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估计,近期内朱思武无法再做妖,但他爹可以。
朱常盛这类人有个特点,记仇。你不能得罪他,否则他咬你,追着咬。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副城主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自然有人会依附于他,听他的指令行事。
于是,接下来的这日子,五福阁、霍家周围隔三差五,被丢块石头、门口出现点恶心人的东西啥的,两三个人就呆在五福阁门口,只要准备进去的顾客,耳朵总会飘过一些疯言疯语,“啊!太阳,你金灿灿的,就像一坨shi。”“哎呦喂,谁家的狗狗这么可耐,脖子上还套着条银晃晃的链子……”
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层出不穷。
虎队准备抓人,这几个俗称无赖的滚刀肉,把手中的不知名物体往空中一洒,“咿呀呀”往地面一躺,我也不讹你钱,你随便揍,只要不打死打残就行。
报官?就好像有人拎礼物上他家门似的,热情无比,“官差大哥,来啦!您别受累,我自己来……”掏出绳子把自己捆上,把捕快都整不会了。
揍完了、关完了,还是老配方,同样的味道。
五福阁的生意自是大受影响。
但凡关注霍哲的势力都清楚,这一切都是朱常盛在幕后指使,都在观望着,包括黄狮虎,想看看霍哲如何破这个局。
一个有背景又有能力的人,和一个只会扯虎皮做大旗的人,他们结交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心软,一个心狠。
朱常盛敢把滚刀肉们直接整死,而霍哲能把他们打死或致残吗?不能。
霍哲示敌以弱,每天只是到医馆照料父亲,把受滋扰却又无计可施的弱者姿态表现得足足的。
无赖们愈发肆无忌惮,放松警惕。
关注的势力都开始觉得无趣了,将霍哲下调了一个档次。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大家啼笑皆非,都得出一个结论:此子太贱。
不过,对霍哲的评价往上拨了两个档,人至贱则无敌,无敌的人还是不要为敌的好。
这天早上,霍哲敲锣打鼓去接霍富贵离开医馆时,朱副城主府外大街上,随风飘荡着几条“辣鸡”,他们蒙着眼,堵着嘴,赤条条地在和煦的春风里享受着春日暖阳。
每个人脖子上都挂块个鹅毛笔写的“产品介绍”牌:姓名、家庭住址、“光荣事迹”,每个人的牌子最后肯定会有:x日x时与朱副城主府上的xxx来往甚密。
落款画了一只可爱的蜘蛛?。
当然,可爱是霍哲自己说的。
这帮“辣鸡”还记得有人很贴心地对他们说道:“天热,挂这凉快。下次,还挂这。”
霍哲:你下三滥,那我就不要脸,不要你的脸。嘿嘿,你知道是我做的,但你不能说是我做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朱常盛暂时偃旗息鼓。
据说还有个无赖疯了,起因就是经过那日的晾晒,好歹依稀像个“木”字,现在成了“大”字,缩水了。
……
“不提朱常盛了,出招接着就是。”霍哲说道。
他往霍富贵碗里挟了个大鸡腿,“爹,来,吃腿补腿。待会饭后多走走,对您恢复有帮助。”
“其他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安心静养。”
一门生意只要上了轨道,老板可以不用操这么多心。事无巨细一把抓的,无非就那么两种,要么是没事做闲得慌,要么是不相信别人(员工),搞得大家都累。
霍母则说:“三儿做的对!凭什么我们就应该受欺负?”
霍甲跟上:“娘说得对!”
霍甲借霍母的口婉转地表达了他对霍哲做法的认同。
霍富贵:……
纳采之日,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霍叶两家算相对开明的家庭,都是为了子女的幸福着想,尤其是叶家,就这么个宝贝女儿,所以,霍甲和叶琳得以见上一面。他给叶琳打了个100昏,据他自己的观察,觉得叶琳应该也挺满意的。
婚事正式定了下来。
没料到,回家的路上,飞来横祸,结婚进程滞后了十来天,霍甲有点焦躁。
对老三的做法他举双脚赞成,如果让朱常盛继续这么折腾,他霍甲还要不要结婚了?长房长孙还要不要生了?
……
霍哲在医馆看护老爹期间,把“搜索”到的青霉素制作土法,以及多搞了副麻沸散的方子,借古书之名,一并给了安道全。
同时也说了,“法子成与不成,药物是否有效,得靠你自己摸索。”
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安道全这个专业人士都搞不定,他这个外行人何德何能搞得定?
这份“大礼”,让安道全十分感激。
霍哲这个人,有个优点,比较大方。大方的人朋友多,现在他的朋友多了个安道全,未来的“御用”神医。
朱仝和雷横,也成了霍哲的朋友。
恪守职责的朱仝,霍哲把对关羽的评价用在朱仝身上。
一个正直的武人对“忠义”二字是没有抵抗力的,朱仝觉得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过了,换成“勇猛、正直”比较妥当。
“为人尽心做事即可称之为忠义(为人谋而不忠乎)。朱大哥尽心尽责,心怀正义,维护越国律法公正,维护社会稳定,维护良善之百姓,不谓忠义,何谓忠义?”
霍哲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折服了朱仝的心,“这小哥年纪不大,但看问题看本质,实事求是,说得透彻,很到位。”
雷横把头伸过来,”俺和大哥一样维护正义,可否当得起忠义?”
“你也一样。”
雷横乐呵呵的也被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