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开始变得冷清。
    人总是要睡觉的。
    海灯节假期很长，也没有调休，璃月人有充足的时间去陪伴家人、到处游玩。
    在这种情况下，海灯节的后半夜就显得比较冷清了，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商家还开着门
    ——当然，开着门的这些商家基本上都是有稳定客户的。
    就比如...万文集舍。
    在离开群玉阁之后，常明和芙宁娜便在璃月的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在璃月大街上晃荡的主要原因是想要体验一下璃月和枫丹的不同。
    毕竟他们在枫丹就这么干过，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都没喝酒罢了。
    在街边灯笼所散发出来的柔和光线之下，两人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最终交织在一个点上。
    感受着璃月寂静时分的夜景，芙宁娜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总感觉在这种安静的时候，璃月和枫丹的感觉完全一样呢...”
    芙宁娜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之处一样。
    而常明则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再怎么喧闹都会有安宁的时刻，而安宁的时刻则是全世界统一的。”
    “毕竟再怎么有活力的人都会有劳累的时候，不是么？”
    听到这话，芙宁娜突然愣了一下，随后便紧了紧抱住常明的手臂，轻声问道：
    “那...这么多年以来，你累不累？”
    “嗯？又是这个问题吗？”
    常明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便将可爱的芙宁娜小姐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
    “无论问多少次这个问题，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疲惫，也没有觉得劳累。”
    “因为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也明白你所承受的到底有多少。”
    “命运的丝线交织缠绕，不能够被轻易的更改，而这就是我理念的源头。”
    “既然命运不能更改，那就化作丝线之一，在你的身边静静陪伴着你。”
    “于我而言...安宁，尤其是你的安宁，远比我自己重要。”
    “你安宁，枫丹便安宁，我也会因此得到安宁，这就是最核心的逻辑。”
    常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既往的平和，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和谐的音律一样。
    听到这话，芙宁娜微微低下头，轻轻地蹭了蹭常明，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
    芙宁娜微微抬起头，轻轻地踮起脚尖在常明的唇边吻了一下。
    看着眼前双眸一闪一闪的少女，常明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继而柔声问道：
    “接下来想去哪里？是回客栈稍作休息？还是说打算再逛一逛？”
    “唔...我想再逛一逛...”
    芙宁娜歪了歪头，看向不远处那在后半夜却仍然点着灯火的一家位于阁楼上的店铺，一时间有些疑惑。
    “欸？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店铺在营业吗？”
    听到这话，常明同样有些疑惑，随后便顺着芙宁娜的目光向上看去，原本的疑惑瞬间得到了解决。
    原来是万文集舍啊，那没事了。
    “呃...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不是什么店铺，而是「文舍」，其实就是枫丹的书店啦。”
    “欸？原来书店也会开到这么晚嘛...那我想要上去看看了。”
    芙宁娜微微眨了眨眼，那双好看的异瞳当中闪过些许光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想要看看璃月所记载的故事和枫丹的有什么不同，说不定...我能从中捕捉到一些灵感呢？”
    芙宁娜歪了歪小脑袋，随后便颇为自然的拽着常明的手前往万文集舍，期待着璃月的故事。
    然而此时此刻的芙宁娜还没有意识到。
    她接下来要选中的那本书即将成为她接下来三天内不开灯就睡不着的源头。
    而那本书的名字叫做...《聊斋志异》。
    ......
    晚间的万文集舍卖书的方式很别致，你选好书，按照老板离开时张贴的价目表把钱放在桌子上就好。
    由于在璃月地区...喜欢看书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很有涵养的人，比如行秋和钟离这样的。
    他们不会因为区区几千摩拉的书钱而放弃自己的风骨。
    虽然璃月也有一句很抽象的话叫做...「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偷」，但这话大家都当乐子看的，
    所以也不会有人这么抽象的给自己找理由，让自己暂时安下心来。
    换句话说...在璃月这个地方，有闲情雅致来万文集舍买书借书的都是不差钱的主，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当然，芙宁娜也不差钱。
    借着万文集舍夜间升起的灯笼所散发出的火光，芙宁娜正寻找着她感兴趣的书籍。
    她对于什么《神霄折戟录》、《荒山孤剑录》这样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璃月话本小说的书籍并不感兴趣。
    她所想要的是类似于《帝君尘游记》以及《绝云纪闻》一类记载着类似于璃月历史的书籍。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总归比没有或者完全虚构的话本小说来的要好。
    想到这里，芙宁娜毫不犹豫的拿下了这两本书，随后刚想要结账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或许是在一众浅色的书籍当中格外惹眼的原因，芙宁娜抱着好奇的心态将其拿了下来。
    “聊斋志异...？听起来应该挺有意思的？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好像和那本绝云纪闻差不多吧，都是志怪传奇故事来的...”
    芙宁娜小声说了一句，随后便毫不犹豫的将其加入了自己的采购清单当中。
    对此，常明也没有进行过多的阻止，他只是在思考这本书到底和他印象当中的那本《聊斋志异》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一样的，那芙宁娜应该不会被吓到，毕竟这是个12+的游戏。
    如果是的话...那他倒是更愿意芙宁娜好好看一看。
    毕竟芙宁娜接下来最有可能要对话的人是璃月目前唯一一个「黄泉引路人」。她对于鬼故事可是别有一番心得。
    若是让她发现芙芙和香菱一样好吓唬...恐怕可怜的芙芙就永无宁日了。