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又宁、姜茶，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
    她都已经眼神警告过一次了，这两人竟然还给她继续开小差，“既然你们两个都不用听课了，想必我教的你们也都会了，上来给我把这两道题给解了。”
    关又宁与姜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对对方的同情。
    不过关又宁对姜茶的同情要更大些。
    毕竟她是什么实力，她这做同桌的还是清楚的。
    两人磨磨蹭蹭上台，都半天没解出。
    不过相较于姜茶，关又宁的答题道显得要好看些。
    至少该有的步骤与思路都在，就在卡在一个地方一直进行不下去。
    而姜茶，毫无思路和步骤可言。
    老师对姜茶也是一脸恨不成钢，骂得有些狠了。
    “姜茶，你这一天天都是怎么在上课的？不带脑子的吗？我之前那几节课是白交了吗？全还给我了！你们现在可是高一了，再过两年就要高考的人了！”
    老师换了口气，继续道：“你给我努努力，在学习上上点心，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的平均成绩就没好过？！全都是被你给落下来的！就算是头猪，这么多天教下来，也该教会了啊！”
    姜茶被骂得羞红了脸，整个人手足无措，低垂着脑袋。
    温度攀升，火热得让她想要逃离。
    约莫几分钟后，她才被得以放过。
    回到座位上，她安静如鸡，响都不敢再响。
    认真地盯看着黑板上的讲解，但有没有真的在听就不知道了。
    只有她一人自己知道。
    随着一声下课铃的响起，她才真的得以解脱。
    就像以前一样，她有点儿不敢去看周围的眼神。
    觉得他们是在背后蛐蛐自己。
    “姜茶，抱歉啊，是我连累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骂。”关又宁一脸不好意思，“不过老师她也真是的，她说的那几句话真的太过分了，就算成绩不好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们的人生还能被这几次成绩给绑住？她说话太伤人，估计是觉得自己没了奖金，心里有气。”
    毕竟他们那些当老师的，最看重的就是成绩，毕竟成绩也是跟他们最后的奖金挂钩。
    “你道什么歉啊，放心吧，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姜茶故作轻松，满脸淡然含笑地看着她。
    一天的课上下来，黎笑笑有些疲惫。
    不过下课自由活动的时间排得都很紧，压根就容不得她真正放松。
    吃晚饭的时间，她得第一时间跑回宿舍抢位置洗澡。
    不然她就得排超级长的队伍，等轮到她洗完澡，估计都快要上晚自习了。
    更何况在这中间的时间，她还得洗衣服。
    至于吃不吃晚饭，全凭剩下的时间是否还来得及。
    若是来不及，那就直接不吃了。
    大不了就去小店买点零食垫垫肚子，又或者是拿个苹果啃啃就随便过去了。
    姜茶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各科老师布置下来的那些作业，她根本就无法在晚自习期间依靠自己全部写完。
    所以，她通常都是自己先写，然后来不及了就直接抄。
    高中的生活紧锣密鼓，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出班级。
    就算出去了，也是忙着上厕所，或者忙着跑步抢饭。
    再次遇到顾西焱的时候，姜茶才发觉距离他们上一次分开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姜茶是图书管理员，在中午休息期间，她吃完饭都是来学校图书馆忙活。
    这天，顾西焱也在。
    只不过，他是来借书的。
    姜茶拿着仪器在书上贴着的条形码上扫了一下，然后又扫了他的学生证，才将书递过去。
    “好了。”
    图书馆人不多，这会儿就只有他们两个。
    而且顾西焱也没什么事，他并未急着走。
    而是低眸睨了眼女生摊在桌上的习题，入目的那几道题几乎都是错的。
    “你是怎么考上一中的？”这个错误率让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啊？！”姜茶一愣，见他看向自己的习题，忙合上，没好气道：“当然是正常考上的啊，还能是怎么考上？”
    谁叫她当初运气那么好呢。
    初中三年的垫底人生，却在中考那一次彻底崛起，一鸣惊人。
    顾西焱挑眉。
    他倒还是第一次瞧见姜茶这副样子。
    她居然敢怼他了。
    顾西焱起了兴致。
    于是下一秒，姜茶就见顾西焱走到自己身边，拉了个椅子坐下了。
    就这么坐下了！
    两人坐得很近。
    姜茶感觉空气有些燥热，热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还有...还有什么事吗？”
    她往旁扯了扯椅子，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顾西焱没理会她这些小动作，而是抬手点了点她放在桌上的习题，“翻开，我教你。”
    “嗯？！”姜茶吃惊得不由瞪大眼，再次确认，“你说你教我？”
    “不然呢？”顾西焱无语地看着她，没好气道：“怎么，还想继续做倒数？趁我现在有空，就好心教你一次，认真听着点。”
    或许是两人一起翻过宿舍，穿过他衣服的关系，姜茶先前的害羞一扫而空，忍不住小声轻怼，“有第一名，那肯定也有倒数第一啊，我不做，还有其他人做，又没关系。”
    “呵，你倒是挺看得开。”顾西焱被她这股歪理给气笑了。
    他抬手直接敲了女生的额头。
    看着身旁那双湿漉且惊愕的眼眸，顾西焱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微咳，直接翻开对方的习题，拿起笔就开始讲。
    感受着对方那灼热的眼神，顾西焱出声提醒，语气发急，更多的是有些掩饰的懊恼。
    “认真听，马上就要月考了。”
    “哦。”
    顾西焱讲得很认真，为了顾及她的智商，讲得还特别细。
    姜茶想不听懂都难。
    当然，顾西焱也不是一上来就是这种教学模式。
    这可是他好几次差点儿被姜茶气死，所累积的经验。
    顾西焱似是下了决心，要让姜茶摆脱倒数的名声。
    于是接下去几天，他总是抓着姜茶来到图书馆给她补习。
    补到后面，姜茶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想逃。
    她怕了。
    为了他比自己还要拼啊！
    就一次考试而已，考差就考差了呗。
    反正都有大学上。
    还不如选择轻轻松松地过完这三年的高中生活。
    所以，她接连好几天都没去图书馆，跟人换班了。
    顾西焱被放了一次鸽子的时候，还没察觉出来。
    但连续两天被放鸽子，他想察觉不到都难。
    姜茶分明就是故意在躲着他！
    她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了吗？
    不可能！
    生物课下课，姜茶伸了个懒腰，刚打算起身拿杯去灌热水，就见身前传来一道阴影。
    她下意识抬头，满脸惊恐，转身就想逃。
    却被顾西焱攥住了后衣领，又给拉回到了面前。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