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要拿光不属于我的一切
作者:霜花柠檬鸭   师姐的无情道又疯又飒最新章节     
    一道雪花从空中缓缓飘下。
    宁屿川僵硬地眨了眨眼。
    感觉自己会被冻成冰雕这件事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他周身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花飘落在他眼睫上,所带来的寒意比不上自己丹田处生出的冷。
    四周皆是冰天雪地,同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只有面前一条堆满白雪蜿蜒而上的道路可以走。
    宁屿川颤抖着往前迈了一步。
    脚踩在蓬松的雪地里,令他失去平衡整个人摔了进去,半人高的雪花糊了他满身。
    挣扎爬起时每个动作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是自己冷的牙齿打颤还是雪花被压住后发出的声音。
    摸索中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细长而表面粗糙,宁屿川来不及多想,借着那物什爬起身。
    这才发现自己撑着起身的是雪地中的枯树。
    像是经历了雷劈火烧一般,浑身焦黑。
    肌肤上的雪被自己体内的热气熏化,变成水后又被空气冻在皮肤上。
    宁屿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上一刻还在爬天梯,下一刻就来到了这冰天雪地,还冷的要命。
    好久没有这么冷过了。
    他靠着树身喘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皑皑白雪上。
    陌生环境下,要趟过地上这么厚的雪是一件很难的事,不仅要用力气推开那些看起来很轻实则压在一起很重的雪,还要防止脚下踩到什么不应该踩的东西。
    宁屿川一边抖着身子,一边思考了很久。
    不能一直站着不动,会失去体温被冻住的,他得动起来。
    这般想着,宁屿川伸手拽住了身旁一根横生出来的树枝,抬脚狠狠往树叉的地方踹下去。
    “咔——”
    并不需要脆弱音修使多大力气,树枝断的干脆,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芯,断面不算平整,但里面芯子不太像树,反倒像......
    宁屿川愣了一下,随即抖了抖身子,恶寒从心里生出。
    这棵树的芯子像人的骨头,里面有一圈灰白色的并且带着许多小孔的不规则圆形。
    好在这棵树并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关,而树枝长度刚好够得着地面,能够探路还能当成拐杖用。
    宁屿川双手握住树枝劈开路上的雪的过程中还有心思去想,果然行走江湖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不然要是只有自己抱着的那把琴,遇到什么事都只能弹一曲。
    要么把对面送走,要么送走自己。
    毕竟只是个柔弱音修,没有拿过剑,如今只能抓着树枝像个盲人一般伸在前面杵地。
    不过有了这根树枝,行走起来方便了许多,累了还可以撑着身体喘一会。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如何了,又在哪里。
    想到这,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
    雪花从天际缓缓飘落下来。
    在沈鸳和陆灵佑的肩上堆积了许多。
    陆灵佑转动着几乎被冻僵的脖颈打量着周围的幻境,却不想对上了沈鸳警惕的目光。
    她斟酌片刻后问道:“阿鸳?”
    沈鸳皱了皱眉:“天下第一是......”谁?
    话还没问完,陆灵佑不假思索:“当然是师姐!”
    沈鸳:“......”
    一番师姐吹让沈鸳暂时放下了防备。
    “我刚才,看到你在拔剑,”沈鸳解释道,手中还握着箭囊中的箭,“把走在前面的明溪一剑捅了。”
    刚才沈鸳前面是明溪和宁屿川,在宁屿川抱怨很冷的时候,有剑光划过沈鸳眼底。
    她转头就看见正将剑送到明溪后背、一脸冷漠的陆灵佑。
    那样的陆灵佑让她有些陌生。
    如今沈鸳在风雪中紧紧盯着陆灵佑:“所以,现在的你是真的?还是刚才也是真的?”
    陆灵佑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暗剑捅人!”她将手摊到自己面前,“更别说那还是我的师兄!身后还有师姐在,我要是真捅了人,师姐早就拔剑啦!”
    手中闪过一道浅绿色的法光,在风雪里化作阿宝的形象,旁边还有一朵花与一支箭。
    “只是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法光幻做的东西一闪而过,陆灵佑抱着自己手臂摩擦,“这个地方太冷了。”
    灵气幻做的阿宝是它小的时候掉毛的样子,没有一根毛光秃秃的模样只有沈鸳他们三人知晓。
    多了大概会被阿宝追着骂一个月。
    沈鸳垂下眼,天梯上或许真的是幻觉。若是陆灵佑失去理智,云辞不可能会冷眼旁观看着明溪被刺。
    她不是不相信陆灵佑,而是好像她自己也被天柱影响到了,明明是认识好多年的玩伴,却心中叫嚣着要杀了面前的人。
    幻觉时真时假才最容易将人迷惑住。
    不过面前这个人是假的,想来被影响到的自己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走吧,也许他们也在这里。”沈鸳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我们去找找他们。”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旷的雪地,只远处有几座压着厚厚雪花的黑色的山崖,整个雪地呈现出一个坡度,陆灵佑和沈鸳正好在坡下结着冰的水面上。
    脚下是黑蓝色的冰和白雪,除了她们两人的声音以外只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陆灵佑拍掉自己身上重新压上的雪花:“这么大个地儿,他们会在哪啊?”
