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捂着胸口：“她故意的！”
云辞拈起其中一颗，果子用水诀洗过之后晶莹剔透的很是诱人：“分开送的果子你猜谁的更甜？”
狐狸前行的动作停滞片刻：“。”都是幼稚鬼。
只是微摆的尾巴泄露了几分心情。
在人间游玩时，小白在一家茶馆见识到了用来摆盘的冰雕。
小巧而精致，刻的花样也多。
冰凉凉的茶点还能驱散夏日炎热。
和她身边沉默寡言的狐狸一个作用。
那之后小白就常把冰雕狐狸这词挂在嘴边。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回应吗？”小白心痛地往嘴里塞灵果，“她居然真给我摆了坨冰块狐狸在我窗前。”
小白从袖子里掏出那还冒着寒气的冰雕：“你说说，哪有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动作随意，东西却被她保存的很好。
云辞认出冰雕里耳尖的红是心头血：“都是兽，这心头血的作用，别说你不清楚。”
“天底下能伤着我的东西，她能帮我挡什么。”小白将冰雕重新塞进袖子里放好，“分出一两分元神出来，这下只能在院子里天天当狐狸了。”
灵兽的心头血包含着它们的元神和修为，必要时可以替持着心头血的人挡致命一击。
当然代价是它们一命抵一命。
能拿出这东西给小白，可见那只狐狸是真的忠心。
“其实，”小白转开话题，“她还有个妹妹。”
“好像也是个被恶妖当成炉鼎好料子的狐狸。”
小白靠在云辞肩头：“你兴许该有点印象，你曾经见过的。”
云辞见过的狐妖只有赫池和寄欢。
在听到妹妹的时候便懂了：“你知道？”
“她不知道。”小白指了指矮房那边，“她以为失散的妹妹没等到救援，死了。这几年跟着我，也是觉得不去找，自己妹妹就还活着。”
早在这个话题前隔音阵就被设好。
云辞的手有些颤，艰难问出口：“这么说你知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
“这有什么？”小白将手指钻进云辞冰凉的掌心里，“我不在意，反正你也没答应要一直陪我。有所求证明我有用，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的。”
“再说了，要不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哪有心情享受俗世？”
小白性子好动，从云辞虎口探出的手指随着说话的速度敲着，“我当初也是知晓分别之后还会重逢，才会答应放你离开的。这下我们扯平了。”
“别再提什么利用的话。”
掌心被熨暖，云辞低声道：“多谢。”
小白脸上的笑容依旧干净，头顶碎发贴在云辞脖颈处：“咱们也算是默契至极，你救寄欢，我救映月。”
姐妹俩的名字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不管身处何地，抬头都能瞧见思念之人眼中的月色。
“想要保留你现在的修为，代价不算很大。”小白皱着眉道，“有些事......发生过的没办法改变，你别想着提前做什么。”
“代价。”云辞低吟着重复，“三年的时光不算长，但期间我进阶的话也会产生些影响吧？”
小白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猜出代价是什么之后，云辞确实也想起了件小事。
——意识回归时那莫名增长的修为。
原来如此。
云辞曾以为异世魂魄没来得及赶出去，为此独自气了好一阵。
自己重活却没有回到渡劫被强占身体的时间，竟是为了这么遥远的未来。
这般费尽心思的安排......
云辞轻声道：“我要是还不能成功，那可真是辜负了。”
小白并没有听清，疑惑片刻后紧紧抱住了云辞的手臂：“在外人看来你会消失三天左右。在这之前要做点什么吗？”
师弟们早就能处理好他们的事，宗门又不会短时间内消失不见，不用云辞去担心。
想了想，最后云辞还是掏出玉简，用自己会进几天秘境的话解释了下。
因没有回避，这么近的距离，小白自然看得到玉简里那些没来得及读的消息。
她看着那些来的极快的文字：“映月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一天说好多话啊？老是变回原形，院子怪冷清的。”
先前的隔音阵已经被撤下，这话被矮房里的映月听得一清二楚。
安静片刻后，从窗户飞出块晶莹剔透的冰雕。
稳稳落在小白手中。
瞧着那雕刻得极其细致的小羊模样，小白脸上笑嘻嘻，语气故意带着几分嫌弃：“映月，我那么威武的原形，在你眼里居然是一只羊崽子！”
等云辞收了玉简，小白正手拿刻刀对着自己用法术凝出的冰块发愁。
旁边案上是整齐摆放的一狐一羊。
“早知道当时也学学雕冰的手艺。”小白嘀咕着，不知该怎么雕个云辞小样。
来日方长，她很快放平心态，开始结印送云辞回去。
目光瞥见雪中盏，小白想了想，带着某种暗示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听说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辗转在唇间的低语很容易地就被云辞捕捉到。
“你或许可以借这机会解决掉一些小麻烦。”
能回溯时光的法诀脱手，没入云辞眉心，随即海棠小院飞快往前缩远。
紧接着被一片鸟寂山空的松林替代。
头顶凝着团遮日的乌云，偶有紫色的电光闪烁其间。
是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