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过去的事,戚染染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估计是太爱他的缘故,每每听到他提及过去的事,他情绪平平,她反倒是要先伤心了。
伸手搂紧他的脖颈,“你有我呢,将来咱们还有小狮子呢。”
肯定再不会是一个人了。
抱住一直往怀里拱的小咸鱼,他叹道,“朕知道。”
戚染染本来还挺精神的,抱着他说了会儿话后,不知不觉就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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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有身孕后,戚染染妥妥成了被保护的对象,周围人都是紧张兮兮,就她还维持原本的生活状态。
要硬说有区别,那就是吃得更多,贪睡的时候更多。
以前是懒,现在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更可以明目张胆偷懒了。
因为是往京城的路线,五日后,有侍卫通禀说是宇文瑄和凤鸣到了。
凤鸣看到戚染染说明来意,“这是阿姊要交给你的。”
戚染染有些不解,“烟烟要你交给我的?”
这段时间烟烟一直未曾有消息,突然让凤鸣带东西给她可见是有重要事。
接过匣子,并不重,打开,里面只停着一封信。
打开,上面浅留着两行字,
——染染亲启,见字如晤,此生,幸得与汝相识相知,临行之际,感慨万千,终于此言,
若此去无归期,望照拂吾弟一二,烟烟再三拜别。
戚染染看着信上的字,不知怎的,耳边忽然响起烟烟曾说过的话。
昔日,烟烟曾对她说,“我娘亲是被人害死的,害她的人,就是我的生身父亲。”
“他本就是另有企图,接近我娘亲,娶我娘亲,都是为了我娘亲的家业,其实,他早就与旁的女人暗胎珠结。”
“偏偏他在害过娘亲后,还要再杀我。”
……至今回想起来,在烟烟身上总有种决绝的破碎感,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再看信上的内容,戚染染的手忍不住颤抖。
若说从前凤烟烟隐藏了身份,在凤千裳到京城之际,烟烟的真实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
如今送来了这封信,烟烟要去哪里显而易见。
尤其是这封信。
虽说是嘱托,但字里行间更像是诀别。
烟烟说过,在世上她最重要的亲人就是凤鸣。
如今,将凤鸣照看好,就送到了京城。
烟烟只身去南原,可见是孤注一掷的决心。
她知道凤烟烟交托的信任,可是她不能看到烟烟独自涉险啊。
一想到这儿,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脚步虚软,耳边依稀听到了惊呼,可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先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先看到的是扁舟子。
扁舟子见她醒了,笑道,“好歹也是快要做娘亲的人了,万事还是要仔细些。”
戚染染来不及思虑其他,一把将他捉住,逼问,
“烟烟的情况你知道吗?烟烟待在药王谷那么久,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事,是不是?”
“知道,”扁舟子微笑着表示了遗憾,“可是,我拦不住她。”
他想起自己离开药王谷的那个夜晚。
他瞧见了她眼底的坚毅决绝。
那时,他就已然知晓她的意图。
人活一世,每个人都有各自要走的路。
他如是。
凤烟烟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