    她犹犹豫豫拔出剑,又掏出一张爆炸符,看向沈鸳:“要不我用剑气炸个烟花?”
    沈鸳:“。”玄天宗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宗门,还是你脑子真的被冻坏了?
    但是沈鸳还是叹气:“炸一个吧。”
    符箓是公良玉给的,正是那个用人剑合一的谎言骗的言曲试验过的一版。
    不过改良版的写作人剑合一读作爆炸符的符箓,如今不会一下子掏空身体所有灵气,但效果不变。陆灵佑将它贴在身上再往天上劈了一道剑气。
    绿色的发光在灰沉沉的天空炸出一道巨响,变作灿烂的火花。
    “哇哦,剑气还可以这样用。”陆灵佑咂嘴。
    耳旁是火花燃烧的声音。
    隐约还有什么轰隆声夹杂在里面。
    沈鸳沉默了一会,抓住了陆灵佑的袖子:“......我真是脑子坏了才会同意你的想法!”说着拉着她飞快往远处的山崖下跑,“炸烟花之前怎么不想想我们现在在哪?!”
    轰隆声愈发的大。
    如地崩山摧,整个天地都像是在剧烈晃荡,脚下冰面蔓延开裂纹。
    陆灵佑这才回头,看到山坡上白雾弥漫的景象。
    或许那并不是白雾,而是雪,山坡上堆积了不知多少的雪全都一股脑的朝着山下奔腾而来。
    因为刚才那一声巨响而导致的雪崩。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烟花也是。
    陆灵佑被沈鸳牵着跑,这时候才回过神:“这不是......好久没看过雪了,差点忘了这回事。”
    沈鸳不想说话,眼看着雪浪越来越近,她这才想起来掏出芥子袋的法宝来,丢在身前拉着陆灵佑跳上去。
    这还是沈鸳第一次露出她的飞行法宝来。
    是一根翠蓝色的羽毛,大约是从阿宝身上拔下来的羽毛做成的。
    在沈鸳和陆灵佑上去之后,雪浪也在同时来袭,掀起的风将羽毛吹上高空。
    陆灵佑坐在羽根处,摸着上面的名字,嘿嘿笑了一声:“这是却家人做的吗,真好看,嘿嘿。”
    白色的羽根上刻着金色的三个篆文。
    卧仙闼(ta)。
    如它的名字一般,羽毛轻盈如云雾,好似真的在天上仙人的居处一般。
    沈鸳回头瞥了陆灵佑一眼,哪里不知道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收集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别想,这法宝我花了很多灵石,不能送给你。”
    陆灵佑撇撇嘴:“我们的感情难道也比不上这些吗?”
    “虽然我们的感情很深,但是花费的灵石太多了,确实比不上。”沈鸳没有再和陆灵佑拌嘴,只是催动着法宝往前,一边垂头去看地上的景象。
    雪浪将这个天地重新厚厚地铺上了一层,导致刚才看到的黑蓝色的冰面被白雪遮盖。
    连之前看到的黑色的山崖也被遮了一大半,要是刚才自己没想起来可以驱动飞行法宝,想来早就被雪掩埋了。
    整个土地都是白雪,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沈鸳将法宝又往上驱使了一段距离。
    这才得以看清这个地方全部面貌。
    像是不太规则的圆形岛屿,四面都是平旷的黑蓝色冰面,而看不清边际的地方都被黑雾笼罩着,偶有紫色的雷电在其中闪动。
    底下原本起伏的山崖如今有大部分被雪完全铺平了。
    “这地方就这么大。”沈鸳低吟着,“你刚才闹出的那么大的动静,若他们真的在,应该早就听到了。”
    她回头,对着陆灵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毫无疑问,我们和他们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习星渊突然顿住脚步,问走在前面的温吟知,“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声。”
    走在前面的温吟知也停下来,偏头仔细听了一番后摇头:“现在好像没了。”
    “好奇怪。”习星渊踏着温吟知在雪地上留下的步子,“这冰天雪地的,难道是因为我们选天梯的原因?”
