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亭刚想说话,就见霍哲冲着他扬了下扬眉毛,说道:“你师傅喊你回去吃宵夜了。”
赵宣亭:“……”,拿手指朝霍哲点了点,“欠我一次哈。”
万皋在旁边正想说话,赵宣亭拉了他一下,“走了。”
“做梦,这事没完!”
朱思武在后面大吼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平时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欺负他?
他怨毒的眼光看着霍哲,一个商贾,谁给他的脸当和事佬?
不就攀上了南海剑派的一个外门弟子,狐假虎威,听说他家里在城里有生意,找个机会弄死他。
赵宣亭搂上他脖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给我个面子,不闹了。请你到怡红院消消气,如何?”
朱思武怀恨在心,又不敢忤逆赵宣亭的意思。赵宣亭他爹和自己的爹一正一副,自古正副都是面和心不和,只要自己的爹不能压在赵城主头上,自己就得把不满埋在心底,还得继续跟在赵宣亭屁股后头转。真拿自己当小弟啦,来日方长,走着瞧!
他咬牙切齿对爱兰珠道:“这次我给少城主面子,不跟你们计较!别让我在南海城里再碰到你!”
看都没看霍哲一眼,然后朝赵宣亭拱拱手,“少城主,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行告辞了。”
转身又恶狠狠地踹了一个家丁一脚,“废物!还不走?留在这吃席?”
骂骂咧咧带着家丁们离去。
吃瓜众担心这胖子迁怒于他们,迅速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事主都走了,没热闹看,人群也就逐渐散开去,继续游园赏灯,只是少不得将此事作为日后的谈资,调剂调剂生活。
“爱兰珠姑娘,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就此别过。”
霍哲心里暗道:“……此生不见,从此山水不相逢。”赶紧回家,外面世界太危险。
爱兰珠:“赵公子……”只见霍哲挥了挥手,一溜烟挤进人群,七拐八扭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哼,人家有这么讨厌嘛!”爱兰珠跺了跺脚,地动山摇。
……
过了元宵,老百姓的日子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元宵后两天,范剑,哦不,范海剑,我们的范馆主终于从宗门回了趟南海城,兴高采烈找到霍哲,把自己已经升入内门的消息告诉他,随即拉着他到朱家酒楼,说是要庆贺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我就用剑尖轻轻那么一点杨师兄的手腕,他便失了力气,剑拿不住,铛啷啷掉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武器没了,他就认输了。”
范海剑眉飞色舞叨叨个不停。
霍哲微笑着看着他,“那你的杨师兄岂不是要降为外门弟子啰?”
范海剑一滞,“恩,那个嘛,我被他掉落的剑绊摔了,算平局,平局。所以杨师兄还是内门弟子。”
“不说这个了,跟你说说别的事。”
霍哲:“换人驻守南海城的事情?来人好不好相处?”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既然尘埃落定,范剑进了内门。新来外门弟子秉性如何,尚未可知,有些事情霍哲要重新考虑了。
“这个你放心,我现在是内门弟子,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的。”
范海剑知道霍哲担心什么,先让他放宽心思。
“我不是说这事。过两天,等交接的事情忙完了,我和姚师兄要北上鲁郡。”
霍哲知道说的姚师兄就是范海剑二十年来的老对手姚海鱼,其实应该说是老绊脚石、拦路虎。
“这老头对你进入内门有啥想法?”
“那他能有啥想法,我凭实力进的。”
“别打岔。乌坦国的孛日帖赤那部横扫乌坦东部,气势汹汹,意欲南下,与乌坦接壤的鲁郡有些不太平,我俩过去看看。”
霍哲问道:“此行是否凶险?”
范海剑摇了摇头,“不知。”
“让我把事说完。我那武馆是我个人的私产,我进内门后,这武馆也用不上,送你了。弟子的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
“哦豁,还有这好事?有没有别的要送,我来者不拒,多多益善。”霍哲倒也不客气。
“是有件大礼还要送你,待我从鲁郡回了再说,此时为之过早。”
霍哲来了兴趣,“要不提前透露一下?”
范海剑说道:“不着急,时机尚未成熟,说之无益。”
霍哲举杯:“那就不说。喝酒!祝范兄心愿得成!”
两人碰杯,一干而尽。
霍哲又道:“元夕灯会,有一女子,看穿着,不是皮就是毛,应为北地之人。”
范海剑:“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