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检测的结果出乎苏小小的意料,岳成霖跟周小美并无血缘关系。
难道真是她想错了,岳成霖跟这件事并没有关系吗?苏小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又把程心仪写的小说看了一遍,这本小说是她两年前写的。
程心仪五年前离婚之后,就辞去了工作,在家里写起了小说。
前三年,她一直写的都是言情小说,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为什么两年前画风突变,写了这本悬疑小说呢?
这本小说与她以往的画风不同,又是短篇,其实没有多少人看,之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格。
小说里的部分情节跟她提供给警察的线索很像,比如小说里的那个女孩,被她描述成一个胆小但是心存正义感的人,知道有人对女孩不利,想要拉女孩一把,最后救人不成反被诬陷。
小说里的这个女孩影射的就是她自己,人在描述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时,多多少少都会有美化的成分。
富有正义感的好人吗?苏小小一点也不相信。
小说里提到其中一个男孩,被害得很惨,差一点被警察当作凶手抓起来,是这个女孩子向警察提供了线索,警察找到了真凶,男孩子才得救,后来这个女孩就和男孩子在一起了。
苏小小思索着程心仪写这本小说的用意,难道她手里有凶手的把柄,她写这本书的目的不过是要告诉某个人,她随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决定他的生死。
“师姐,下面我们该查些什么,感觉我们进死胡同了。”小余愁眉苦脸。
“别烦我,正在想呢。”
“哦。”小余乖乖的跑到一边,满怀期待地等着苏小小想出办法来。
苏小小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把李颜和小余叫过来,开了个小会,之后大家分头去查,明天把查到的情况汇总,看看有没有突破。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三个人就开了个碰头会,小余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说着他的发现。
齐磊一进来,就看到三个小家伙头抵着头,在那里交流着什么,场面莫名的有些好笑。
他这几天在忙别的案子,几乎没管过他们,有苏小小带着,他觉得很放心,就现在刑侦队的情况来看,如果有一个人能把这个案子破了,那一定是苏小小。
“怎么样?案件有进展吗?”齐磊走到他们身后。
听到齐磊的声音,三个小家伙吓了一跳,小余一口包子噎在嗓子里,气差点没上来。
“队长,不带这么吓人的。”
他有那么可怕吗?齐磊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挺和蔼的。
“看你们的样子是有所发现了?”
“嗯,是有些发现。”
“那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来,好好说说。”齐磊对他们的发现也挺感兴趣的。
三个小家伙在齐磊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李颜和小余都看着苏小小,示意她先说。
行吧,反正她也习惯了,每次都是她先来。
“我们还真发现了一些情况。
首先,当年送江敏敏回家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程心仪,一个是邱晓峰。
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程心仪两年前写了一本悬疑小说,这本小说的背景跟我们这个案件很像。
小说写的是一件凶杀案,被杀的是一个女孩,疑凶是她的四个同学,一个女孩三个男孩,这跟我们正在调查的几个人高度吻合。
其中一个男孩被当成凶手抓起来,最后是这个女孩提供了线索,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解救了男孩。”
“这本书有哪里不对?”齐磊问。
“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奇怪,她写了五年网文,走的都是言情路线,写的也是长篇,唯有两年前,忽然写了这个短篇。
我就怀疑她写这个短篇的目的,后来我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这篇文章其实并不是给公众看的,而是给某个人看的,告诉这个人她手里有他的把柄,随时可以毁了他,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要求的话。”
“她有什么要求?”
“小说的结局,是女孩解救了被当成凶手的男孩,两个人在一起了。”
“所以,你是说程心仪的目的是想要跟某人在一起?而且这个人跟当年的案子有关。”齐磊问。
“对。所以,我们就去查了,据她以前的同学说,她当年喜欢的是岳成霖,可是岳成霖当时喜欢的却是江敏敏。
江敏敏出事后,岳成霖得了ptsd,据说那天晚上张主任让岳成霖送江敏敏回家,可是走的时候,江敏敏却被邱晓峰和程心仪拉走了,他们两个说是送江敏敏回家,但实际上是在岔路口跟她分开了,并未送到家门口。
所以岳成霖很自责,因此得了ptsd。”
“如果仅仅是因为没送她回家,就得了ptsd,这个理由不够,应该有更严重的事情。”齐磊摇头。
“不错,所以,我怀疑那天晚上在岳成霖身上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所以,我们分头进行了调查,然后,我们发现程心仪的父亲曾是河西派出所的民警,袁洁的案子是他接的警,而岳成霖的舅舅曾是市局技侦科的警察。
程心仪加上岳成霖,就符合了两个条件,程心仪可能听父亲说过那两起案子的情况,具备模仿作案的条件;而岳成霖的舅舅则是有可能接触到证物,后来证物的遗失也可能跟他有关,这样整件事就能顺起来。
程心仪五年前离婚,而岳成霖三年前丧偶,我觉得她可能是想跟岳成霖好,圆她少年时的梦想,可是被拒绝了。
于是,她写了那篇小说,告诉岳成霖,她手里有证据,最好乖乖听她的话。
我让李颜黑进了程心仪的电脑,在一个私密文件夹里找到了这个。”
苏小小打开手机给齐磊看里面的照片。
“现在能确定了吗?”
“不能。”苏小小摇头,“因为我们拿到岳成霖的头发跟周小美做了比对,不是他,甚至不是三个男孩子中的任何一个,这就让我有点想不通了。”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我现在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只是不知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