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无奈，给翠花一个脑瓜崩。
自己重新又做了一支鹅毛笔，“你把她们两个也教会了，一起挣点零花钱。”
“嗯，知道了。”
下午，四士斋的东家兼掌柜与代掌柜兼销售经理兼伙计，共商大计。二人对企业的经营状况与未来发展，进行了详细的沟通。
代掌柜把这半年来的工作做了整体汇报，四士斋总体收入996两007文，扣除掉支出，利润120两。存在的问题主要在于员工反映工作强度太大，至今无休。
销售经理把销售工作做了汇报，南海学宫的客群关系稳中有进，开拓了西城五个私塾的销售路线，销售收入代掌柜已经汇报，不再赘述。存在的问题主要在于伙计反映工作强度太大，至今无休。
伙计也把铺面的日常工作小小汇报一下，准时上下班，工作无差错。问题就一个字:累。
东家激情洋溢:“对全体员工的工作成果表示充分的肯定，希望员工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累、敢打敢拼的大无畏精神，不要996、不要007、我们要365，以四士斋为家，努力奋斗、再创佳绩，你们的未来不是梦。”
员工:都没回过家。
“现在对工作表现突出的员工进行奖励，以资鼓励，特奖励代掌柜20两银子，大家鼓掌；特奖励销售经理10两银子，大家鼓掌；基层员工不思进取，工作态度消极、工作方式毫无创新，不作奖励，以示惩戒。”
“为了丰富员工们业余文化生活，拓宽单身青年沟通交流渠道，搭建一个平等、友好、真诚的交往平台，明日放假一天，举办‘青春相伴·携手同行‘单身青年联谊会，所有员工必须参加，不得请假。”
东家兼掌柜模式切换回霍哲模式，霍哲笑眯眯问道:“你们四士斋福利待遇挺好呀，奖金这么高，你有福气啊！”
阿东脸色变幻，“钱是不少，快没命花。你看看我，我才18，脸像38，心已88。”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掌柜的，明日那什么联谊会，能否不去？”
霍哲一脸奸笑:“真不去？”
“想不去。”
“确定？”
“不去。”
“那我回去跟翠花讲，某人态度坚决表示不去。”
“去。”
阿东满脸讨好:“掌柜，饭可以乱吃，话还是不要乱讲的好，我去还不成吗？”
霍哲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我让翠花不用忙院里的话，专门过来帮你好呢？还是再雇一个伙计，你考虑一下。”
阿东认真思索了片刻，回道:“雇个伙计，女孩子，不方便。”
“像你一样能写会算的？”霍哲觉得他当初算是捡了个宝，有些好奇。
接着问道:“你记账跟谁学的？”
识字念过私塾就行，但记账得有人领入门。
阿东回道:“我爹，落第秀才，在一家商行做账房先生。”
“怪不得。那你觉得你爹能来我家五福阁当账房吗？”
“来不了，他在黄家好多年了。”
“黄家？南海黄家的黄家？”
“嗯。不在武馆，是黄家车马行。”
“哦，你爹在黄家，你又能写会算的，把你推荐进黄家应该没问题啊。当初你为啥到我这小小的书画铺子？”
阿东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了别笑我。”
霍哲有些惊奇，这里头有故事？
“讲讲。”
“……我原先在黄家人牙行当伙计，翠花在的那个人牙行。”阿东不好意思地自己先笑了起来，“她被东家买走后，我打听到东家要开铺子，就辞了人牙行的工，幸好东家录用了我。”
纯粹、真挚的少年爱情故事。
霍哲使劲拍拍阿东，“你很阔以，有情有义，我就放心把四士斋都交给你管，你现在就是四士斋的掌柜了。”
阿东歪了歪嘴，一直都是……三个字变两个字而已。
“伙计你去找，以后人手自己决定；旁边的铺子有合适机会就拿下，扩大铺面。”
阿东笑咧了嘴。
“还有，以后，翠花会提供她们做的鹅毛笔，放铺子里卖，你可以推荐给学宫学子，挺好用的，定价你考虑，这钱得分文不差地拿给她。”
阿东:“好嘞。”给媳妇钱，没问题。
“不过你每天上午花半个时辰教翠花识字、计算，她学不会，扣你工钱。翠花不笨，挺聪明的，腌的酸菜就比别人的好吃。学不会，证明你没用心。”
“啊？～”阿东无语，这有点护犊子了。
“《水浒传》卖的怎么样？”
“利润的两成就是卖《水浒传》话本赚的。”
“这么高？”霍哲寻思要不要把《西游记》也复刻出来？
“就是顾客有意见，更新太慢……”
一只乌鸦飞过去。
“有错别字……”
第二只飞过。
“语言粗俗、晦涩难懂、作者名字书写太丑……”
第三只飞过，还拉了泡shi。
最后一点源自于霍哲非要把他的签名印在封面书名下，书局掌柜苦劝无果。字丑怎么了？红是红，黑红也是红。
好吧，只要不听，就跟我没关系。
“停……拿点茶叶给我，我去李学官那里。”
四士斋里茶叶备着好些茶叶，跟文人打交道，送好茶，错不了。
李学官自是好生取笑一番霍哲，“用人朝前、不用朝后”什么的，说得，不，热得他面红耳赤。
“李大人，天气这么热，关窗做什么？”
“我关窗户，准备下值，你说我干嘛？”李学官没好气说道。
“天色尚早，喝会茶再回去。”
霍哲越俎代庖，熟门熟路地把茶泡上。
“李大人，《水浒传》反响如何？”
“此等小说志异，于读书求功名无益。于无聊解闷，倒也引人入胜，颇为精彩。”
“我若想快速求得文名，李大人何以教我？”霍哲确实不是很清楚这一点，毕竟他还没进入这个圈子，《水浒传》是他的试探。
李学官，面有不豫之色，虽说他为人开明，但也是正经路子出身的传统文人，以君子自居，对年轻人想走捷径的想法还是颇为不喜，视为急功近利，非君子之所为。
霍哲觉得有必要再说清楚一些，于是开口说道:“徐老，给了我三年弟子之期，如我有意，三年内可去稷下学宫入他门下。”
“我这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到了稷下学宫，虽说不一定受人欺负，但也让徐老声名受累，落个老眼昏花、识人不明的评价。”
“老徐要收你作弟子？”
李学官这下可是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