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狗回来啦,几天不见,怎么好像憔悴了呢?”
杨二狗扭头看去,只见食杂店的小媳妇,正依偎在门口,嗑着瓜子,笑眯眯看着自己。
“跟你有啥关系。”杨二狗没好气回了一句,随即加快了步伐。
他对这个小媳妇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天天往门口一坐,就知道扯老婆舌,跟村口聚集的大妈简直一模一样。
见杨二狗走远,小媳妇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道:“你孙子又去客运站了袄,好像是还要出门……啥?还让我跟着?我咋那么闲呢……行,行,你看你回来要不兑现承诺的……”
说完,小媳妇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气鼓鼓的骂道:“老娘真踏马是上辈子欠你的……”
然而,还不等她骂完,一道流光突然在她头上飞过,小媳妇脸色顿时一变,一跺脚同样化作流光,追了上去。
不久后,杨二狗拿着一张去省城的车票,回到了家里,进屋后便对徐婉琳道:“下午的车去省城,你知道那个小子家在哪么?”
徐婉琳点点头:“他跟我说过,是湘西洞江一带。”
“一带?”杨二狗刚刚坐下,一听到这个词,又再次蹦了起来:“你没有具体地址?”
“我……我忘了。”徐婉琳垂下头,怯怯的回道。
“我踏马*&%¥@#@……”
杨二狗指着这个娘们骂了足足十多分钟,这才消了些气,重新坐回椅子。
“不去了,这踏马咋找。”
“可……可你答应过我的啊。”
“我反悔了行不行?”杨二狗气急败坏道。
“还真就不行。”这时候,老道士捡笑似的飘了出来。
“哪都有你呢?你说不行,那你领她去。”杨二狗气愤的看向老道士。
“我又没收她钱,”老道士耸耸肩:“你这个生意跟别的不同,只要收了钱,就代表着签订了契约,是会受大道约束的,如果说到做不到,哼哼……”
“你哼你妈啊,能不能把话说全?”
杨二狗是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老道士,见到他就有一股无名之火不断往上拱。
“是会挨揍的。”被这么一骂,老道士瞬间暴怒,张牙舞爪就朝杨二狗扑了上去。
杨二狗也早有准备,一个后仰躲过,转而抄起桌子上的丧盆子,就要与老道士拼命。
幸好黄三闹又一次及时出现,拦在了两人中间,才避免了这次大战。
“道长息怒,何必跟一个彪子斤斤计较。”
说完,他又看向杨二狗,沉声道:“皮又痒了是不?”
“卧槽,老黄,你分不清里外拐了是吧,居然帮着外人?”
“我踏马是帮理不帮亲,人家道长好心为你解释,你看看你,说的那叫人话?”
“他那是解释?他那是捡笑呢。”杨二狗用丧盆子指向老道士,气的直喘粗气。
“行了,不管怎么说,道长说的是对的,既然你收了钱,那就不能不帮。”
黄三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瞪了徐婉琳一眼。
徐婉琳一缩脖子,更不敢说话了。
“咋帮,连个具体地址都没有,你知道一带是多大面积么?”
杨二狗气鼓鼓的说道,他发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黄三闹同样冷着脸,想了一会说道:“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实在找不到的话,也有情可原。”
“这也行?”听黄三闹如此说,杨二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弄了半天不是必须要找到啊,早说啊,那就去呗,全当旅游了。
想到这,杨二狗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对黄三闹道:“那你们就都进丧盆子里吧,我下午就领你们去省城。”
“你为什么不直接买去湘西的票?”徐婉琳轻声询问。
杨二狗一听她说话,火气再次上涌,大骂道:“你踏马是不是虎,县城里没有火车……”
“我又不知道,我们县就有……”徐婉琳幽怨的暗自嘀咕道。
到了省城之后,杨二狗先买了到潭州的车票,经历了近三十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快散架子的时候,抵达了湘西站。
只不过,想要去洞江,还要坐一天的客车才行。
好不容易下了火车的杨二狗,说什么都不坐了,死乞白赖找了个宾馆,说什么都要在潭州玩上两天。
可不曾想,就是这一停之下,竟又遇上了个闹心事。
那是夜里,杨二狗在宾馆休息完,想着出去见识一下湘西小吃,没想到居然被人认了出来。
“你好,大哥,你……你是不是网上的那个红龙大法师?”
杨二狗斜眼看去,发现跟自己说话的是个十八九左右的青年,此刻正兴奋的看着自己,眼珠子里都要放光了。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杨二狗还是直接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那个青年却不依不饶,一直跟在杨二狗身后。
后来跟的杨二狗实在不耐烦了,只能停下脚步问道:“你有事啊?”
青年咧嘴一笑,对杨二狗道:“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杨二狗果断拒绝。
“我给钱!”青年急忙拿出杀手锏。
这次,杨二狗并没有见钱眼开,直接答应,而是谨慎的问道:“啥忙?”
那青年见杨二狗有松口的迹象,顿时喜笑颜开道:“我想请你帮我找找我爷爷。”
“这事你去派出所报案啊,找我有啥用。”杨二狗暗骂了一声无聊,白了青年一眼,就要离去。
岂料,那青年竟再次跑到他身前,说道:“报案了,可看那样子,派出所根本就没想管,每次都是敷衍我几句就完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去给你当爷爷吧。”
“嘿嘿……大法师说笑了,”青年尴尬道:“我爷爷都死了好几年了。”
凸(艹皿艹 )
杨二狗对青年竖了个中指:“你逗我开心呢是吧。”
“没有,”青年急忙解释道:“是死了,可前段时间又丢了。”
“啥?”杨二狗惊讶道:“死后丢的?”
“嗯!”青年重重点头。
“呵!”杨二狗冷笑一声,调侃道:“这要是个刚死的小姑娘或者小伙,丢了还有情可原,被别人挖去配个阴婚啥的,你爷爷都死了好几年了,又那么大岁数,咋滴,挖回去施肥啊?”
“大法师,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青年瞬间无语。
“得了,你也别大法师大法师的叫了,就叫我杨哥吧,说说,你能给多少钱……”
杨二狗转念又一想,反正在哪找都是找,边干活边找不也一样么,万一那个什么陈晨现在就在潭州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