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好人。
也不是个甘愿落寞的人。
他过得不自在的时候,他也见不得别人享受安宁。
宇文宸想要安安稳稳坐在龙椅的位子上,他偏不要他得逞。
再者。
只不过是一剑而已,他又不是碍不过。
苏盈袖低头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她明白他的执念。
可她守在他身边,也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比活着重要。”
活着好难好难。
可她还是想要活着。
宇文景将她的手攥在了掌心。
她的皮肤很白,低头,视线垂下的时候,能看到她手背上青色的血脉。
清浅,细弱。
他的大拇指指腹拂了拂她食指的骨节,念着,“知道了。”
接着,他玩闹似的伸手勾了勾她的手,眉眼里有认真,笑着对她说,
“你能好好活下去的。”
他的生死不论。
但既然是她想的,他肯定让她得到想要的。
她想活,那他就让她活。
宇文景受了伤,苏盈袖就陪在他身边照顾。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春和和秋月原本是跟在苏盈袖身边伺候,现在倒是闲了下来。
秋月托着下巴,忍不住困惑,
“你说,王爷跟姑娘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春和:“……”
彩月叹息一口气,
“先前总觉得姑娘对王爷来说不一样,还以为王爷会娶姑娘呢。
但都这么久了,都没有。”
她们的王爷喜欢各种各样的美人,却没有娶王妃。
更没有在府里添置一位侍妾。
倒是常常和那些红袖阁的花魁们厮混在一起。
春和生性谨慎,不接她的话,只说,
“这些话,不是我们该说的。”
秋月小声抗议,坐在台阶上,裙角落在地上,她揪着地上一根草,无聊地一节一节地拧着,嘴上还在小声嘟哝着,
“我这不是好奇么。
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明白的。
你说,咱们都伺候姑娘这么久了,也不晓得她的来历,就见她天天带着面纱。
偏偏她和王爷又是这种关系,让人瞧着怪好奇的。”
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子,却胜似女主子了。
不用侍寝伺候,甚至,不需要做太多的事。
可王爷对她就是不一样。
要说有感情,可王爷要是喜欢,为什么还招惹外面的那些。
可若是没感情,她说什么王爷都听,王爷还总把好东西都留给她。
这反反复复的让人瞧着很奇怪,也看不明白。
春和听着秋月的话,忽然想到那日在园子里,风一时吹起,她瞧见的脸,手被针尖刺了一下,她这才回了神。
秋月:“怎么了,你向来小心,怎么这么不留心?”
春和:“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是奴才,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秋月被她严肃的语调吓到了,“我就是私下里与你说说。”
别人那里她是肯定不会说的。
她们都是被拨到苏姑娘身边伺候的,关系自然要比旁人好一些。
春和面上的表情没有松懈,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就是为奴为婢的,主要就是伺候主子,旁的话最好一句别多说。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小心些总归没有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