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快来认亲
作者:霜花柠檬鸭   师姐的无情道又疯又飒最新章节     
    地宫穹顶被砸穿。
    底下围着的山峰如交错排列的獠牙,黑色的暗河像巨口,里面用来照明的是堆砌的灵石。
    一团又一团,将暗河照映得更加深邃可怖。
    众多壁龛摆放着数不清的、价值连城的宝物。
    匆匆扫过,也能看到几个年份很好的灵植。
    看清石壁上的阵纹,云辞啧出声。
    全是禁飞阵法。
    “先前那个护使阵术一般。”云辞捻诀破阵时,低声道,“这个阵法,她没那个能力。”
    阵法分为三类。
    如果不用效果评价,防御和攻击两类的阵法最简单。
    而禁飞阵法属于第三种规则类型。
    布置这类阵法得像大乘境利用天地规则那样。
    破困阵都得花时间的护使,哪有什么天赋来沟通天道?
    所以赫家该有一位擅长阵术的人。
    到现在也没露面,大约是守着冰蝉蛊。
    总会遇见的。
    破阵咒文接连射出,雪中盏和忘川剑同时出鞘,对着某一处挥斩而下。
    剑气在石壁上留下道道长痕,山崩地裂间有一抹黑色的光朝着破阵的两人极速飞来。
    快到云辞眼前时被她捻诀化出的冰火阻拦。
    黑与蓝两种颜色不断颤抖着扩散开,回转的雪中盏将其一剑劈碎。
    残损的咒纹落在地面发生爆炸,里面的蛊虫嘶鸣挣扎,在剑光中变成灰烬。
    不知哪来的风带起地上的灰。
    云辞下意识分神去看,随即脸色微凝,对着身边的几人一脚踹一个,也捻诀跳进地宫。
    湛蓝色的防御法阵在她身后升起,包裹住地宫穹顶。
    仲长煦他们稳住身形回头,正好看到上空燃起的火焰。
    防御阵承受不住火焰所带的能量,碎成光屑,擦过身体时还能感受到那股热量中的肃杀感。
    “什么东西!”仲长煦愣住,“破阵有这么大的动静吗?”
    “杀阵。”云辞藏在袖中的手有些颤。
    要不是云辞反应快,如果让杀阵钻进身体,炸的就不只是防御阵了。
    能在薄弱的生门完美藏下一个杀阵,此人的阵术恐怕在云辞之上。
    仲长煦也不知怎么,居然能从云辞那神色不改的脸上看出布阵人很难搞的信息。
    问道:“要不我喊喊习星渊?”
    倒不是在质疑云辞的能力。
    若有个同样会阵的人在,云辞能心无旁骛的作战。
    而不是一边迎敌一边还要防备突然升起的阵法。
    “习?”
    风将云辞额前碎发吹得乱舞,显得她那双眸子更加幽黑:“哦是了,我知道赫家从哪能挖出个会阵法的谋士了。”
    习家善符阵。
    在习星渊之前,习家有个光芒很盛的弟子。
    习逸明。
    压了习星渊一头、后来失去踪迹的人。
    云辞垂眸看着地宫繁杂的通道,笑了一下:“你告诉他快来认亲。”
    “失散多年的兄弟,不见见怎么行?”
    “......”
    闭关的人没那么快出来。
    得到会尽快赶来的答复后,云辞几人也跟着赫池遇见了第一个岔路。
    两扇紧闭的石门外,一站一坐有两个手中执物的铜像。
    左边的手拿三足青铜小鼎,另一只手悬在鼎口上端,似是在结印。
    右边的则是盘腿坐在石台上,手中举着细口瓶,看姿势像是在往身前的陶瓮倒东西。
    “我记忆里就看到了这两扇门。”赫池回忆着,“之后的路我没有印象。”
    云辞闻言点头。
    这不难理解。
    赫池没有倒戈,身份就只是承载老祖血脉的工具而已。
    通往老巢的重要路形哪能让他瞧见。
    “两条路,选哪条?”仲长煦打量半天,只瞧出铜像的区别。
    破门一条条的探路也不是不行。
    但日蚀可不等人。
    总不能去把天狗打退吧。
    “嗯......”云辞收回被石门隔绝的神识,目光落在仲长煦身上,“我记得你可以召唤附近的灵兽是吗?”
    “啊?”
    “蛊虫某种意义上也是兽。”
    仲长煦:“......”不是兄弟,继上次兽骨也是兽之后,现在又要我和蛊虫聊天了是吧?
    金色的召唤阵在他脚下亮起,颇为幽怨地看了云辞一眼。
    偏偏云辞毫不愧疚,甚至还能催促他快些。
    有时候不逼自己一......哦,两把,都不知道自己底线在哪。
    法光探进地面,跟着心意去联系附近的蛊虫。
    湿润的土壤阴森森的,好似能透过召唤阵将仲长煦埋葬。
    蛊虫虽外表和昆虫长得差不多,但是它们都是由蛊修炼制出来的,其实算是有主人的法宝。
    兽王长功法再厉害,也只能沟通上无主的灵兽。
    仲长煦放下手,指着左边执鼎的石像:“这里面好多虫子。”
    虽然没有成功策反蛊虫,但召唤阵也对蛊虫聚集的地方产生了反应。
    他转手,又指着右边说道:“很安静,感觉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土壤也阴湿许多。”
    不对,怎么感觉自己像只探路灵犬?
    这股别扭感其他人感受不到。
    季朋思索着:“我们没有对付蛊虫的方法,换做是我,也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可万一平树坡那些蛊修跟上来了呢?”
    如果有蛊修跟上来,这条路就不算危险。
    更为阴湿的土壤挺令人在意的。
    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才能在这么干燥的地宫中造出阴湿环境。
    云辞仔细观察半晌,突然又将目光落在铜像上。
    白二在内城炸出一个洞,这股嚣张姿态和他潜入目的不符。
    想来,该是想借助这动静做点什么。
    ......同样声音很大、且会产生震感的动作。
    她向后方退去,目光紧紧锁住铜像,九步之后终于在某个角度瞧见了异样。
    执鼎铜像悬浮在上端的手心和长颈瓶瓶口,两者延伸出去的方向在她脚下汇聚。
    “哦。”云辞恍然,“挺会挖洞的。”跟老鼠似得。
    难怪清醒走了半天的赫池到这里就得失去记忆。
    因为真正的路不在左右,而是在下方。
    云辞执诀,长剑忽地高高悬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准云辞脚边劈去。
    无数怨气冲天而起,被剑气驱散后,几人终于瞧见了人影。
    白二正和一个披着长袍的男人缠斗。
    身形极快,只瞧得见不停纷飞的蛊虫。
    数不清的虫豸被炽热熔浆吞噬,又有更多的虫豸踩着残尸越过,如翻滚的浪潮一层一层扑倒前浪。
    最引人注意的,是熔浆上用锁链吊起来的青色炉鼎。
    丝丝缕缕的寒气冒出,在鼎外凝出霜刺。
    忽然底下两人各自被击退。
    披着长袍的男人遮脸的发丝扬起,露出那张赫池记忆深刻的脸。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