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祭拜已经结束,也没必要久留在此。
很快,下人们收拾好了东西,开始打道回府。
来到山下,那名老者,已经组织了鸡鸣庄二百多青年男子,列队在路边村口等候着。
“启禀殿下,鸡鸣庄二百八十名男丁,向殿下报到!”
说着,老者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众男子。
“快,见过殿下!”
随着老者的一声招呼,二百八十名青年男子,齐齐拱手,高声齐呼:“鸡鸣庄草民,见过九殿下!”
“看赏!”
永康转头,向身后侧的尉迟剑交代,让给老者看赏。
尉迟剑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上前递向老者,说道:“拿着,是殿下赏你的。”
“不可啊殿下,为国家征兵,是草民该有的义务,还请殿下收回!”
老者连忙摆手,一口谢绝了永康的赏赐。
永康暗暗颔首,高声说道:“拿着,这不是叫你招募新兵的劳务酬谢,而是对你鸡鸣庄村人,多年守护这靖国祠的一点小心意,钱不多,也是本殿的一片心意!”
“这!”
老者一脸愕然,把目光投向霍青遗孀。
“拿着吧!殿下给的。”
霍青遗孀语气平淡,让老者不要再作推辞。
“那,草民谢过殿下!谢过老夫人!”
老者对着永康和霍青遗孀,又是一躬到底。
然后,老者把目光,投向那二百八十名青年男子,高声说道:“都去吧!听殿下的。”
霍青遗孀看在眼里,不由得对永康又多了一分好感。
但也不禁为他的耿直而担心,一般而言,自己打赏别人,直接言明对别人办事得力的赞赏。
这老者动员村里青年入伍,算是有功,犒赏一下也是应该。
但永康却把这份感激,归到他们守墓辛苦的份上,这样耿直的人,岂不是没有心眼容易吃亏?
霍幼楠心里,却不是这么看待,一个嗜财如命,到处疯狂敛财的人,能这么慷慨拿出一百两银票,肯定得心疼好几天的。
狄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想,这九皇子可真会笼络人心,起码这一次,能让老夫人改变看法。
这九皇子,心计不少,阴着呢!
……
经过外城,永康向霍老夫人和狄芳道别。
“今日之险,老身心里甚是不安,还望殿下海涵!”
霍青遗孀,掀起车帘,微微欠身向永康一礼。
“这不怪你们,是那贼人太有心计,还望老夫人不要过度自责,如果那样,本殿下心里会不安的!”
深感歉意的霍青遗孀,侧头看了看那二百多名男丁,又把脸转向霍幼楠,说道:“你先不要回家,去帮帮殿下吧!”
“让我帮他?有几碗饭的肚子,就吃几碗得了,让别人替他,那算什么?”
霍幼楠心里一阵得意,但嘴却撅得老高。
“呵呵!”
永康闻言,一语双关地说道:“幼楠好生厉害,往后就不用春桃替你了!”
“你!”
霍幼楠急了,面上一红,生怕被祖母和二婶看出点什么来?
“人家开个玩笑,你也这么小气!”
情急之下,霍幼楠转了话头,噌一下就跳下车来。
看到霍幼楠跟九皇子走了,霍青遗孀这才安心回府……
永康兴奋无比,带着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开向孙家大宅。
一脸黑灰的高祥,当看到院子里列队站着的二百多男丁时,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殿下,这些人从何而来?”
他明显地看出,这二百多男丁,都是练家子,貌似还有行伍素养。
高祥眼力不错,这些男丁,自打会走路开始,就在村子里玩列队和对阵,大人们虽然多为伤残,但指点起来却是行家里手。
永康得意地笑了笑,低声说道:“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递枕头,这些,都是解甲归田的老军后代,从靖国祠那边的村子里带过来的。”
“鸡冠山?”
高祥吃惊不小。
“嗯!”
永康点点头,说道:“鸡冠山下面的鸡鸣庄,看来你也知道那地方。”
说实话,鸡冠山的靖国祠高祥是知道,但关于山下的鸡鸣庄,他是不甚了解。
永康把带来的人,交给余高远让去安置,然后和高祥去查看平整菜园的那些活。
往菜园走的路上,永康向高祥说了在鸡冠山靖国祠墓园再次遇刺的经过。
“殿下,以后出门,就让曹豹和佟元跟着,他俩的身手和反应,不比公羊毅几个差!”
高祥一脸担忧,继而愤慨不已,一只独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些鳖孙,尽憋着坏,他们想要我死,可别逼我放大招!”
永康咬牙切齿,巴不得挖出这个幕后黑手,交给身边这八个曾经的铁血卫练练刀。
“这两天抓紧了,除了九皇子妃的那把,给你和他们一人打一把,记住了,要用最好的钢!”
……
偌大的菜园,已经被平整好了,其中一面围墙处,还被搭上了席棚。
在邱安的指挥下,这些新兵,为了积极表现,可真是干得起劲。
视察完练兵校场,心满意足的永康,趁着性子又去看营房的改造。
孙家之前的厨房,又被扩充了两间,新添的十几口大锅被放在外面,找来的泥瓦匠正在忙碌着起新灶。
也就在这时候,春桃带着商户,送来了所需的被褥,还有一些日常用品过来。
一见永康,春桃的眼泪就直接狂飙。
“殿下,你没事吧?”
看来,这遇刺的事,打发禀告皇帝老子的高祥,已经告诉了府上的人,也肯定又加强了对仁和府的布防。
“本殿下能有啥事!”
永康大大咧咧,嘴角一拧,权做没事人一样。
自从昨天在浴房,替了小姐一次,虽然那种刻骨的疼痛,让春桃一夜难眠,就今天外出,走路时还是让她咬牙不止,但听到永康遇刺的讯息,她的心就揪在一起,生怕这个男人会出一丁点的事。
看到永康毫发无损,春桃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
她的身心,已经完全属于这个男人,虽然他贵为皇子,自己只是个奴婢下人,但她已经知足不少。
……
此时,四皇子府邸,在太庙跪得双膝青肿的
永泰,正在让府上的一名侍女擦药酒。
突然,下人来报,说宫里太监来了。
“殿下,宫里来人了!”
“宫里,宫里又有何事?”
一提宫里,永泰就紧张起来,膝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说是圣上口谕,传殿下火速进宫面圣,且不得有误!”
下人低头,不敢和永泰目光对视,这几天,永泰经常莫名发火,动不动就无故责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