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巧娘捏碎手中的留影石,画面一转。
一阵敲锣打鼓放鞭炮,赫然是一名女子出嫁。
“今天出嫁的是县城中和堂的巧娘,她心地好啊!
自从学医后,全县城谁家有个头晕体虚的,都用自己采摘的草药配一配,也不收钱。
哎!不知出嫁后,还免费配草药不。”
一个老头忍不住对身旁的儿子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你个蠢货,让你早点下手,这不,何家捡漏了。”
“爹,何家,有钱。那个贱人肯定是看不起我,才嫁给何家的病秧子。”
买菜的大婶看了一眼老头,“老王头,也不看看你儿子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巧娘是眼瞎才会看上你家儿子。”
“去去去,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等老何家病秧子一死,就让你家小儿子提亲。
这不,偌大的中和堂就是你家的……不美死得你。”
“什么叫做打主意啊!一个寡妇想要改嫁……而且我家小儿子尚未娶妻,说不定还是巧娘占我家小儿子的便宜呢。”
“便宜?就凭你家那个整天沉迷赌博、不务正业的小儿子?”一旁的胡猎户猛地抽出腰间的砍刀,明晃晃的刀身直接横在大婶面前。
大婶被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地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巧娘这丫头命不好,一生下来就带着晦气,先是克死了她爷爷奶奶,后来连她亲娘也没能幸免,现在她爹也死了。一个孤女,没有嫌弃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到这里,胡屠户忍不住怒声呵斥道:“呸!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晦气,你自己上次因为贪图一点小便宜,跑到山上采了一堆毒蘑菇回来。
然后转手卖给了东巷的马家。要不是巧娘及时出手相救,把那一家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恐怕你现在早就蹲在县衙大牢里吃牢饭去了吧!”胡屠户越说越生气,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可怜的巧娘啊!刚嫁就得守寡哦”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幸灾乐祸。“那中和堂,以后谁来继承啊!”
敲锣打鼓的画面还在继续,苏璃抓着萧瑾桦的手越发用力,好在萧瑾桦及时轻拍了一下苏璃的手背,后者这才回神。
“阿璃,你没事吧。”萧瑾桦举起苏璃的手放在胸前。
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苏璃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何琦和巧娘,还好她们没有看到。
苏璃手慢慢移在萧瑾桦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软肉。
“哎哟,阿璃。”手还未用力,萧瑾桦便已经准备叫唤了。
“咳”苏璃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
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周围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啊!死人了,新娘子死了。”
喜婆满脸笑意地掀开轿帘,准备将新娘子接出来时。却发现新娘子歪歪斜斜地靠在轿子里,伸手去抓新娘子,结果人直接倒了出来,吓的喜婆坐在地上,尖叫连连。
这时,刚才的老头和大婶,还有周围的人拦着不准何家的人把巧娘尸体抬进去。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巧娘这么好的人,都被你们何家活活逼死了。是呀!是呀!”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
顿时引起了群愤,跟何家的人打了起来,抢夺起巧娘的尸体。
“蠢货,动手快点儿,到时候你们配个冥婚,中和堂不是你的吗?”四周一片骂骂咧咧声,人群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知是谁报了官,县衙的衙役很快就来了,或者说一早就等着了。
“瑾桦,这些人比鬼都还可怕。”苏璃看着被衙役打倒在地,还不忘抢夺巧娘的尸身。
画面一转就变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刚刚还是白天,一下就黑了下来。
苏璃静静地凝视着画面中的院子,目光停留在那些景观布局以及阵法。
突然,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低声呢喃道:“郑文章?郑执事?”
院子里,郑执事正俯视着低头颤抖的应安县令,语气严厉地问道:“让你安排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应安县令谄媚地笑了笑,连忙回答:“执事大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保证上头绝对查不出来。”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执事大人啊!延寿丹还有吗?”
郑执事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丹药,放在应安县令的手中。然后,他冷漠地说:“事成之后,本座只要她的心脏,其他的部分,都归你所有。”
应安县令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地跪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只要你能替本座把事情办好,你儿子进入沧南宗内门之事,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郑执事拍了拍应安县令的肩膀,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应安县令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道谢:“犬子不成器,日后必定铭记大人的提携之恩。下官在此就不打扰执事大人了。”说完,点头哈腰地走出了院子。
郑执事站在院墙边,目光盯着那盛开的凌霄花。伸出手指,轻轻摘下其中一朵,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捏碎。
“七窍心啊!化神……”郑执事低声喃喃自语,仿佛这朵破碎的花,蕴含着秘密。
说完,转身走进房间,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向躺在床上的女子。
女子紧闭双眼,似乎毫无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厄运。
郑执事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地朝着女子的心口刺去。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女子的外衣。
郑执事迅速从女子心口处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七窍心。那颗心脏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灵力。
“哈哈哈哈,化神有望了,哈哈!”郑执事陷入了疯狂,眼中满是贪婪与渴望。
片刻后,他拿出药粉倒在女子心口处,只见心口处的伤痕很快便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只有那染满鲜血的外衣见证了刚才的血腥一幕。
“来人,把她送回原处。” 郑执事冷冷地命令道。
画面突然又一转,一群人如潮水般涌入何家。气势汹汹,肆意打砸抢烧,整个何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何员外,中和堂的钱财,你们何家藏哪里去了?”人群中传来愤怒的呼喊声。
何家夫妇心急如焚,满脸焦急地解释道:“我何家世代做人清白,怎会贪图儿媳妇的钱财?况且你们都是外人,与中和堂又有何关系?”
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高声喊道:“谁说没关系?你们何家逼死巧娘,还妄图霸占财产,我们今天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话音刚落,人群纷纷响应着。何家夫妇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他们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诬陷何家。
“天啊!巧娘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何家那个病痨鬼?肯定是你们何家仗势欺人,逼迫她不得不嫁,最后把她给活活逼死了!”有人义愤填膺地喊道。
“你这是胡说八道!我们何家待巧娘如亲生女儿一般,何来逼迫一说?
我儿也只是身体略微有些虚弱罢了,怎就成了你口中的病痨鬼了?”何家夫人心急如焚地向周围的人解释道。
然而,此时群情激愤的百姓们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他们的双眼早已被贪婪蒙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趁火打劫,抢夺何家的财产。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人们像一群饿狼般扑向何家的宅院,肆无忌惮地搜刮着一切可以带走的财物。而何家的人则试图阻止,但他们的力量太过弱小,根本无法抵御汹涌而来的人群。
短短片刻间,何家上下包括仆人在内的二十八口人,除了何家那位公子因外出逃过一劫外,其余所有人都惨遭毒手,命丧黄泉。
整个何家宅院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