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溪好奇地问:“她比了一个什么样的手势?”
沈邱闻言有些为难,总感觉当着小姐的面比这个手势不太好,有种不尊重小姐的感觉。
但面对小姐的要求,他还是比了出来。
慕棠溪和冬竹看见后,沉默了。
这个手势怎么说呢,能让看到的人都认为这是一种挑衅。
慕怜雪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她不是林雪柔的女儿了?
“而且、而且……”沈邱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小姑娘了。
慕棠溪浅淡的眸子望着他,里面仿佛有种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还有什么?”
“草民看见她们的时候,是那个小姑娘要偷偷独自出门,行为举止有些鬼鬼祟祟的,手上还拿着一叠纸。”
沈邱都怀疑那个小姑娘不是那个外室生出来的,相差也太大了吧!
慕棠溪得知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让冬竹再抓了一把银子,幸好慕棠溪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花过银子,要不然可能都不够……
等等!
慕棠溪琥珀色瞳仁划过一道暗光,她朝着沈邱笑着,“沈邱,你顺便去书铺把钱拿回来吧。”
总放在别人手里,她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趁着现在二皇子刚成亲,在朝堂上与大皇子不分伯仲,父亲又查案之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从诗集上移开,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冬竹也回房把之前的那套斗笠和衣服拿给了沈邱。
沈邱呆愣住了,作出诗集的人可是万众瞩目之人啊!
还有那二皇子还悬赏了一百两黄金找人呢!
除了二皇子,还有许多达官显贵挂了钱悬赏呢!
这不比闯二皇子府还要惊险吗?!
但沈邱还是答应了,心想着半夜敲门应该就没人会发现他了。
府外林宅,林雪柔不解地看着慕怜雪那倔强的眼神,怜雪是怎么敢这么看她的!
难道是她不擅长教孩子?
明明这孩子以前很听话的,怎么最近老是想往外面跑?!
林雪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她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想出去干什么?”
慕怜雪有些不自然地站在这具身体的母亲面前,但马上她就说服了自己,她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想把我写的诗卖钱!”慕怜雪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一脸自得。
林雪柔嘴唇动了动,她已经不想去回忆怜雪的字了,字都没写好,还想着作诗,还卖钱?
“为什么要卖钱?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并不缺钱啊?”林雪柔直直地看着慕怜雪。
慕怜雪神色有些不耐,但压了下去,“我不去了,母亲。”
先稳住她再说,至于卖诗这件事以后也不急,总归是有市场的。
林雪柔让她自己回房后,叹了口气,眼睫下是一片冰冷,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亲自己。
她之前还想让夫君看看她教养下的孩子,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夫君看怜雪一次,可能最近都不会想来她这里了。
而另一边的沈邱站在群芳阁前正在给自己打气,晚上正好是去青楼的时间。
而老鸨瞧了许久,这位公子已经在她们阁前站了一会儿了,所以她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犹豫什么,进来看看啊?咱们这儿的姑娘各个绝色!”
沈邱僵硬地回了笑容,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心,开口回道,“本公子第一次来,给本公子随便挑一个好看的姑娘。”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她果然没看错,这位公子腰间鼓囊囊的荷包肯定是个有钱人!
“没问题,我给肯定给你找一个好看的姑娘!”
沈邱深吸一口气,想要缓和自己的紧张的心情,结果却被老鸨浓重的香水味熏得想咳嗽。
他放缓脚步,离老鸨远了一点,终于能喘过气来了。
沈邱本来打算一辈子都扑在医学上,只可惜遇见了小姐,直接把他拽下水了。
不过,沈邱看了看自己的腰包,钱还是很多的,现在他可以随便挥霍银子,不用再担心用完。
拥有大量钱财的滋味特别好,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大夫了。
现在在外面,他买了一身平日里不敢买的衣服,就连老鸨也对他笑脸相迎。
他愈发觉得跟小姐做事十分有前途!
沈邱被老鸨安排在了二楼的房间里,随后老鸨就去叫姑娘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便进来了。
“奴名桃心,公子便叫奴桃心即可。”桃心的双眼含羞带怯地看向沈邱。
沈邱浑身一个激灵,他扯开笑容,“你,你先坐,我啊不,本公子有事问你。”
桃心十分疑惑,但也顺从地在沈邱旁边坐下,“公子有什么想问桃心的?”
沈邱严肃起来,直直地盯着桃心,不放过一点细节,“你,认识玉屏吗?”
桃心双眼诧异地睁大了一瞬,随后滴水不漏地笑着说道:“什么玉屏?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姑娘吧!”
沈邱掏出腰间的袋子,抓出了一小点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她只要说出来,这些都是她的。
桃心移开视线,坚定地回道:“奴真的不知道,公子,要不然奴给你跳一段舞看看?”
沈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今晚这钱怕是留不住了,他直接把一整袋荷包扔在了桌子上,沉甸甸的袋子扔在桌子上还发出了响声。
“咚!”
里面是银子相撞的声音。
桃心动摇了,她的眼睛止不住地瞟向桌子上的钱袋。
她犹豫片刻后,妥协了,反正只要公子不说出去,她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桃心抿了抿嘴唇,小声开口,“公子说的玉屏是不是就是经常来群芳阁的女子,头上还戴着垂着珍珠的簪子?”
沈邱点点头,“是她,你知道些什么,只要说出来,桌上的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桃心不时地开始注意起了门口的动静,生怕被别人听到。
“她其实经常回来,也不点姑娘,啊当然就算点了也没作用,她常常坐在二楼的房间里,一个人待着,但她一般只待一会儿,临走前会给一大笔银子,所以老鸨就习以为常了,甚至会帮着她遮掩一下。”
“原本这件事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