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外面的形势大多对北地不利，但是作为一名医者，她不能，也不忍心，让这些无辜的百姓，因为上层的利益争斗而对这件事情买单。
    “当然可以，只是效果一定不如你想象的好，可能……”
    可能有人借此机会谋取私利，也可能有人试图利用疫苗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可能有人控制疫苗来爆发更大规模的天花以此来敛财，也可能……
    这些可能出现的黑暗情况，尚奕辰没有说出来，他也不会说出口，他希望她能做那个一往无前的勇者，而他会做她坚强的后盾。
    最起码在北地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地盘上，他完全可以做到免费普及到所有人都接种疫苗。
    而在其他地区，他也会尽量做到让更多人接种疫苗，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困难。一方面，疫苗和疫苗接种相关人员的需求必须得到满足；另一方面，还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以支持疫苗接种工作的开展。
    “我知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楼沐清苦笑一声，有的时候想救人，尽管手握良药，也具备施救之能，却仍无法或不能伸出援手，这种境况可用两句成语来形容，那便是“无可奈何”和“鞭长莫及”。
    “不用这样悲观，换个思路重新看待一下这个问题，我们可以采取分步走的策略。
    首先，公开牛痘疫苗的所有信息并且大力宣传，朝廷和其他诸侯王封地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去实验验证。经过一系列的程序后，疫苗的价格必然高昂，仅少数人能负担得起。
    其次，在北地设立疫苗接种中心，其他地区均可邀请疫苗接种中心的医者过去协助接种。这样一来，北地便具备了一定的定价权，从而使更多人受益。”
    尚奕辰不忍看她失落的样子，思考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组织一下语言把想法说出来。
    听尚奕辰这样一说，楼沐清豁然开朗，一改刚刚的消极态度，她嘴角带笑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我们虽无法直接降低疫苗价格，但通过这种策略，仍能让更多人获得疫苗的保护。”
    “对。清清很聪明。”
    看着楼沐清从紧锁眉头到舒展笑容再到欢颜如花，尚奕辰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不禁夸她话脱口而出。
    “夫君，你才厉害，我现在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
    楼沐清只是跟着他的思路走，才说出刚刚那样的话语，到底谁是更聪明的那个，一目了然。
    她想起前世的一段经典语录，心情放松不由皮了一下，直接情感澎湃的表演了起来。
    尚奕辰开始听着还觉得挺有意思，只是加上她的肢体动作越看越不对味。
    他伸手一个脑瓜崩敲在楼沐清小脑袋瓜上，笑骂一声，“小马屁精！！”
    “夫君，疼！”她用手捂着额头，眼带幽怨瞪视他一眼，语气娇娇软软的撒娇。
    “我看看。”她那表情，他刚刚应该没控制好力道，急忙上前想看个究竟。
    “骗你的，哈哈哈……哈哈……”
    看他靠近，她本想再卖卖惨撒撒娇让他怜惜一番，但……眼珠咕噜一转，有了主意。
    在他快靠近时，突然大笑着跑开，这样的出其不意是不是更好玩一点。
    “你……呀！”
    尚奕辰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的时光更有鲜活气。平日里，他们不是在应对各式各样的问题，就是忙着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难得如此放松。
    楼沐清先一步到达要种植棉花的田里，她已经开始教士兵们种植棉花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尚奕辰先是吩咐季风，将马车上所有与棉花相关的工具都取下来，随后他紧紧跟随楼沐清刚才留下的足迹，朝着他们种植棉花的田地走去。
    这段时间连续不断的种植，已经让这些士兵都成为了种地的老把式，不一会儿，这片棉花地已经被他们种好。
    楼沐清走到田边，闭上眼睛全力释放出异能，眨眼间，一朵朵白色的棉桃便出现在农田之中。
    离这块地或近或远的士兵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新作物上，心里猜测着这种新作物的作用，只是军队的纪律让他们无法问出口。
    楼沐清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她一边做示范的采摘棉桃，一边告知大家这其中的注意事项。
    由于棉桃是潮湿的，不能利用机器脱籽，只能手工脱籽。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的热火朝天，有的摘棉桃，有的脱籽，有的耕田，有的……
    很快这块地再次被平整好，再次种植收获，如此反复几次后，棉花的种子已经足够把这里所有土地都种满。
    此时其他三种作物的收获也已经完成，待把所有土地都平整好后，又一轮新的种植开始。
    当最后一颗棉花种子种进地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下午不停歇的劳作，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士兵们在长官的带领下，统一安静的坐在田间的地垄上休息，看着种植完的田地和堆成小山的棉桃，众人心里都是异常满足。
    尚奕辰两人也不顾形象的跟着坐了下来，刚才他们也跟着一起劳作，此时他们也是浑身疲惫。
    稍作休息后，尚奕辰起身，走到楼沐清身旁，伸手轻轻拉了她一下，两人便向着温泉小屋而去准备吃晚膳。
    尚奕辰早在他们刚来的时，已吩咐好厨房今日改善伙食，因为太累太饿，他们这顿饭吃的异常香甜。
    饭后，尚奕辰照例陪着楼沐清催生棉花，完成后两人直接回到住处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再次行动起来，摘棉桃的，脱籽的，耕田的……各自分工不同各自忙碌。
    直到太阳落山，种植才完成，其他人去休息吃饭，尚奕辰陪着楼沐清继续催生棉花。
    所有事情结束后，楼沐清安顿楚胜男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天半高强度的劳作太累人，她这次会在三天后再过来。
    他们两人的晚膳是在回王府的马车上用的，回到王府两人没有到书房继续工作的打算，只修炼了一下内功便睡下了。
    苍州医科大学
    楼沐清一大早便来到了办公室，她先吩咐青芽，让陈正昊和周文轩在一个半时辰后议事，便拿起手中的笔，开始写起了天花治疗药方和牛痘疫苗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