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父手足无措的样子,祁正躲开了眼神,不能再看了,不然以后要无法正视严格的老师了。
柳外公呸了一声,脸色看起来嫌弃至极“愿意?我怎么没看出来?愿意你让我女儿和外孙女讲什么三从四德?”
一提起这个老古董女婿,柳外公就是一肚子的气“我女儿想当初是多开朗个姑娘,为了迎合你的喜好,愣是心甘情愿被你洗脑这么多年。”
“如今,莲莲可算是想通了,眼睛不瞎了,看出来你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甚是欣慰啊。”说着,柳外公还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他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们也不是小孩子,都快半百了,婚姻若是不合,也不必再为难,有孩子们的联姻,你们的婚姻也就不算啥了,要我说,明个你就和莲莲离婚去吧。”
“以后,晚晚我养,她们娘俩不用你再管,你愿意找几个三从四德的老婆都没人管,行了,你也不用跪了,走吧走吧,以后我也不是你的岳父了。”
说完,柳外公就开始挥手撵人。
听到这里,柳晚晚和柳父都懵逼了,柳父连忙跪蹭到柳外公身边“别啊,岳父,求求您了,我不想离婚,我...我离不开莲莲。”
无论说什么,柳外公都是那副决绝的样子,柳父真的急了,都急哭了,他拉着女儿的手恳求起来“晚晚,你外公最疼你了,你快点和你外公说你不想要爸爸妈妈分开,啊?好不好?”
柳晚晚想开口求情,毕竟她也不想好好的家庭破散,可是祁正贴在她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她推开爸爸的手,朝柳外公说道“外公,爸爸对我们不好,离了就离了,到时候您再给我找个新爸爸。”
怎么扎心,柳晚晚就怎么说。
柳外公见外孙女这么机灵,满意的点点头“好啊,明天你爸爸和妈妈离婚,后天外公就给你妈妈找相亲对象。”
一老一小,一拍即合的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柳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一个没撑住,他晕了过去。
柳外公找个老中医给柳父号了号脉,号了一会,中医摆了摆手“姑爷没啥事,就是急的,歇一会就能醒过来了。”
柳外公点点头,朝旁边的佣人吩咐道“那就把前姑爷抬到客房去吧,啥时候醒了,啥时候来通知我一声。”
“是,老先生。”
柳外公把自己的拐杖扔给管家,左手拉着柳晚晚,右手拉着祁正朝楼上走去“走,去看看你们妈妈和外婆。”
刚推开门,柳晚晚就听见了柳母的哭声,此刻的柳母还像个未出嫁的姑娘一样,难受了,可以随时靠在妈妈怀里哭泣。
可是,哭泣的原因早就变了。
“妈妈,我好怕晚晚会生气,她不想认我这个妈妈可怎么办啊?妈妈,我难受。”
柳外婆无奈,只能搂着闺女,一遍一遍的哄着“不会,晚晚是个孝敬孩子,不会不要妈妈的。”
此刻的母女俩还没发现立在门口的三人,柳外公把柳晚晚和祁正拉到外面替自己闺女和外孙女说着好话。
“晚晚啊,你妈妈自从回家了就一直说对不起你,不该和你爸爸一直那么管着你,不给你喘气的机会,还有,你爸爸也不应该打你,你妈妈...她也没想到你爸爸真会动手,回家之后,一直念叨她都后怕死了,说还好有姑爷,可是姑爷也受伤了。”
“人都会犯错,你妈妈现在也想改,她其实很爱你,外公希望你别恨她,行吗?”柳外公的语气里满是恳求。
柳晚晚抿抿唇,坦然的笑道“嗐,外公你说什么呢?她是我妈妈,我怎么会恨她呢?”
柳外公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恨就好,那外公就放心了,你和孙女婿先进去吧,外公去瞧瞧你爹。”
“嗯,好。”
外公走了,柳晚晚脸上端着的笑容也落了下来,祁正揽着她的肩膀“不怕,改不改正是别人的权利,同样,原不原谅是你的权利,不用纠结。”
柳晚晚朝祁正笑了笑“你还挺会哄人的嘛?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吧。”
女儿来了,柳母有些惊喜,但是也有点紧张,她紧紧的攥住了母亲的衣袖。
“外婆。”
祁正随着柳晚晚也喊了一声,柳外婆笑着应了声,推开女儿的手,把空间留给了她们娘仨。
柳母擦擦眼泪,走到柳晚晚面前仔细看了看,不禁又哭了起来“这几天是不是和爸爸妈妈置气,都没好好吃饭?怎么又廋了?”
“还有小正,手上的伤好些没?”
祁正摇摇头“岳母,我伤已经好多了,就是晚晚不太好,这几天日日和我哭诉,岳父岳母爱的只是懂礼貌有教养的柳晚晚,而不是她,晚晚一直都很伤心。”说着,祁正也露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
不过当事人柳晚晚有点发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祁正哭诉了?这几日分明就是吃好玩好的成不成啊?
至于瘦了?说实话,应该是亲妈滤镜,昨天上体重称还胖了两斤呢。
对上祁正示意的眼神,柳晚晚撅起嘴巴委屈的点点头,跟着说道“对啊,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真的不爱我?”
“不然那么粗的鞭子,爸爸怎么说打就打?”委屈劲一上来,柳晚晚吧嗒吧嗒落下了好几滴眼泪。
柳母本就对女儿有愧,见柳晚晚这样,更心疼了,抱着闺女,‘对不起’,‘妈妈错了’说个不停。
柳晚晚有点心虚了,她其实心大的很,这么骗妈妈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但是祁正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哭的再凶一点,柳晚晚皱了皱眉,不理解,但会照做。
果然,哭完这一通,柳母对女儿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女儿要啥都给,做啥事都行,哪怕是和祁正离婚,她现在也不会再顾着什么家族不家族的了,离就是。
柳晚晚和柳母说了他们刚才在下面发生的事情,包括柳父晕倒。
柳母肉眼可见的担心起来,朝外走了几步,她又退了回来,故作不在乎的说着“打女儿凶老婆的男人,晕了就晕了,不值得人同情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