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枫和慕棠溪最终还是被慕闻玉请到了书房里。
但他们没有丝毫害怕,依旧带着微笑站在父亲面前。
慕闻玉现在连表情都不想做了,直接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大儿子,以及大女儿。
他现在倒霉到都觉得有人用巫蛊之术诅咒丞相府了!
“棠溪,你为什么要拿匕首捅怜雪?”慕闻玉平淡中透露着一丝冷意地问道。
慕棠溪扬起完美无缺地笑容,“因为慕怜雪先把三弟伤到了,所以我要为了三弟报复慕怜雪。”
慕槿枫补充道,“父亲,三弟被慕怜雪那个女人踩了好几脚那里!我们只是浅浅地报复了一下而已。”
慕闻玉眉头一皱,“槿熙被伤到了哪里?”
慕棠溪看向大哥,想让他来解释。
慕槿枫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就是、就是两腿之间的位置,被那个女人死死地踩了好几下,还碾了碾。”
说着,慕槿枫还下意识地带上了一丝惧意,当时三弟的惨叫声仿佛都还在耳边环绕。
慕闻玉脸色一变,他刚刚收到慕槿荣身边的小厮的消息,说槿枫和棠溪把怜雪捅了,但他不知道槿熙受伤的事啊!
而且伤得还是那种地方!
他直接站了起来,带着槿枫和棠溪直奔槿熙的院子。
一边往那里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不把这件事早点跟我说?”
慕棠溪倒是没有想到父亲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槿熙的小厮没有去禀告父亲吗?
“我以为父亲都知道了,所以就没说。”慕槿枫解释着。
其实他们也很想去看一看三弟的情况好些没,如果没好,大不了再去揍一顿慕怜雪。
到了慕槿熙院子前,就能听见屋里传来的惨叫声。
慕闻玉脸上凝重,直接叫来了给槿熙治疗的大夫,“槿熙怎么样了?”
大夫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爷。
最后他视死如归地说了出来,“回老爷,三少爷那处地方不能再用了,而且因为那处被踩烂了,所以为了避免坏死,草民只能把那处地方给割了下来。”
慕槿枫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后背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幸好当初慕怜雪没选自己,要不然不就惨了!
一想到三弟那地方被割下来,慕槿枫就心生后怕。
慕棠溪则有些惊叹,竟然真的不能用了,看样子慕怜雪是下了狠手的。
慕闻玉僵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听着大夫的话,槿熙怎么可能以后都废了呢?!
他头好像更疼了,让他莫名地想要生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道,“还能治好吗?”
大夫表示你这是在为难我,“不能。”
慕闻玉沉默不语,半晌后,转过头问两个人,“这真是慕怜雪做的?”
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冒犯嫡子的?!
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慕棠溪点头,“当时慕怜雪直接冲到了三弟面前,先是一踢,然后三弟就倒地了,她还不住手,直接踩了上去。”
慕闻玉:“……”
这都是什么事啊!
是不是真的是慕怜雪克丞相府啊!
慕槿枫这时候小声问道:“母亲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一声?”
慕闻玉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的,索性直接告诉她,所以他点了点头,让一个小厮去禀告。
这中间能看见有很多小厮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这场面太血腥了。
慕闻玉突然有些理解了槿枫和棠溪要报复怜雪了,他现在也很想惩罚她啊。
“我的槿熙!他怎么样了!”徐静姝的声音传来。
她衣角有些凌乱,想要从三人口中得到槿熙没事的消息。
但得到的却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徐静姝失了理智,直接转身就往外冲。
慕闻玉抱住了夫人安抚着。
与此同时,慕怜雪从剧痛中醒来,她想到了什么,摸着脸上的绷带,直接让婢女去拿镜子来。
她不会毁容的,不会和慕槿枫一样变成丑八怪的!
不会,不会的!
慕怜雪扯下脸上的绷带,拿着镜子一照,结果看到了两道交叉的伤口,甚至还留着血!
她一下尖叫了起来,门口等着的慕槿荣一下就冲了进来,“姐姐你怎么了?”
慕怜雪捂着脸,大吼道,“滚开,都滚!不要进来!”
慕槿荣被吼地一抖,乖乖走了出去,把门也关上了。
但屋里发泄情绪的吼声依旧不停,慕槿荣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林雪柔冷冷地看了慕怜雪的屋子,强行带走了槿荣,“都跟你说了,不要靠近慕怜雪。”
“你是听娘亲的,还是听她的?”
慕槿荣垂下眼眸,“听娘亲的,可是姐姐她受了很多伤啊!”
“不用管这些,是娘亲以前没有教过你吗?慕怜雪是在利用你,从始至终都是!”
林雪柔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头有些疼了,是不是被慕怜雪气得!
慕槿荣怔了怔,沉默了下来,他其实在祠堂的时候想过了,姐姐她做的事情好像一直都是向上争,一点也没有顾及到他和娘亲。
“可是,可是她是姐姐啊?”他茫然地抬起头。
姐姐也是娘亲的孩子,为什么娘亲好像并没有那么担心呢?
林雪柔眼底闪过不耐,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乖?
她把槿荣拉进了屋子里,并挥退了下人。
“娘亲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其他人,知不知道?”
就算告诉了其他人又如何?
不光伤害不了她,反而还会给徐静姝一个打击!
慕槿荣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林雪柔语气难得轻柔地开口:“其实慕怜雪不是我的女儿,慕棠溪才是。”
慕槿荣一下就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怎么可能?”
林雪柔接着平淡地说,“当年娘亲因嫉恨徐静姝,所以在生了慕棠溪后,偷偷把她和徐静姝的女儿换了。”
“所以,慕棠溪才是你姐姐。”
最后这句话直接深深刻在了慕槿荣的脑海中。
他回想起慕棠溪的样子,只记得那张溅了血珠的脸,微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