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其他人,就阮宁舒一个,心下有些疑惑,就之前封野对阮宁舒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的啊!
想起那天的事,闻晏还心有余悸。
阮宁舒一出现,酒吧里不少人的视线都往他那边飘,还有不少蠢蠢欲动者想要上前搭话。
但奈何这冷美人太冷,挑了一个角落喝酒,谁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真够冷的”许衍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
“这人我认识”闻晏突然开口。
许衍惊讶:“那你不上去打个招呼?”
“算认识,也不算认识吧,就之前一起去玩过车”闻晏说了之前去山上玩车那会儿,但没提别的。
“啧啧,照着他那个喝法,出不了二十分钟,绝对醉”许衍看着阮宁舒一杯接着一杯喝,好像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正说着,一个美女笑意盈盈的端着酒杯上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阮宁舒神色未变,那美女似乎有些不甘心,又靠近了几分,这时,阮宁舒突然抬了抬眼皮,神色很冷的看了一眼美女。
闻晏的角度看不到美女的脸色,但这个眼神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美女没待几秒就起身离开了,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这会儿也稍歇了心思,没有立即凑上去。
“他一直这样吗?”许衍感叹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就只见过一次”闻晏说。
“行了,你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闻晏拍了一下许衍的肩膀,调侃道。
“欣赏欣赏还行,但我可不喜欢这款,主要是太冷了,你看他刚才的眼神,靠近了能把人冻死,夏天空调都不用开了”许衍说。
借着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朝着阮宁舒走去。
许衍用肩膀戳了一下闻晏:“看,又来一个,这人经常来赫兹,平时挺高冷的,别人搭话都不理,没想到喜欢这款啊!”
正说着,男人已经在阮宁舒身旁坐下,阮宁舒头抬也没抬一下,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从头到尾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
男人原本还沉得住气,心想就当欣赏美人了,没想到十分钟过去了,美人仍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轻咳了一声,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过去和我一起喝。”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卡座。
阮宁舒依旧视他为空气,男人脸色变了变,侧身看了一眼身后,不少人都正往这边看过来,有嫉妒的,有看好戏的,当然后者更多一点。
男人收回目光,扶了扶眼镜,镜片挡住了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男人说着挑了挑眉,暗示意味十足。
阮宁舒依旧没说话,眼眸低垂,看不清在想什么,黑色的耳钉闪烁好看的光芒,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精致的没话说,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这绝对是女娲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男人看的心头有点热,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压低声音说:“只是喝杯酒,交个朋友而已。”
话音刚落,阮宁舒突然抬头,冷冷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猝不及防的视觉冲击,让男人足足反应了五六秒才回过神来,为了缓解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阮宁舒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重新低头。
男人还不死心,伸手碰了一下阮宁舒的肩膀,刚碰到,阮宁舒就猛的站起身甩开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闻晏是第一个发现那边的动静他,他赶紧示意许衍,许衍瞥了一眼,起身和闻晏一起过去查看。
刚靠近,就听到阮宁舒嘴里吐出的冷冰冰的滚字。
男人的脸色这下彻底变了,那副伪装的斯文再也装不下去了,低骂了一句,就要动手,许衍见状上前拦住他。
男人不依不饶,这种人许衍见多了,不疾不徐的打了一个响指,让保安把人请出去。
从头到尾阮宁舒脸色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在事情解决后,冲闻晏和许衍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闻晏分明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防备,立马想到了什么,他顺势在阮宁舒身旁坐下,说:“你放心吧,我和封野不熟。”
闻晏清楚的看到自己在提到封野两个字的时候,阮宁舒脸色更不好看了,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对于闻晏坐他身侧,阮宁舒没表示有意见,只是也没理闻晏,继续一个人喝闷酒。
“你这么喝容易喝醉”闻晏没忍住说道。
阮宁舒愣了一下,随后低声说了句什么,在夹杂着说话声和音乐声的酒吧内很难听清楚,但闻晏还是听到了,阮宁舒说的是,醉了更好。
闻晏神色一顿,转而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笑着说自己对赫兹特别了解,知道这里的什么酒好喝,度数还不高,问他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阮宁舒过了几秒点了点头,答应了。
闻晏冲着酒保打了一个响指,让他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推到阮宁舒面前。
“这杯我之前挺喜欢的,你尝尝”闻晏笑着说。
阮宁舒安静的喝着那杯酒,没说话,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闻晏沉吟片刻,说:“你是不是以前没来过酒吧?”
阮宁舒好像有点醉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他不让我去,他哪里都不让我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闻晏愣住了。
闻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吗?
怎么安慰?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
闻晏还没说话,阮宁舒倒是先笑了,他一笑身上那种冷漠疏离的冰冷感全部消失,特别好看。
许衍恰好扭头看到这个笑容,心里暗骂一声,艹,这长相太逆天了。
“你一定好奇,都这样了,我是怎么出来的吧!”阮宁舒手指拨弄着吸管,缓缓道“我告诉你,我偷偷出来的,我把手机扔家……不对,扔那栋房子里了,项链也是,我可能付不了账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剩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