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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龙全神贯注警戒着前方,喉咙里持续发出低沉警戒的怪声。
“嗯?好像是有些奇怪的异感……”冰稚邪也感知到了什么,对这种似乎似无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同时四周吵吵的,让他无法真切感受:“先附近的龙蜉蝣安静下来。”他敛去魔法散发的光芒,安抚着月光龙落在地上,同时用冰墙持续阻挡隔离着扑腾过来的龙蜉蝣,慢慢的向前深入。
过了有小半个小时,这地下空间里燥动的龙蜉蝣才逐渐平静下来,又归于往常那平淡恬静的那种状态。
冰稚邪走得已经很深了,地下软烂的泥巴已经变成了硬土,附近已很难看见龙蜉蝣的存在。又走了没多见,一堵高墙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向后退了几步,增强了手中的一指光亮,同时打出几颗火球,操控着它们飞向高处。
这面墙非常的高大,站在墙下就像蚂蚁看不见墙的尽头。冰稚邪心中罕异,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座高墙?
这高墙表面很是平整,石质与湖洞内的土层石块似乎是一致的,乍一看似人工所建,走近了仔细看看,却又好像是天然形成。可如果是天然形成又为什么这么平整,平整得太不自然了,这四周所有的荒石岩柱,表面都是不规则的,独独这里不一样。
冰稚邪伸手摸了摸石壁,十分的冰凉,与这里的环境情况一致,没有特殊之处:“之前那条怪蛇是逃到这里来了吗?另外,月光龙面对这面石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它似乎对这面石壁内有所感应,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吗?”石壁向两边的延伸一时都看不到头,而银色月光龙压低了身体,四爪趾勾勾的抓在地下,不光呲着牙,而且眼神凶煞,隐隐欲扑。
冰稚邪将火球推向更高处的地方,快到地窟顶端的时候,看到石壁上有一条隙缝,隙缝比较宽阔,似乎很深。石隙边缘带着湿漉漉的水迹和污泥,看来怪蛇逃蹿到这里从上面的隙缝钻进去了。
他本来没想要追着那些怪蛇,只想排除这地底湖洞内潜藏的威胁,既然怪蛇逃到石壁里去了,他也不再追杀,反而对眼前的石壁起了更大的兴趣。这石壁或者石壁后透着一种特殊的异感,这种异感刺激着每一个身体细胞,让他全身的汗毛竖起,皮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沿着石壁走向一边,月光龙跟在后面,但始终没放下警惕。很快,他看到石壁顶端的隙缝处出现了几条粗大的链条,链条的一端埋入上方的岩层,另一端则嵌入到了缝隙深处。冰稚邪凛起了眉头:“这是暗殿里面连接四座法器的锁链,链条下面连接到这里……看来维持暗殿剑封源源不绝强大力量的来源果真来这里。但……山壁隙缝的深处有什么?”
冰稚邪飞浮到山壁顶端,打入两颗火球探进了隙缝内,火球越飞越小,最后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而消失了。
“嗯,什么都没看到。不过隙缝里面确实存在某种力量,对我的魔法控制产生了一定的干扰。”冰稚邪心中费解,眼前的山壁太大了,山壁大,裂口也大,即让人感觉自然,又让人觉得不自然。更让人不自然的是银色月光龙对这面墙产生的敌意。
一直走到了墙壁和裂口隙缝的尽头,冰稚邪可以确定那条黑色的怪蛇逃入隙缝中去了。他对隙缝里的情况很好奇,但不想再过于冒险将自己陷于危难险的境地。此处虽有古迹,但不像是有龙零存在的地方,这里一点也不庄重、神圣,反而还透着邪异的感觉。龙零虽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古人理应不会有人想放在这种地方,这里大概仅仅只是那只黑虎的封印之地。
即然与龙零无关,冰稚邪也不想再深入下去了,其实这面不自然的墙和裂口还没到尽头,只是没入了其它的山壁之中。
从地穴里出来,冰稚邪浸透了一身冷汗,是地穴里的湿气,也是拔剑之后身体太虚弱了。月光龙飞在低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冰稚邪也不在意,月光龙体型虽比从前强壮了不少,但心智始终还是‘孩童’心态,眼下的不高兴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场忽来的骤雨过后,冰稚邪重新回到了圆形广场,远处白烟升腾,那是余烬熄灭后冒出的烟。冰稚邪站在只剩半月形的广场上环顾四周,判断出了方位,径直朝着一边走去,心里想着:“不管古今的建筑或者是建筑群,都有对称形和非对称形。古代的人尤其更注重建筑的对称性。此地的建造十分重要,充斥着仪式感,观察到的布局,都有很完整的建造对称性,按理来说还有一处地方没被发现。这个三角套圆的区域的三个角位藏着三处独特的机关密室,而三条边一条是上回进来时的入口部位,现在已经毁坏了,另一边由中心升起的长桥通向中庭和暗殿,那剩下的一边会是什么呢?”
这里的情况和事件,他大体已经了解和解决,至于剩下的一边是不是真有什么未曾了解的区域,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从整个地区的建造规划来判断,三角与圆重叠的另一条边,大致不会是什么重要的区域。但反过来一想,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地位,当时的人既然建造出来了,应该有它存在的意义。
带着这样的判断,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正好顺便去看看。按照三角密室的方位和入口以及蛇桥的方向,对称的很容易找到他所要找到目标的准确位置。这里正好是陨石破坏的边缘地带,眼前的山势仍在,只是缺了半边,不时伴随着山体滑破滚下来的土石块。
冰稚邪在附近的山上,草木中仔细的找了几遍,没有看到石门或者通道什么的,又飘到空中搜索了两遍。
山风忽起忽缓,有些被之前大雨压下去的火焰又开始死灰复燃了,这一湿一热,升起了大量的烟雾。冰稚邪赶紧绕开,掌中蓄起水汽形成魔法,将下方的复燃的焰火再次浇灭,不料山火浇灭之后却从草灰里露出个东西。
这里的蒿草长得有一人多高,特别是山体与广场的衔接地带长了许多这样的蒿草,刚才山风一刮,复燃的山火很快烧到了这边,却把‘藏’在蒿草里的一尊小人浇了出来。
这小人是金属质地,看上去似铜质的,但无法确定。约摸三十五厘米高,像是整体浇筑而成,细细看,原来仍有各个部件拼热闹的衔接处,只是做工精湛,看上去很完整。身上刻画着繁复的图案,像是个傀儡机关。小人半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个瓶壶,瓶壶的造形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附近没有类似的物件,而小人是固定在地面的石板上的挪动不开。加上这么多年了,仍没有太严重的锈蚀腐坏的痕迹,说明材质用料也很不一般。
冰稚邪端详了一会儿,这小人的眼睛的瞳睛是由细砂似的水银色的宝石点缀的,刚才的反光就来自这里。但这眼睛是死物,不能活动,上面的细砂宝石也弄不下来,不像是有机关。
“这个金属小人安置在这里真的很奇怪。”冰稚邪托着下巴,目光落在了小人手里捧的水壶上。
水壶无盖,是空心的,从壶口可以看到壶里面,里面除了有些陈年的积水,并没有别的什么。但冰稚邪还是蓄起一捧水,倒入瓶壶之中。
就在水注入瓶壶的时候,固定在地上的小人眼睛忽然亮了,它慢慢弯下腰,倾倒手中的瓶壶,将水倒在了被泥土略有覆盖的地上,很快便传来了机关的隆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