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胭握紧拳头看着水镜里的牛老道,其实她心里多少也有点忐忑。
毕竟对牛老道来说,覆灵魅丹是真的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牛老道愣在原地好几秒,随后才痛骂出声,“操,什么狗屎山神!哪有神怂恿我去杀人的!你放老子走,老子不杀人!老子只是想要覆灵魅丹,得不到就算了!这岛上处处奇奇怪怪的,烦死了!”
山神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可想好了?如果这次错过覆灵魅丹,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牛老道脸上划过一丝犹豫神色,随后闭着眼睛骂道,“不要!她要是知道我是杀了人才换来的见她一面,那她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唰的一下,牛老道周围的人又全都回来了。他暗自叹了口气,继续闭上眼睛调息了。
尤胭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慕达,你所谓的那套人性论,好像在牛老道身上并没有体现呢。”
慕达没有说话,水镜再度颤抖了一下。
这一回,进来的人是石妙。
石妙一开始也是有些蒙,不过在听到山神说可以拥有无限灵力能打败尤胭的灵丹妙药时,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说的是真的?”石妙不太相信,但言语间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自然是真的。有了这药你就再也不用依赖你体内的系统了,你可以为你独尊。”
“那我要!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
“很简单,只需要杀了你的那群伙伴。”
尤胭蹙着眉看着水镜内的石妙,不,应该是苏雨。
水镜能暴露人最真实的样子,苏雨的伪装自然也不存在了。
“好!不就是杀几个人吗?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记得遵守诺言。”苏雨眼里闪着诡异的光,笑得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尤胭,你瞧,人性就是如此。”慕达这回说话了,语气有些许的欣慰。
“再来。”尤胭开口,“我相信其他人,不会这样做。”
接下来的是丁语薇和白古奇。
两个人也跟尤胭所想的差不多,丁语薇被蛊惑了,但白古奇却自始至终没有心动。
目前的局面仍是平局。
所以接下来的人尤为关键。
下一个人是卓听白。
卓听白面露不耐地看着周围,冷嗤一声,“再不把我送出去,我撕碎你这幻境。”
山神默了一会儿,淳淳善诱道,“你真的不心动吗?只要有了这枚药丸,你就可以如你所愿娶到尤胭了。”
其实山神也有点疑惑,为什么一个女人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娶到另一个女人。
“这……这这!”洛施瞪大眼睛看看卓听白又看看尤胭,“你们俩……小胭啊,你们俩是……”
“不是的妈妈。”尤胭心里有些好笑,“你放心,我喜欢男人。至于卓听白这个人嘛……哼哼。”
后一句话她没说出来,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水镜中的卓听白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笑话!我还需要一枚丹药才能娶尤胭吗?尤胭早晚是我的人,带着你这颗丹药滚!”
山神:……
山神有些不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连丹药不需要的人。
“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山神有些谄媚。
“滚!老子……老娘撕碎你这幻境!”卓听白骂了一声,随后水镜坍塌了。
这一局,慕达输得有点惨。
“慕达,你输了。”尤胭干脆在屋子里坐下,看着屋外冷冷说道。
空中传来撕裂的声音,一尊带着金光的铜像骤然在半空中浮现。
那光是冷光,瞧着有些渗人。
尤胭警惕地坐直了身体,冷冷地盯着慕达没有开口。
“这第一局,我愿赌服输。不过第二局,你一定没办法赢。”
尤胭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微微挑了挑眉,“那你说,第二局赌什么?”
“依旧是人性。”
铜像的嘴巴没有张开,但声音却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人性本恶,经不起考验。已婚男子会对美女一见钟情,多年好友会因为你的穷困潦倒很感到开心,除了父母之外,没人希望你过得好。”
“你真的是太绝对了。”尤胭突然觉得这个千年大妖有些可怜,“你活了这么久,不会遇到的都是坏人吧?我说过了,这世上有好人有坏人,你不能以偏概全。”
“我是不是以偏概全,试试就知道了。”
慕达话落,伸手一拂,又一面水镜清楚地显现在半空之中。
“这回,我们来选五个普通人。看看他们是否如同我所说的那般,人性本恶。”
尤胭垂下睫毛两秒又抬起了头,“行,不过人要我来选。”
“哈哈。”慕达笑得有些轻松,“可以,你来选。”
这完全就相当于大海捞针,要在茫茫人海中选出五个人做试验品。
尤胭比较谨慎,凭着面相选了五个好人。
他们各个看起来老实又善良,应该不会出现慕达口中发生的事情。
第一个男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了。
他是一个普通公司的小职员,每日忙忙碌碌,一个月也就能得到一点儿可怜的工资。
不过男人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妻子漂亮,女儿聪明。女儿甚至拿到了国外大学硕士的名额。
可以说,这样一个家庭在世界来说都算是普通但幸福的家庭。
而且男人性格很好,为人友善,也很爱护老婆女儿。
尤胭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经受不起人性的考验?
水镜中慢慢显现男人刚下班的模样。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正沉默地背着包准备骑着小电瓶车回家。
变故发生在此时,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突然跑了过来,与男人的电瓶车撞到了一起。
女学生痛呼一声,白皙的膝盖摔破了皮,看着有些疼。
尤胭一直盯着男人的表情,一丝变化都不想要错过。
此时的男人神情还算是正常,立刻起身去察看女孩的伤口。
“姑娘,你没事吧?”
女孩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没事是没事,就是好疼啊。叔叔,我一会儿还要去参加比赛呢,你能把我送过去吗?”
男人一愣,呆呆地点头说好。
尤胭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