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恒无奈。
什么香膏还催眠不成?让你闻闻就困了,那世界上顶尖高手用的蒙汗药都可以退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没有,说起来,我都几日没洗头了,没熏着你吧......”
齐梓川也凑过来对着齐梓恒的脖颈处嗅了嗅。
“还真有香味,你平日擦东西了?”
齐梓恒一脸懵,对着自己的衣袖左闻右闻,就是没闻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着卢晓骏也是一副跃跃欲试要过来闻他味道的样子。
他连忙求饶。
“哥哥们饶了我吧,我今夜我找个池水就把头给洗了,你们都过来闻我一下,搞的我都不自在了。”
他这一闹,倒是把马车内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只是马车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趴窝了。
好像是方才蹭到的石块把马车的轱辘顶坏了一只。
备用轱辘又得上最近的小镇去采买,一行人只能原地搬下行李安营扎寨。
好在现在还处于北方,就算是步入了夏季也不会很冷,晚上也能在外面睡得。
天公作美的就是马车停靠处正好有一条河。
既然要留上几天,齐梓恒老老实实当下下了车就去洗头去了。
陈丹宁也已经是个熟手了,安排了梁钰跟自己去林子里面去拾柴火。
留着齐梓川和卢晓骏在原地安营扎寨。
回去跟他们来时可不同了,回去时可带了不少特产和贵重物品,还有一行镖师跟着在远处守护他们。
待齐梓恒弓着背把一头长发洗好,差不多也都安置好了。
眯着眼睛,这会陈丹宁倒是抱着柴火回来了。
齐梓川看了看背后的身影。
“钰哥呢?”
陈丹宁将手上的柴火都堆在一摞,看了看四周。
“钰哥没回啊,我方才在林子里就没看到他了,我还以为他先我一步回来了。”
“快去找,这会人肯定还没有走远。”
看着即将下落的夕阳,齐梓川心急却又不得不沉下心来。
他们可是在山脚处扎寨,这山间夜里又黑又暗,夜里走不出来还不说,说不定还会有野兽出没。
梁钰那么一个瘦弱模样,要是真在山里搞丢了齐梓川第一个要打死陈丹宁。
“我们都带着火把,在营地处也点着火,大家都去找,尽量不要分开......”
齐梓恒也裹着湿发,举着火把,要跟大家一起走。
陈丹宁原本还觉得齐梓川是小题大做。
他就顺着上山路去找的柴火,梁钰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会走丢?
但随着他们一行人的上山深入,这太阳下去的越多,山间越暗,隐隐还能听见有动物在暗处淅淅索索的动静。
顺着来时的路,根本没有看到有人的影子。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光看大家的表情,陈丹宁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钰哥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大家都一言不发,气氛压抑的过分。
“我们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他就是走累了上哪歇脚了......”
砰的一声。
齐梓川冷不丁的将陈丹宁按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
连手上的火把也掉落在了地上。
借着月色,陈丹宁被按在树干上,后背硌的生疼,他看到齐梓川眼中的悔恨。
“要是钰哥真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陈丹宁梗着脖子,跟齐梓川两人对呛。
齐梓恒还是第一次见到齐梓川跟别人动手,对象还是陈丹宁。
他忙走过去,拉开二人。
“先不要乱了阵脚,我们只要多派人手,准能找到的,时间问题而已。”
齐梓川有些站不稳脚跟,晃了两下。
他这副模样肯定就是有点问题,齐梓恒冷着脸问他。
“你们都不知道,钰哥,在黑夜里,几乎看不清路......”
“要是他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听完齐梓川的描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梁钰,夜里看不清路?
他有夜盲症?
完全看不出来啊。
齐梓恒只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一些脑海中的画面涌了上来。
难怪,他们在川安被追杀时只能自己拽着他跑。
难怪,他每天夜里即使睡觉都要点一盏小灯。
难怪,连跨年出去放花灯都要带两盏。
一盏用来放,另一盏灯是打着灯照路回家的啊。
他当时还把他的灯给放了。
那梁钰那日是摸着夜路一点一点走回去的吗......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他找到,这件事情就连他府上的人知道的也不多,我担心他有危险。”
齐梓川冷峻的声音从侧面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会陈丹宁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也不呛了也不犟了,也开始着急起来。
“阿川,是我干了错事,我真的不知道钰哥他还......我要是知道他晚上看不见,我就算是上山下海我也要把他栓裤腰带上啊。”
山间本来就路不平,不说可能会有蛇虫鼠蚁,飞沙走兽,就算是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栽到山下去啊。
齐梓川平着音。
“是钰哥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先不说这些,我们谁都不想出这些事情,先找人吧。”
“既然梁钰少爷晚上可能看不清,那他不一定会顺着山路走,我们可以拿东西作标记,顺着上山路,然后分头去找,这样就不担心回不来了。不管结果如何,若是有人找到了,就在山下敲锣鼓,若是没找到,也等明早一早就去报官。”
齐梓恒摸着着树干,冷静说道。
得亏陈丹宁就爱收集些民俗玩意,他们马车里连锣鼓都有。
卢晓骏跟着在后面点头。
这山可不小,但靠他们一行人一宿都找不完。
既然方法已经定了,大家立刻在出发之处绑上不同颜色的带子,代表了各自的身份。
大家就兵分四路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