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柏霖听到这话语脑袋突突直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张福这个稳重人弄的失了分寸!
“怎么回事?”
“府前围着一群人,说是咱们府里收医书。”张福避重就轻的回道。
他没敢说其他,一些知道大小姐并非夫人亲生的下人们纷纷猜测,夫人买医书是为了膈应大小姐。
“伯爷。”
此时周书雅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想恶心恶心楼沐清。
“你又做了什么?”
“妾身想着清儿以后的生活,就想着买一些医书,说不定民间能有一些医治齐王的法子,只是没想到……”
周书雅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一丝无措,把一个好心办坏事的形象拿捏的死死。
楼柏霖看着她此时的惺惺作态,眼里透出一丝厌烦。
“你先回去,我去处理。”
压下心中的怒气,他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吩咐下人把那群人请进来,楼柏霖向着前院走去。
看着人群中有不少穿着华贵之人,此时在这里三五成群的热烈谈论着这件事。
“诸位,诸位,先静静听我说。”
楼柏霖不亏是当年的状元,此时发挥了他的好口才,把周书雅的拳拳的爱女之心细致的表达了一番,这也是看着马上要大婚病急乱投医,才想了这样个馊主意。
这一说法听得在场有不少人动容,不少宠爱女儿的人更是感同身受。
接下来楼柏霖话题一转,说到了今天正题,所有带过来的医书,伯府都会买下来,要是真有对齐王病情有好处的药方,伯府赏十万两黄金。
动人的故事再加上高额的赏金,这件事情算是勉强压了下去。
懂得都懂,齐王自出生起就病病歪歪,太医院医治了二十多年都没起色,岂是那么好治的,十万两黄金也只是好听罢了。
“我家里有些祖传的医书,说一定对王爷有点好处,只是不知道伯府收不收?”队伍中一人起哄说道。
“收,都收。”
楼柏霖笑容微微一僵,很快恢复,笑着答道。
“那我回去拿。”那人说完欲走。
“伯爷,您就定个时间,大家也好多找些方子。”
一个穿着富贵的纨绔子弟说出了大家共同关心的事。
“望小女出嫁前,诸位能多找些来,在这里老夫就拜托诸位了。”
这面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后,楼柏霖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带着怒气向竹云轩而来。
楼管家接手下面的事情,卖方子的,卖医书的,回去取药方医书的,看热闹的贵家公子们,一一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很快伯府恢复了往日的井然有条。
周书雅从丫鬟的禀报中,已经得知了前面的情况,这银子必须她出,她不指望楼柏霖会动用家里公中的银子。
楼柏霖父亲意外去世后,他和他母亲便被叔伯霸占家产,赶出嫡支,生活很是困苦。
那段时间都是墨竹琴一直陪伴,这也是周书雅决心除掉墨竹琴的原因。
而正是有这一段时间困苦,楼柏霖在钱财上很是看中,这次是她挑起的事情,这个亏她不吃也得被硬塞。
既然是既定的事实,她主动挑起总比被动更占优势一点,吩咐知兰拿出她装银票的匣子。
成嬷嬷看着夫人直接让知兰去办,眼神暗了暗,这次的事她要好好查查,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不要让她查到是谁,不然她一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到门帘上珠翠被用力摔动的声音,周书雅回身看了过去,果然是满脸怒气的楼柏霖。
“这次是妾身考虑不周,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停顿了一下,周书雅表达了谁的过失谁弥补,她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不用动用公中的银两。
听到这这话,楼柏霖怒气消了一部分,之后周书雅小意奉承,恭维今天之事处理的明智妥帖,好话说尽。
“嫁妆之事交给李嬷嬷办,你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行。”
说完楼柏霖转身离开,显然怒气已经消了,只是也不忘敲打一下周书雅。
本来他对楼沐清嫁妆一事也不甚在意,周书雅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都无所谓,只要能顺利成婚便好。
现在周书雅老是犯浑,而对比着的楼沐清越来越懂事心疼人,楼柏霖的心态自然跟着有了变化。
楼沐清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白天学习礼仪,晚上早早打发了下人,先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功法,出去探查三大世家的库房、侍卫交接时间和守卫等情况。
小说中对着三个世家有描写,楼沐清记得也有限,大概总结了一下。
庆国公府卢家,京都的第一大世家,庆国公任右相一职,卢太后为庆国公之女,新皇曾寄养在其名下。
永宁侯府周家,继母的娘家,继母之姐周太后为新皇生母,永宁侯任左相一职,身体不佳部分权利旁落,周家现阴盛阳衰之势。
下来就是宁远伯楼家,楼柏霖娶周书雅,借左相之势夺回家产继承爵位,有老丈人和家族护航,发展的顺风顺水。
楼沐清边探查边制订可实行的方案,一夜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
楼沐清这里过得快速而充实,而周书雅那里就过得比较痛苦无奈了,短短几个时辰三万两银子就打了水漂。
有人痛苦,就有人欢乐,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定王府
此时,罗成激动的拿着手里的银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几本破书几个方子就换了近一万两银票。
果然正如人们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不论什么书,只要找对方向,就有黄金屋等着你。
“王爷,我们明天还要去卖方子吗?”罗成跃跃欲试。
“今天他们没有防备,明天你拿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去,不然小心被打出来。”
尚奕楠也开起了玩笑,实在是这只羊的羊毛太好薅了,他心情很是舒畅。
“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
齐王府
“师弟,你说这宁远伯府这一出一出的?大戏不断啊!”
周鸿宇摇着手里的折扇,说完听来的消息,最后如是感慨。
尚奕辰眉头微皱了一下,接着弹着他手下的古琴,只是琴声与往常稍有不同。
其他各府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不一,有的欣喜,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
早朝金銮殿上
新皇和两位垂帘听政的太后坐于上首,朝臣们大礼朝拜后,皇帝威严的说了声平身,大臣们起身站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喊话的太监说着每日重复的话语。
“臣有本启奏。”
此时一位监察御史走出队伍行列。
“爱卿请讲。”
“微臣弹劾户部尚书楼柏霖治家不严,枉议皇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