    温吟知摇摇头,随后继续往前。
    习星渊则微叹道:“这景象,总让我有种闯进你们昆仑山禁地的错觉。”
    印象里还很年轻的时候习星渊鼓动季朋仲长煦他们一起偷偷跑去禁地看被关着的温吟知。
    那里也和这差不多,都是雪。
    习星渊执扇轻轻敲了一下身旁的黑色崖壁:“这里和你们昆仑山差不多呢。”随后他顿住脚步,垂下眼道,“别走了,我们又绕回来了。”
    扇头贴着的地方正是之前他做下的咒印。
    金色的咒文蔓延在整个石壁上,而习星渊的扇子点在了正中心。
    就像是他的扇子将整面石壁破开了一般。
    “好奇怪的地方,居然能悄无声息地将我困在原地。”堂堂一个符修,居然会被鬼打墙,习星渊笑了一下,“我还没有察觉到阵法。”
    温吟知也瞧见了上面留下的两道带着自己剑意的痕迹,停下了脚步。
    他们围着这山崖转了三圈。
    习星渊摸了摸石壁,低声笑道:“果然比起热我更喜欢冷一些。你说要是我们选了火的那一方,是不是现在我们就会在火里烤半天了?”
    “......呸。”
    明溪从雪里爬出来,吐掉灌了满嘴的雪,面无表情地往身前雪地里摸了半天,最后将公良玉从雪里挖了出来。
    憋了半天的公良玉瘫坐在地上,周围是差不多能埋住他头的雪。
    “这雪,怎么还能涨潮。”公良玉呼吸了好久才找回神智,“怎么走着走着这么多雪冒出来。”
    刚才他们走在冰面上想着要找找师兄师姐他们,没想到脚下只有膝盖高的雪突然像泉水涌出来一样将他们两人埋了起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公良玉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有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我们总不能,真在一条通到底的梯子上和人走散了吧?”
    “不一定。”明溪摇头道,“我们只是眨眼就来到这里了,或许是因为我们被天柱影响到了产生了幻觉。”
    他重新站起身来:“况且我失去意识之前没看到师姐拔剑,所以我们应该还在原处。”
    在明溪对云辞充满信任这方面公良玉懒得说话。不过确实如此,云辞总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仿佛有她在,什么隐患都可以被解决。
    “那你怎么解释这雪?”公良玉伸手抓了一把,将它揉成一团,“冰的,冷的,这种真实的触感,可不是幻觉就能解释的。”
    明溪也感觉到了这些,只沉默着将肩上新堆的雪拍下。
    公良玉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天柱的存在是意料之外,恐怕连我们宗门那些长老都不清楚。迷阵有一步一景,那么天梯上有什么类似的上古阵法也不一定。”
    瞧了一眼明溪后,他继续道:“我猜大概是我们踏入了什么奇怪的结界里,以至于和师兄他们走散了。”
    “这雪,太厚了,将路全都遮没了。”
    公良玉将雪团往上抛出,在两人头顶炸成了一道金色的符纹。
    符纹如烟花一般陨落在雪间。
    “......不过可要小心,雪看多了会让人眼盲。”
    眼睛看不见后让云辞对声音格外在意。
    她立在原地,只听得脚步声在自己耳边不断旋绕,忽远忽近。
    就好像,是在以自己为中心,不停的转圈。
    有些不对劲。
    她试图将神识往脚下玉阶探去,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神识被阻碍了。
    就好像玉阶上有什么透明的屏障,只能感觉到里面有某种东西在躁动,却不能掀开一探究竟。
    也是在这时,云辞发现周围的脚步停下来了一些。
    只有一个极其欢快的步伐在玉阶上跳跃。
    “哒哒——”
    如金属敲击玉石发出的脆响从身后台阶蔓延而上,细听之下像是一个四足的东西在奔跑,但是云辞铺开的神识并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只看到身前十人不知为何都停了下来。
    忽有嗤声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血腥味吹起云辞垂在脸庞两边的发。是那东西跑到了云辞面前,视线中带着的审视令云辞无法忽略掉。
    也是在这时,脚下的玉阶发出破碎的声音,一直蔓延到身前那些停下脚步的方向。
    几道重物落下空中的破空声细微的响起,云辞连忙用神识去看。
    掉下玉阶的是温吟知他们。
    湛蓝色的灵气只来得及擦过他们的衣角。
    可是面前还有一个人。
    “这海是被冻上了吗?”她听得仲长煦的声音响起,“我们有爬这么快吗?”
    其他人都掉了下去,身前还有一个不知名、不可看的存在。
    “为什么?”云辞皱眉,抬起头看向仲长煦的方向,“你为什么没有落下去?”
