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被自家老爹一巴掌差点扇出去,他委屈巴巴的抬头,
“孩儿也不知道,文福公公会在这时候来啊。”
“爹,那个永安郡主,她就是心思深沉,其心可诛!”
河东侯冷笑一声,
“你现在才知道她心思深沉?”
“你早该在梁、谢两家倒台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些事情!竟然还敢在这个关头跟他对上!”
她的心机若是不够深沉,那两家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台呢?
萧鸣委屈巴巴的捂着脸,
“我是想,就算她心机深沉,可是咱们到底是陛下本家,皇亲国戚,谅她也不敢像是对付梁家和谢家一样对付咱们,我也不知道文福公公会来啊。”
他一边说着,眸光瞟到正厅里挂着的那副画像,磕磕巴巴的开口,
“爹,我在永安郡主身边看到一个人,跟那画像上的人长得好像啊!”
河东侯听着眸光一凛,又是一脚朝着自家儿子的心窝给踹了上去,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这一脚下去,萧鸣打了个滚儿,河东侯差点闪了腰,
“哎呦,你这个逆子!”
萧鸣捂着心口一个劲儿的喊疼,
“爹,我又没躲,你骂个什么劲儿啊?!”
谁逆子啊!
他还想骂他逆父呢!
天天不是打就是骂!
“而且,那个人是真的很像画像上的人,鼻子眼睛嘴巴都像!”
“不对,可能就眼睛不太像,画像上的是凤眼,那个少年,是桃花眼!”
河东侯听着也看向了正厅里挂着的画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呀!”
萧鸣的声音提高,他有点急,
“我这双眼睛,就没有看错的时候,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去府衙看看,那人就待在那个永安郡主的身边,两个人形影不离的!”
河东侯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身形都有点晃,他扶住桌角,
“你知道那画像上的是谁吗?”
萧鸣满不在乎,
“当然是陛下少时.......”
他后边的话也没说完,猛然抬头,
“那个少年,长得像是陛下少时?”
若是只有几分像还行,若是像的那么多!!
“那个永安郡主,该不会是从哪儿找来了一个长得像陛下的男人,威逼哄骗陛下吧!”
萧鸣觉得自己很聪明。
“蠢货!”
河东侯一巴掌就拍上了自己儿子那枚本就不够聪明的脑袋,
“她一个小姑娘,能威胁的了陛下?”
当今圣上萧临渊是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
陛下的脾气,硬的要死,不管是他少时穷困,还是到后来带着人打天下,他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他!
甚至于后期,敢以权势威逼的崔氏、江氏,一个个全都被他收拾了,就算是后宫有两个妃子,也一点都不手软。
这种世家大族都威胁不了他,更别说一个小丫头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
“赶紧起来,换身衣服,跟我去府衙拜见永安郡主!”
他倒要看看,这位永安郡主的身边,究竟是什么人!
倘若真是陛下的...那么如此偏爱,便也有了理由。
现如今太子生死不明,四皇子年纪尚小,二皇子又是出自秦氏。
他不懂朝政,但是他懂陛下。
只要他还是萧临渊,就不可能立二皇子为储君!
若永安郡主身边跟着的那位真与陛下有关系,他要赶紧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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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宋知意刚安排文福公公下去休息,就听到亲卫来报,说是河东侯求见。
“河东侯?”
她下意识的看向祁樾。
祁樾也不太明白,
“见见?”
他对这个河东侯海真不太了解,只是知道他跟当今圣上萧临渊有着些许八竿子勉强打得着的亲缘关系,出自同族,但是...当年他并没有跟随萧临渊一起征战,所以,最后也仅仅是凭借着这点亲缘,获封了一个河东侯。
但是...当初跟着这位皇帝打天下的武将太多了,五品侯爵跟批发的一样,压根不值钱。
也就在这河东,还有人能给他几分薄面。
“那咱们就会会这位河东侯吧!”
刚收了人家的青楼,这下一步,她还没想好怎么走呢。
总归是帝王血亲,虽说手里有这尚方宝剑,她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宋知意带着祁樾走进会客厅的时候,那位河东侯已经带着萧鸣落座了。
底下的侍从上了茶,河东侯这会儿有点紧张,端起茶水就想喝一口,可还没等把茶水递到嘴边,就看见少女带着一名少年步入花厅。
那少女一袭黄裙,眉眼似画,长得跟天仙似的,与他心目中的母夜叉形象大相径庭。
而那少年...让他想起他少时的噩梦,萧临渊!!!
他跟当今皇帝萧临渊年轻的时候,长得足足像了九成!
特别是那侧脸,像极了当初把他摁在河里一拳拳锤他的萧临渊!
河东侯整个人开始发抖,连带着手里的茶盏都有点拿不稳,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祁樾看着河东侯的反应,一瞬间反应了过来,是了,这位河东侯,与当今圣上出自同族,应当是见过少时的陛下。
看来,他与他,长得很像。
他面色未变,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宋知意同样装傻,她看着河东侯开口,
“是这茶盏太烫吗?侯爷怎么把我的琉璃杯给摔了?”
这...得赔钱吧......
河东侯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宋知意一揖,
“今日小儿在酒楼对郡主口出狂言,还望郡主海涵,本侯是特意带小儿前来道歉的。”
他说着,往萧鸣屁股上踢了一脚。
萧鸣嗷呜一声,当即往前一步,
“永安郡主我错了,还望勿怪!”
宋知意惊诧于这父子俩的转变,
“世子还真是...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来道歉,她总不好开口就怼。
可夸的这一句,也实在没什么含金量。
但河东侯完全不在意,就笑着跟宋知意寒暄。
两人一来一回的聊了好些,让宋知意觉得诧异的是,这位河东侯,有点东西。
他竟然一点都没提那些地契还有青楼的事情,甚至于白盐和粮食,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