匕首抵在胸口，他问季朋：“是不是觉得自己没用？要不要我帮你？我可以让你救所有人，哪怕已经死了的人我也能替你救回来。”
    匕首随着话刺进了季朋的心口，他突然想到云辞说的话。
    人的生死自己并不能掌控，他人生死依旧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不需要。”匕首插进他的胸口，疼痛使他清醒，“若是当初你这么问，我也许会心动。但是现在，我不需要。”
    “他们身死道消，我就带着他们那份去证道。
    “所以我不需要。”
    仲长煦走到季朋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季朋真人？”
    季朋回过神，抬头循着手往上看，看到仲长煦和习星渊二人，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习星渊看他面色不是很好，猜想心魔那一关他过的并不轻松。
    仲长煦则坐在季朋身边，杵着重剑问他：“你第二层看到了什么？”
    季朋抽回重剑，用袖子擦了擦，才回道：“就是过了个心魔。”
    老婆和兄弟间笔直剑修选择自己的剑，仲长煦习惯了，也不在意重剑被抽走这件事。
    听到季朋说过了个心魔，想了想自己经历的，抬头问习星渊：“你过得也是心魔关？”
    被这延迟的反射弧给气笑了，习星渊含糊道：“算是吧。”
    “那我这和心魔有什么关系啊？”搞特殊是吧，“你转修了红尘道，以后说不定心魔更多，早过心魔关，对你有好处。”
    季朋摇头道：“若是修炼了这么多年再生出心魔，那我不如自刎。”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想的清楚的人。”仲长煦拍了拍季朋肩膀，“心魔那东西，在我们面前算的了什么。”
    肩膀被拍的砰砰作响，季朋笑道：“你说的对。”
    都是天骄榜上的天骄，一个心魔算什么。
    出于某种自己经历过也盼着别人和自己一起倒霉的心态，仲长煦问道：“你来这关，经历了什么？”
    季朋疑惑：“就在这城里转了一圈，倒是没发现其他人，全是妖……怎么，你们俩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不如不问。
    习星渊发出一声笑。
    仲长煦连忙打断：“就这样那样，然后碰到面了。”
    还不如不说，这么一说更让人好奇了！
    “你说你刚才在城里转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习星渊止住了笑，问道，“世家和宗门弟子都没看见？”
    “嗯。”虽然不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塔外见过一次，也就熟悉了一下，“要不是碰到你们，我还以为这一关需要我一个人闯。”
    “那就奇怪了，这么大的一张图，只有我们三人？”
    “真是奇怪。”陆灵佑转头，看向三位师兄，“你说之前六个人的图也才百来米大小，怎么这么大一张图就我们四个啊？”
    四周森林静的吓人，陆灵佑踩了踩地上的落叶：“师姐去了哪里啊？”
    明溪看着陆灵佑踩落叶的动作，轻飘飘开口：“凡间有个传说。”
    言曲已经条件反射的抖了下身子，陆灵佑倒是好奇抬头。
    “传说走路的时候不能踩树叶。”
    陆灵佑疑惑：“为什么呀？”
    “因为踩多了树叶你会听到身后会有许多鬼和你一起踩树叶的声音。”
    陆灵佑：“……”
    言曲一把抱住旁边的江华：“！！！！”我就知道！
    陆灵佑咳了咳，停住了脚步，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咔嚓——”
    “咔嚓咔嚓——”
    原本寂静的森林突然四面八方全都响起一阵踩树叶的声音。
    言曲欲哭无泪：“不是，修真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