    云辞只觉自己后背发凉,同伴接连掉下去这件事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可是已经没有人能够告诉她了。
    在问完那句话之后,云辞突觉四周安静的只听得见身前的呼吸声。
    那并不像人,反倒有些像动物的喘气。
    天柱是上古凶兽的残肢化成的,那么这一切也许是她被戾气污染后产生的幻觉。
    想到这,云辞猛地执诀,一道清心咒轰然劈进自己的识海。
    咒术将她的意识劈的有一瞬的发懵。
    半梦半醒之间云辞好像透过神识看到了自己身前那个东西的样子。
    果然和她感觉到的那般是一个四蹄有人一般高的动物。
    形如豺狼,额间有一道紫色的法印,毛黑而顺亮且蓬松,额角有两根白色的角,弯曲如牛。
    正蹲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十分温顺。
    但那也是看起来而已。
    在云辞清醒之后,神识就再也看不见面前那个动物了。
    四周静寂只听得自己和身前动物的呼吸声。
    云辞突然笑了一下:“天梯是假象?我们从天柱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戾气污染产生了幻觉是吗?”
    在天柱从海水冒出来时,天梯并没有跟着出现,而是过了一会才伸展出来。
    而云辞刚刚好奇为什么只有仲长煦没有掉下去后,天梯上也只剩下她。
    “原来如此,”云辞握住剑柄,缓缓将雪中盏从腰间拔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中所想。”
    天柱出现后,所有人看见那高大的柱子都会在想要怎么才能爬上去。
    所以天梯出现了。
    而先前,自己听见同伴掉下去,就觉得仲长煦也掉下去才是正常的。
    于是天梯上只剩下了自己。
    就连看到的那个动物的形状,也是云辞听到蹄声觉得应该是个四足的动物后,才看清了它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她看到了身前动物和她想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中了幻术。
    清心咒已经没有用处了。
    “既然天梯是假象,看来我们并没有踏上天梯。”想明白这一切,云辞不再慌张,神识骤然缩回,“既然如此,想来我们现在应该在的,是天柱里。”
    她抬头朝着身前的动物扬起一抹笑。
    明明薄纱遮眼,却依旧带着看破一切的洒脱。
    温吟知之前因为眼瞎转修心剑后,他的那双眼睛只能看见灵气,所以没有像云辞这样用神识来看东西。
    但是云辞这半日靠着神识来看周围时就发现了,神识只能将所有东西转移到脑海中,以来警示周围环境。
    神识并不能让她完完全全看清楚面前东西的长相。
    也是因为这样,在看到面前动物之后,发觉自己甚至能看清它身上蓬松的毛发时,云辞就发现了不对劲。
    动物到底是动物,就算活了多年拥有灵智后,也有疏忽的地方。
    让云辞看清本来面目这件事就露出了破绽。
    “眼瞎起来,还是有好处的。”
    说罢,她脚步一踏,朝着天梯围绕的天柱闪身飞去。
    原本坚硬如石壁的天柱,在云辞飞身闯进去时如水般荡起了涟漪。
    一圈接着一圈,最后有雪花从中飘出,随即以云辞进去的点为中心蔓延开冰层,直至无垠海面。
    而两边的天梯也逐渐变得透明。
    云辞之前看到的那只动物坐在台阶上,头微微摆动,紫色的双瞳看向石台处正在和海兽对打的鲛族,低吼了一声。
    声音如牛,却能穿过喧闹的浪潮声传到海兽的耳里。
    海中所有海兽动作像是被声音控制住了一刹那,随即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而那只动物则趴在消散的天梯上,闭上眼睛化作光芒点点,融进了天柱之中。
    结满冰霜的天柱微微亮了一下,而后无垠海中所有的五行之力不再是顺着海水落进海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般,朝着天柱内飘去。
    飞身进入天柱的云辞忽觉周围灵气十足,将她体内流逝的灵气补足叠高,不再像无垠海那样会吸走云辞多余的灵力。
    呼吸之间,她的修为已经重回化神境。
    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虽然金丹的修为不妨碍云辞行动,但化神境能更好的抵挡天柱的污染。
    不过云辞有一点想不通的是,天柱到底是以什么为媒介,将所有人都拉入了幻境。
    若是以视觉为基础,那么看不见的自己不会中套。
    云辞铺开神识,一边寻找落脚点,一边思索着自己和三娘他们做过什么同样的事。
    他们泡过同样的海。
    但海水除了会吸走灵气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云辞往前走的脚步突然顿住。
    “原来是桃花啊......”她低吟着,冷冽的风雪使自己脑子清醒无比。
    若是媒介是桃花,那么所有事情就都清楚了。
    无垠海的海水会吸走灵气,是为了让在无垠海里的人通过桃花来补充灵气,从而达到天柱对所有人的污染。
    吃多了会失去理智变成海兽,吃少了则会被天柱拉入幻觉耗死在里面。
    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