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把馍馍塞进肚子里,囫囵填了个饱,花桐便原路折返。
她先回石头屋,把蜈蚣帘子转了个面,把已经被太阳晒得干透了的衣服收了回去。
然后才往东边走,换了一个方向。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往东边走,一路是细碎的沙滩,白得发光。
太阳反射,照得她的眼睛都出了好几圈重影。
暗骂自己是傻蛋,她便沿着海岸边的树林,绕着走。
而这里的沙子更加的细腻,比石头屋里的过滤桶里面的沙子还要细腻。
她便又装了起来,打算有空就换一换,或者再做一个过滤桶,这样也许就更快一些。
磨磨蹭蹭的,她把路上遇见的芭蕉,给砍了下来,整整三棵芭蕉树,八梭芭蕉。
那未名的类似椰子树的物种,她打算就先不尝试了。
待她寻得大树,伐木闲暇时间,再摘来解解馋。
而换了个方向,花桐发现山的这一边,长的植被更加茂密一些。
果然是东向,也许南向的树更壮。
心情终于有些激动了,她一路往上爬,还遇到一片泥泞的沼泽地。
她看了一会,沼泽里好像没有东西,但是有动物摩擦过的痕迹。
判断了一会,钻研了一会,她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就是有点杂乱的,长条的,应该是爬行动物。
离开之后,她忽而想到,该不会是蛇吧。
这真的是一种她又爱又恨的物种。
在太阳的指引之下,她在茂密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堆木薯。
“啊!真的是木薯吗?”
她拿出小锄头,并行着木棍,扒沙,扒拉了一会,整个人随着根系的松动,向后一仰,整一个屁股墩。
而面前松动的泥块表面,赫然躺着五六根的木薯根茎。
“还是浅表的!不是那种深根的。”花桐喜出望外,这不就是能够替代番薯的粮食吗!
而这种浅表的,在表面轻轻的挖一层泥,不需要费那么大劲,跟大山里面那种类似于山药的木薯一样。
她脑海里已经蹦出来清蒸木薯,这一道主食。
看到这一片木薯,她才知道原来荒岛也并不是荒岛。
只有认识这些植物的人才知道,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生存的意义。
天无绝人之路。
她没有很多时间,但是也顺手挖了三棵木薯树。
足足十七十八根。
这些木薯也足够她吃一旬了。
因为每一根木薯跟她的手臂一样长。而木薯的饱腹感也很重。
当然,没有煮熟的煮透的,可能会轻微中毒。
所有她打算隔天配合着馍馍吃,或者上午馍馍,下午木薯。
她看着松动了的木薯坑,还有一片数十株的木薯树,恍如自己的良田。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拍拍手上的泥沙,她的双手已经发黄,指甲缝里也是泥垢。
根本就不在乎。
她一手扛着一把刀,嘴里叼着草芯,头顶着木薯叶盘制的草圈防晒帽,小脸晒得红扑扑的。
爬了足足一个时辰,她已经瞧得见那不远处的石山了。
而她又多了一摞白芷和沙参,但数目不多,瞧见了就挖了。
此时,她又停了下来,竟然被她发现了一株断肠草!
这座岛到底还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好东西?
若不是急着要回去,跟马娘子和乔大妮汇报人身安全。
她都想一直在这岛上了。安静,舒适,搬来药炉,储存足够的物资,可以专心制作她的药丸。
等等,她挖出来断肠草之后,又巡视两三米的范围,还真的被她发现了五指毛桃。
嘿!五片叶子!
果然五指毛桃附近是断肠草,断肠草附近有五指毛桃。
她美滋滋地靠在这阴凉的山坡下,认认真真地挖着五指毛桃。
这海岛,就需要喝点五指毛桃汤,最好是鸡汤……她舔了舔唇。
泥被挖出来一整个深坑,她都可以跳下去了,才见到完整的根系。
粗壮处犹如她的三指宽,细处如她的头发丝。
她整根挖了出来,几乎没有断掉。
拿在手心,比了比,也有两斤重了,晒干应该也有一斤或者八两重。
她美滋滋的,忽而就觉得有几道阴影,鸡皮疙瘩从脊背一直传到她的百会穴,一股危险油然而生。
五指毛桃瞬间被她收了起来,弓弩在手,利箭搭弓。
可她敏捷地跳跃离开原地,一条粗壮的青蛇直接悬挂于她刚刚站立的头顶!
而且距离把控得刚刚好,恰好就是它一伸头就能够咬到她的距离。
与那阴森森的眸子对视,瞧着它那“嘶嘶”吐出来的蛇信子,她额角出了汗珠。
真的……挺后怕的。
竹叶青的一种,青的隐秘在叶子之中,但是那种流连的光彩,配上那一双阴翳的眸子,花桐在感叹它皮子的靓丽的同时,还是要躲避一二的。
它那一身蛇皮通体青绿,实在是漂亮。
但她现在不是赞叹敌手的时候,在她知道这是一座荒岛,或者更早出现在岛口镇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要常备硫磺了。
但……她没有来得及备上,都忘了……
无所谓,现在,她一样能够逃脱。
她换了工具,弓弩凭空消失,细长的木棍出现在手里。
这样让原本弯曲着身体,要往前进攻的青蛇,顿了顿。
它的小眼睛里是忌惮。微微往后收缩,然后又盘回了树干。
花桐瞧着它盘回树干,正打算用木棍去够它,然后收进空间的时候,一股凌厉的风声从她的斜后方传来。
危机的敏锐度让她连蹦带跳地离开此处,朝着危险之处,也就是刚刚盘踞的青蛇之下,回头,迅速地把树尖上吊下来的另一条细长的青蛇收进空间。
然后立马又把头顶的青蛇收进去。
即便如此,她没有松一口气,紧张地双眸把这一边全都检查一番,又被她发现了两条青蛇。
那两条青蛇盘在树叶子里,几乎不被察觉。
又细又小,就跟一圈刚刚发芽的青绿青绿的藤蔓攀附在树叶尖端,差点就没被发现。
她伸长了棍子,收了一条,第二条被她引到木棍上,看着它盘曲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