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携带着金光，一掌拍向洛长生的胸口。
    这个过程，在眨眼之间发生。
    就在张灵玉的手掌即将接触洛长生胸口的一刹那，洛长生眼睛微眯。
    在完美悟性的加持下，洛长生一瞬间就看透了金光咒。
    龙虎山金光咒，究其本质，是性命双修达到了一定境界后，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状态。
    所谓的护体金光，不过是一种附加的效果而已。
    真正难得的，是进入到金光咒的那个境界。
    不过说到性命双修，又有哪个门派比得上全真派呢？
    在全真派里，要说哪家的性命双修最为顶级，以前可能不好说。
    但是现在的话，绝对是龙门派白云观。
    原因很简单，因为白云观有自己在。
    自己改良后的内丹功夫，毫不夸张地说，是性命双修的极致。
    独一无二！
    既然金光咒和性命双修的境界有关，那么……
    洛长生嘴角，微微上扬。
    “啊！！”
    短发女生见洛长生不躲不避，尖叫了起来。
    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同样是满脸担忧。
    和张灵玉一起来的两个道士，则是脸色大变！
    这一掌要是挨实了，那小孩至少要重伤！
    张楚岚已经在蓄势，随时准备冲上去。
    冯宝宝一把拉住了他，“别急，莫得事。”
    话音刚落，张灵玉的手掌，就贴在了洛长生的胸口上。
    在这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
    张灵玉难以置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身上的金光，荡然无存！
    五秒钟后……
    “发生了什么，灵玉真人怎么了，他的金光怎么散了？”短发女生回过神问同伴。
    “不知道啊，看不明白……”
    和她们同样疑惑的，还有那两位道长。
    “师兄，小师叔的金光……”
    “我也奇怪，难道是小师叔留手了？”
    和他们的疑惑不一样，张楚岚的心里，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人看不明白，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张灵玉根本没有留手！
    他身上的金光，是在一瞬间被瓦解掉的！
    不只是金光，张灵玉所有的攻势，在接触到长生道长的一瞬间，全都失去了意义！
    张楚岚咽了咽口水，“宝儿姐，这……”
    冯宝宝比了个“ok”的手势，“我都说了，莫得事。”
    张灵玉仓皇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张楚岚你还要揍吗？” 洛长生反问。
    张灵玉沉默。
    张楚岚的阳五雷，他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他现在最好奇的，是洛长生怎么破金的光咒。
    洛长生能破金光咒，张灵玉勉强可以接受。
    但洛长生在一瞬间就破了金光咒，张灵玉必须要弄清楚原因。
    这不只是他的事，还是整个天师府的事！
    金光咒被人莫名其妙地就破了，这对天师府来说，是极大的风险！
    张灵玉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洛长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破的金光咒。”
    “抱歉，这是我的秘密。”洛长生说。
    张灵玉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我打赢了你，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洛长生笑了，“可以。”
    “那就……得罪了！”
    “北境苍潭！”
    张灵玉气势突然爆发，周身涌出了漆黑如墨的黏稠液体。
    这些液体向洛长生蔓延而去，速度极快。
    张灵玉一上来，就用出了大招北境苍潭。
    洛长生看着蔓延过来的阴五雷，表情古怪。
    如果自己跑开了，或者是离开了北境苍潭的范围……
    那这蔓延过来的阴五雷，还有什么意义？
    阴五雷，不是这么用的吧。
    压下了挪动脚步的冲动，洛长生站在原地，任由阴五雷蔓延、覆盖。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说话。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细微酥麻感，以及正在流失却又微不足道的炁和生命力，洛长生明悟了。
    纯阳主火称心炁，阳中之少阴主金称肺炁。
    纯阴主水称肾炁，阴中之少阳主木称肝炁。
    调和阴阳主土，称脾炁。
    五炁攒聚为一，所行之法，便称为五雷正法。
    刚开始修炼时，阴阳五炁各有强弱，难以同时升腾，必以一方为尊。
    未破身之人神完气足，阳气足满，所以五炁当中，必是心火领肺金之炁，率先生发，这便是阳五雷，也叫做绛宫雷。
    而破身之人元阳已漏，心肺阳气迟迟不得生发，索性肾水领肝木之炁，让阴气率先生发，等阳气重新补漏完毕后再行炼化，这便是阴五雷，也叫做水脏雷。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掌握阳五雷和阴五雷的。
    不过……
    阴阳有对立制约的一面，同时也有互根互用、互相转化的一面。
    所谓重阴必阳，就是如此。
    如果自己把行炁的方式改成这样呢？
    阴五雷会不会变成阳五雷？
    洛长生心血来潮，在脑海中疯狂推演着。
    哈哈哈！
    果然成了！
    哪有什么阴五雷和阳五雷？
    雷法，就应该随心所欲才是！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覆盖在洛长生身体上的黑色阴五雷，转眼间就变成了白色。
    张灵玉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怎么也会雷法！？”
    一旁的张楚岚，瞪大了眼睛。
    不会错的！
    长生道长身上的那些白光……
    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也学过？
    “这确实是雷法。”洛长生并没有否认，“不过这并不是龙虎山的雷法。”
    张灵玉微微错愕，“不可能，除了龙虎山，我不知道还有哪个门派在教授雷法。”
    洛长生微微一笑，向前伸出了双手。
    左手，有漆黑如墨的液体在上面缠绕、翻腾。
    右手，有滋滋的白色雷电在上面闪耀、绽放。
    左为阴，右为阳。
    左手阴五雷，右手阳五雷！
    “龙虎山的雷法，是像这样的吗？”洛长生问。
    张灵玉瞳孔剧震，“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
    “不不不……不会的……”
    “绝不可能……”
    “不可能……”
    张灵玉眼神失焦，语无伦次，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师叔！你怎么了？”
    “小师叔！静心！”
    和他一起来的两位道长，顿时心急如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