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窗外的小雨,仍然淅沥沥下个不停。
霍哲睡饱了,支楞起身子,抻了个懒腰。
床,还是家里的好哇,睡得踏实。
他汲着鞋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潮湿的寒气扑他一脸,打了激灵。
精神小伙,立马精神了起来。
在外溜达了一年多,想念这一帮兄弟朋友了。
今天,和大家好好聚一下聚,顺便嘚瑟嘚瑟!
锦衣不夜行,得志便猖狂!
嘿嘿!
……
霍哲偷摸着到了后宅,被板着脸严阵以待的老爹老娘好一顿削,他费了老劲才哄好二老。
“以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被他“考虑妥当再说”给搪塞过去。
然后,霍哲就在他老娘“哎!哎!……”的气恼声中,跃过了后宅围墙。
“这算什么事嘛,哎!”霍母长吁短叹,心里却宽慰了许多。
起码,她知道,这不着调、没心没肺、想一出是一出的幺儿,就在这座城市里,还在她身边……
……
霍哲戴上时迁准备的帽子、围巾,还有黑眼镜,遮得严严实实,带着时迁、唐肥二人出了霍家,前往四海商号。
心上人一别数月,杳无音信、生死未卜,吕柔是愁肠百结、茶饭不思、衣带渐宽。
她被公孙胜请到了商号会客厅,说是有门大生意需要她亲自出面洽谈。
平日,不都是公孙叔叔自己拿主意吗?
她莫名其妙跟着公孙胜到了会客厅,公孙胜便告退出去。
她看了一下遮得严实的霍哲,对他施了一礼,便坐到了主人位子上。
“吕东家,您好!”
霍哲没有摘掉帽子、墨镜,微倾着身子,黑色镜片后的眼眸中,满是柔情,开始和吕柔瞎白呼。
“鄙人霍襄恭,乃霍家大公子夫人的娘家舅舅的外甥女的婆家的三儿子。”
“听闻吕东家,不仅人长得漂亮,倾国倾城;而且蕙质兰心,巾帼不让须眉,将四海商号经营得风生水起,生意遍布三国,着实让人钦佩!”
“今日前来,是想和吕东家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你们四海商号,以布匹﹑粮食﹑茶﹑马﹑食盐等商贸为主,有没有兴趣拓宽在奢侈品领域如珠宝、瓷器、香料……”
在霍哲的“嗡嗡”的逼逼叨叨声中,吕柔恹恹地坐在那里,神情恍惚,全然不知眼前这位在说些什么。
霍哲看着魂游天外的吕柔,瘦削的身形,心猛地一揪,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他默默地摘了帽子,取下墨镜,站起来,向吕柔走了过去。
“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
“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
吕柔下意识跟着念了念,身子一颤,蓦然扭头,看了过来。
她瞬间泪眼婆娑,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不停掉落……
霍哲深情地张开了双臂,吕柔梨花带雨,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搂住,再也不想松开。
“当我对你的思念,泛滥成河。
你会不会乘舟而来,
告诉我,
你的世界,不能没有我。”
霍哲抱紧吕柔,喃喃说道:
“柔儿,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
是夜,雨一直下。
有家武馆,众人济济一堂,围坐一桌,欢声笑语。
霍哲在桌面下死皮赖脸、不屈不挠地把爪子伸过去,终于得逞,握住了吕柔嫩滑的小手,得意洋洋。
吕柔脸色羞红,与霍哲挨着坐在一起。
霍哲看着范剑、爱兰珠、时迁、唐肥、燕青、呼延灼、公孙胜、史进、阮氏三兄弟、朱仝、雷横、安道全,满满一大桌子人,豪情万丈。
他捻着酒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